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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一个谎言

梁晨看着这群孩子,当他听到他们叫他的父母时,他的表情低沉下来。

他甚至懒得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确信这些孩子肯定知道他是谁。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孩子,一个苗条的黑发男孩,梁晨认出他是清有言,他再次开口说话,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

“没关系,你不需要证实,陵兄已经告诉我们了。我不是来给你找麻烦的,我是来帮助你的。你应该看看人们是怎么看你的。他们这么做是因为传闻,说是少爷犯了大罪,他们也在说你就是那个散布谣言的人。你所要做的就是公开说出你父母犯下的叛国罪。一旦你这么做了,就再也没有人会指责你散布关于少爷的谣言了。”

清有言带着一种正义的表情,似乎散布关于清兰勇的谣言是最卑鄙的罪行。

而对清有言来说,散布有关清兰勇的谣言确实是可以想象到的最卑鄙的罪行之一。

听到他的话,梁晨的表情更加低沉,当他吐出几句话时,他的眼睛变得冰冷。

“你傻吗?我为什么要诽谤我自己的父母?”

梁晨不知道为什么清有言会相信他是传播清兰勇谣言的人。

但清有言只是个孩子,只有12岁。

对他来说,这对被处决夫妇的儿子散布谣言以转移责任是完全有道理的。

清有言的表情有点扭曲,但清火陵在清有言开口之前就说了出来。

“陈大哥,请你不要这样,你只要说出你父母的罪过,一旦你这样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清火陵看着梁晨,声音里充满了近乎恳求的语气。

但听到他的话,梁晨只想嘲笑他,吐唾沫。

在为父母被处决而欢呼之后,他还敢称他为兄弟?如果那样的人是兄弟,梁晨宁愿没有兄弟。

“我不是你的晨哥哥。”

说完这些话,梁晨转身离开了清火陵,他的眼睛扫过他们周围的广场。

不少人都看了他们一眼,但梁晨没有理会他们,他说话的时候脑子里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你还记得吗?一个月前,我们俩会在这里闲逛,一起玩。在短短的一个月里,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正如他所说,他们仅仅一个月前还是朋友。

然而现在他们都站在了另一边,梁晨的父母被打上了叛徒的烙印,基本上都是孤军奋战,而清火陵找到了新朋友,甚至想让梁晨诽谤自己已故的父母。

清火陵轻轻摇了摇头,用恳求的表情看着梁晨。

“这没办法,人与生俱来,注定会有不同的命运。我求求你,晨大哥,大声反对你的父母,我们仍然可以做朋友。”

梁晨转向清火陵和清有言,怒视着他们,嘴唇弯曲成愤怒的冷笑。

他吐了一声咒骂,最后一眼瞪了清火陵一眼。

“滚开。我永远不会诽谤我的父母,也永远不会和你做朋友。”

梁晨全心全意地爱着他的父母,即使有人以死亡威胁他,他也不会对他们说一句坏话。

听到梁晨的诅咒,清有言的表情更加低沉,变得冰冷。他走近半步,说话时身体发出轻微的压力。

“这是否意味着你承认自己是散布谣言的人?”

梁晨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清有言的压力下被石头推倒了,但他没有动摇,又吐出了一声短咒。

“我说,滚开。”

梁晨看不出还有什么要说的。即使他否认自己是散播谣言的人,他也不认为清有言会相信他。

更有可能的是,他会认为他是个骗子,并对他生气。

由于最终结果是一样的,他宁愿说出自己的想法。清有言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话时声音冰冷。

“少爷是清门的未来,你以为你是谁在诽谤他?让我们给你一个教训,你最好快点学。”

对清有言来说,清族就是一切。任何敢于诽谤清门前途的人都应该受到残酷的打击。

清有言又向前迈了一步,握紧拳头,向梁晨挥拳。

清有言已经到了凡人塔界的早期阶段,所以他比梁晨强得多。

在梁晨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这一拳就击中了梁晨的脸,使他摔倒在地,鼻子里流出了鲜血。

梁晨感到脸上一阵剧痛,嘴里充满了鲜血的味道。

在他还没来得及考虑报复之前,又一拳打在了他的头上,击中了他的耳朵,在他的脑袋里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更多的拳打脚踢开始落在脚踏实地的梁晨身上,其他孩子也加入了殴打,甚至清火陵也不情愿地加入了殴打。

在连珠炮般的打击声中,梁晨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移动,一个念头打动了他,一个轻微的啪啪声在他脑中响起。

既然他在训练中可以对自己毫不留情,是什么阻止了他现在这样做?

