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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不期而遇

萨曼莎笑道:“好,我知道了!我会给你们施法。你跳起来吧!”

奥雷里奥肩膀一耸,心想:“真是个怪异的法术,作用原理不是让人浮起来?”他心中疑惑,但仍然照做。他高高地跃起,随即见萨曼莎掌间射来青白色的微光。他并未感到异样,可落下时才发现,自己像是被水面轻轻地托住。

他低下头,望着自己的双脚,随即听到脚下“咔咔”的响动,像是什么在破裂一般。他大惑不解,听见萨曼莎说道:“你太重了,不能站住不动!快动起来!”

“动起来?”他话音刚落,破裂声突然增强,他的双脚又沉入积水当中。“见鬼,这什么情况?”他随即觉得举足困难,再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双脚周围缠着大块坚冰,他被冰固定在地上。“我大概知道了,你这法术的原理。”

“嗯,这种法术作用在脚上,能让触及的水体冻结。”

“果然。”奥雷里奥叹了口气,“脚若是在水面上方,就只会造出一层薄冰,把身体托住,实现在水上行走的效果。但如果沉在水里,双脚周围的水都会冻住,结果就像这样。”

“你说得很对。”萨曼莎点头,“可是因为你太重了,冰承受不住了。”

“是啊,你太壮实了。”歌洛莉娅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壮实……”

歌洛莉娅听了,脸立刻一红。她慌忙地摇头,说道:“猜的,猜的!你力气很大,不是吗?”

“男人力气都很大。”奥雷里奥说罢,造出一颗火球,又弯下腰烘烤,终于融化了坚冰,令自己的双腿恢复自由。然而,他很快又沉入了水中,双脚再度被被冻结。“你还是帮我解除吧。”他又转向萨曼莎。

萨曼莎说道:“我说过你要动起来,在冰层破碎之前就要离开。”

“行,但听起来比蹚水更麻烦。而且,我怀疑动起来更容易沉下去。”他嘴上抱怨,但很快掌握了行进的技巧。随后,其他人也接受过施法,行走时与在平地上无异。只用了半个小时,他们行进了近两哩。暗道的右侧,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奥雷里奥上前,隐约见那岔路的尽头,设有一段梯子。

“我想,我们应该还没出城。”他一边保持着走动,一边向夏尔询问。

夏尔应道:“我想也是。艾维林纳城四四方方的,边长都是五哩半。我们从城正中心出发,走了大约两哩,应该还在城里的地下。那个地方,通往城里的某处。这密道在城中不止有一个出入口,这解决了我的疑惑……那个冒牌的伊萨克,能溜进城里现在不奇怪了。”

“这上面是哪里?”

“我不清楚。”夏尔答道,“见不到太阳,我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

奥雷里奥叹了口气,说道:“这隧道是向西的。”

“就算您告诉我,我也……”

歌洛莉娅说道:“那想要知道,只能上去看看了。”

“我们需要知道吗?”奥雷里奥摇头,“这种事情,也许可以……”他突然住口,对同伴们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又用“元素操纵”法术,熄灭了所有的火把。

歌洛莉娅耳语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上面,有声音。”奥雷里奥声音也压得极低。

很快,一句话从那岔路的尽头上方传来:“我就知道!伊萨克是不会抛下我的!”几人都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正是从地牢脱逃的莱昂。

“真是有点巧,不期而遇啊!”夏尔说道,“我们……”

“就在这里伏击。”奥雷里奥说道,“可我……”他望了眼自己的脚下,“……太重了。”他说罢,开始缓缓地后撤,脚步也尽可能地放轻。他若是长时间站立不动,就将落入水里,发出声响引起敌人的注意。

奥雷里奥才退出数步,又听见莱昂开口:“你背着我!别让我的靴子沾水!”此时,这个声音已经近了许多,而且墙壁也被岔路中的火光照亮。

没有人回应莱昂。几秒之后,他又说道:“你是不是聋了?我让你背着我!”最后几个字他说得一字一顿,显然已经非常愤怒。

随后,奥雷里奥等人只听见“啪”的一响,知道莱昂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莱昂怒道:“你……”但他几乎还没说出口,另一巴掌又甩在他脸上——又是“啪”的脆响。

歌洛莉娅听到这两下清脆的巴掌,掩着嘴发笑。可她没高兴多久,浑身的寒毛就直竖起来。一只手掌般长短的小老鼠,从她面前的水里游过去。她平时“胆大妄为”,但唯独惧怕的,就是这种小动物。她浑身抖得像筛面粉的女仆,在片刻之内就大汗淋漓,双腿也像是没了骨头般发软。她感觉透不过气,放开掩住口鼻的右手,大口地喘息着。

“是谁!”岔路中的某人,显然听到了她的动静,便高声地质问。

歌洛莉娅牙关紧咬,随后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她摸出块手帕,然后强忍着不适,竟将水中的老鼠抓起,随后向外掷出去。那老鼠只飞出去几呎远,就又落到水中,随后向另外一个方向慌忙地逃窜。

“什么啊?老鼠?”岔路口中的声音,语调也缓和了许多,显然他紧绷的神经也略微放松。

歌洛莉娅扔下抓老鼠时的手帕,然后斜倚在萨曼莎的肩头上,仍不住地喘息着。只是将重量几分之一磅的老鼠掷出去,就足以令她精疲力竭。她苦笑着,心想:“再来一次,我就会死的。早知我就不跟来了,这种地道里,只怕……”她甚至不敢继续想象。

“走!”岔路口中又传出一声。这次,又换成莱昂不愿意回话。结果,那人抽出了第三个耳光。随后,蹚水前进的声音传出来,莱昂在殴打与逼迫下,终于不情愿地走了起来。

“要来了!”歌洛莉娅心里想着,强迫自己再打起精神。她屏住呼吸,见火把正在移动,静听着蹚水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她咽了口口水,将剑握得更紧,随后“啊”地大吼一声,第一个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