他脑子里想着这件事,再也停不下来了。

梁晨微微转过身来,面对着接二连三的拳打脚踢,眼睛充血,脸上血迹斑斑。

每一个打他的孩子都比他强壮,但当他开始移动时,这个事实甚至没有在他的脑海中出现。

一拳打向他的脸,梁晨采取了行动。

这一拳打在他的脸颊上,有力地将他的头转向一边,但就在打他的人正要将手臂向后拉的时候,梁晨抓住了它。

他张开嘴,露出血淋淋的牙齿,使劲咬着胳膊,牙齿深深地咬住手腕,直到碰到骨头才停了下来。

梁晨听到一阵痛苦的叫声,但他没有停止,他的头脑几乎一片空白。

拳打脚踢不断地打在他身上,试图让他张开嘴,但疼痛是梁晨最近已经习惯的。

他抬起头,眼睛和他咬的那个男孩的眼睛相遇,那个男孩叫清有言。

梁晨的脸上血淋淋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盯着清有言,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看着那双眼睛,清有言感到嵴梁骨直打哆嗦。

当他看到梁晨用一只手去够他腰间套着的刀时,清有言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

“妈的!你疯了吗?!”

看到梁晨眼中的表情,清有言完全相信,如果梁晨能抓住他的刀,他会立刻用刀捅他一刀。

清有言用他自由的手臂向梁晨的脸上挥拳,希望阻止梁晨伸手拿刀。

当他继续打他时,远处响起了一声愤怒的喊声。

“嘿!你他妈的以为你在干什么?”

这群人中的一个男孩转向呼喊的方向,当他看到谁喊了“清春”时,他的表情有点扭曲。

他迅速警告其他人,朝着清春的相反方向跑去。清春比他们都强壮,所以呆在那里就像要求挨打一样。

“妈的,是清春,我们得走了。”

直到听到清春的声音,梁晨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才稍稍平静下来,张着嘴,让清有言把胳膊往后拉。

清有言手腕上血流如注,满脸汗水。

但是,尽管他的状态很糟糕,他还是试图在逃离即将到来的清春时留下一些强硬的言辞。

“你最好停止散布谣言。如果你不这样做,我想看看你能躲在那个女孩后面多久。”

清春很快就找到了梁晨,梁晨的整个脸上都是血,大部分是他自己的,但也有一部分是清有言的。

她迅速跪在他面前,从长袍上撕下几块布,用它擦去一些血迹,整个脸都染上了担忧。

“小晨,你没事吧?!他们伤得你厉害吗?!”

梁晨并没有立即做出回应,他的头脑仍然处于刚才的恍忽状态。

当他想到在战斗中像在训练中一样残忍时,他觉得自己彷佛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所以,如果他的敌人比他强大,他就必须比他们更残忍。

腹部被刺伤,胸部被刺伤。清春把他的沉默看作是他悲伤或痛苦的信号,所以她很快又开口了。

“如果有什么不对劲或者有人欺负你,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打任何胆敢伤害你的人!他们打你是因为你父母,我应该去打他们吗?”

梁晨终于从恍忽中清醒过来,摇摇头,抬起眼睛看着清春。

看到她那混杂着担忧、愤怒和悲伤的表情,他觉得让她更加担忧是不对的。

所以他决定说谎。他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撒了第一个谎。

“没事,春大姐。一点也不疼。不是这样的,他们就是不喜欢我的脸。只要我以后避开他们,他们什么都不会做。”

清春带着怀疑的表情看着梁晨,深深地盯着他的眼睛。她抓住他的手,一边说一边紧紧地捏着。

“小晨,你确定吗?你不能对大姐撒谎,好吗?”

如果不是因为她认识梁晨一辈子,知道他以前从未撒谎,她很可能会立即称他为骗子。

梁晨往后一挤,当他说第二个谎时,他脸上温暖的笑容变成了一个略带嘲弄的微笑。

“我当然没有撒谎。毕竟,如果我撒谎,你会狠狠地踢我一脚,对吧?”

看到他那略带嘲弄的表情,清春微微哼了一声。她帮梁晨站了起来,然后在他们旁边的空地上踢了几脚。

“该死的,我会的!我会在你屁股上踢几下,踢得你都坐不稳了。你确定一切都好吗?”

她踢了踢空荡荡的空气后,继续擦去他脸上的血迹,她的表情因担忧而发红。

当梁晨看到清春对他来说是多么的担心时,他感到很温暖,所以他再次决定让她更加担心是错误的。

于是,他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撒了第三个谎。

“是的,一切都很好。我只需要洗脸,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四处走动了。”

梁晨拿着清春手里那块现在已经血迹斑斑的布,用喷泉把它擦干净。

一旦这块布又洗干净了,他就用它来洗脸,洗去衣服上的血迹。

等他洗干净了,他就拖着清春在市场上逛了一圈,看看各种摊贩,品尝食物,就像他们小时候做的那样。

清春还是有点怀疑,但看到梁晨在他们周围走动时玩得很开心,她慢慢平静下来。

当太阳升到地平线开始落山时,清春突然把手伸进长袍里,掏出一小块圆玉。

从玉石中透出一丝微光,提起玉石,清春的脸上的笑容随着她说话而慢慢褪去。

“我父母来找我,我得回家吃饭了。你应该和我一起去!”

她手中的玉石可以用来与人交流。只要一个人有一点对方的气藏在玉中,而另一个人有一块类似的玉,而且距离不远,他们就可以通过在玉中放入一些气来交流。

清春一边说着一边抓住梁晨的手腕,但梁晨只是摇了摇头,脸上微微一笑,把手往后拉。

“没必要,我需要接受培训。如果你把我带回来,你父母会很生气的。”

清春似乎不愿意让梁晨单独呆着,于是她伸出手再次抓住他的手腕,张开嘴说话。

“但是……”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梁晨就抓住她的手,阻止她说话。他轻轻地笑了一下,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握着她的手。

“不,但是。你得赶快回家,别让他们太担心,我们两个可以改天再见面。”

他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向她保证他很好,然后放开手,把手往后拉。

清春继续带着有些担心的表情看着梁晨,但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的。但是你必须确保你今天吃得和喝得都很好。我明天会来确保你吃得和睡得都很好!”

清春直指梁晨的脸,好像她在威胁他,要确保他吃得好,睡得好。梁晨又笑了一声,点了几下头向她保证。

“好的,明天见,春大姐。”

清春最后看了梁晨一眼,然后转身走开了。梁晨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家。

一旦他关上并锁上了门,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对早些时候发生的事情的记忆从他的眼前闪过,整个表情变得冰冷。

他向木杆走去,站起身来,开始有节奏地击打木杆。

每一拳都是全力以赴,摇动着木杆,他的手臂都发出阵阵疼痛。

当他继续打杆子时,他的表情很冷澹,一声轻微的咕哝从他的嘴边熘走。

“清火陵,你说得对,人与生俱来是不同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能改变。”

随着梁晨继续击球,他的表情开始慢慢改变。

他今天学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对清兰勇连一点敌意都不能表现出来。

当有人注意到他对清兰勇的敌意时,他们可能会简单地杀死他,因为他胆敢对少爷这样想。

所以他不得不隐藏他的愤怒,他的怨恨,隐藏得很深。

他的每一拳、每一脚、每一滴血,都深深地埋葬了他的仇恨。

随着每一次痛苦的袭来,他冰冷的表情慢慢消失了,一个温暖而愉快的微笑慢慢地在他的脸上蔓延,他的仇恨越来越深,等待着有一天它会爆发并吞噬清兰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