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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独断的决心

奥雷里奥说罢,又用左手将老者提起来,右手扯去他脸上的面具。隐藏在面具背后的,是一张极为苍老的脸,已经难以辨别其实际的年龄:面颊上皱纹横生,犹如干枯的老树皮一般;嘴角松弛地下垂着;额上倒立的五芒星图案,散发着淡绿色的荧光。

“不错,是张干净的脸。”奥雷里奥低声说道,“你没有梅毒,或是别的毛病,这意味着……”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以实际的举动“发言”。他松开抓住那老者前襟的左手,转而按住对方的后颈,向下压迫的同时抬起膝盖,顶撞对方的上腹。那老者“呃”地呻吟一声,当即大口呕出鲜血。

奥雷里奥左手一推,将那老者推开半步,正好留出挥拳的空间。他右手和左手先后各打出一记勾拳,分别打在对方的脸颊和下巴上。这两拳势大力沉,将那老者打翻在地。

老者意识已不十分清醒,伏在地上喃喃地说道:“没用的,你的努力都是徒劳的。那个女人,还有两个小孩,肯定被我们的人抓住了。我在这楼里里布置了很多人。到头来,你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奥雷里奥抱着臂,冷冷地说道:“你就这么确信,你的人还活着?米凯莱医生跟我‘互换身份’之后,我就把他们都扫荡了,看来你现在还不知道。”

“你说什么!”

“这样如何,我给你个机会。如实交代,你们阿比塔西教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又有什么目的。毫无保留地告诉我,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你这么想知道,何不亲自来看一看?”

奥雷里奥冷笑一声,抬脚在那黑衣老者背后狠踏,说道:“我不开玩笑,如实交代。”

“我们侍奉至高的意志,我们愿意将一切都献给祂!”

“听起来像是邪教或是异端。”奥雷里奥说道。

“伊萨克?德?阿瓦那曾经也这么认为。但是,他现在已经寻到正确的路径,自绝望的处境中脱身了。这就是至高的意志赐予他的希望!”

奥雷里奥说道:“听起来真美好,绝望中的希望,但我不相信你们的鬼话。想要希望的人,就该自己去寻找。别人给的希望,只是虚假的希望。你们想人为地制造绝望,再用希望诱骗别人,休想行得通。”

老者突然大笑,说道:“我好像明白了,至高的意志需要你的原因。”

“那就让它需要吧。”奥雷里奥说道,“它永远无法实现它的目的,不论是什么。”

“你会改变看法的。”老者继续说道,“当你经历足够多的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在万事万物的背后,有一双不可见的手,在操纵着。”

“命运?那并非无法改变。”奥雷里奥说道,“世界因为人的需求和欲望而改变,因为物质的驱动而改变,既非因为所谓‘至高的意志’,也不是根据神的喜好。你说了太多的废话,到现在仍未告诉我,你们这个邪恶的团体,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

“你会改变认识的,总有一天会的。动手吧,结果我的性命!就算我死了,灵魂也将归于至高的意志。”

“如你所愿,再见了。”奥雷里奥说罢,最后在那老者的肋部补了一脚。那老者“呃”地惨叫,挣扎数秒后就停止了呼吸。

奥雷里奥确认敌人已死,拉开房门来到走廊中。他正要搜索女主人和孩子们的踪迹,却与歌洛莉娅相遇。“你来得正好。”

“我还以为来晚了,敌人不是全被你解决了?”歌洛莉娅问道。

“还没有,只是除掉了领头的。我在找夫人和两个孩子。我刚才要她们跑出去,但是……听说这房子里,还有别的敌人。”

歌洛莉娅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她们三个人,已经和医生重聚了。一层所有的黑衣人,也都被我们给宰了。”

“很好。我们再确认一下,有没有漏网之鱼。”

之后,两人一同检查了各个房间,确信所有黑衣人均已毙命,才感到放心。

“这群混蛋!”歌洛莉娅说着,对着某一具尸体狠踢了一脚。“绑架家人来胁迫别人,太恶劣了。而且……言而无信!等等……”她说着,又蹲下身,指向那具尸体的耳朵。“耳朵最上面有个缺口,他是魔族啊!”

“确实。但我一点也不意外。这个教团里面有人类和精灵,当然也可以有魔族。”奥雷里奥点头,“好了,不管了。我们下去吧。”

两人下到一楼,见同伴们和米凯莱一家人,都在客厅里等候着他们。米凯莱站起身,迎上前两步,激动地握住奥雷里奥的手,一再地道谢,说到后来几乎语无伦次。过了许久,他才稳定情绪,瞥了眼墙角的座钟,说道:“这就要到中午了,请留下来吃午餐吧!”

米凯莱说罢,转向自己的妻子,正要招呼的时候,奥雷里奥却伸手阻拦。他偏过头,又望了眼这家的女主人,见她才尚未从惊恐中复原,脸色仍然惨白,无力地坐在沙发中,抱着两个孩子低声哭泣。他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夫人她受了惊吓,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我们就不再打扰了。”

一个多小时后,奥雷里奥等人乘坐的马车,再次驶上了城外的大道,继续向南方前进。

“我们还要去那个……约尔班?”歌洛莉娅问道,“那里可是有埋伏啊!我倒不害怕,只是……我担心你。那里可是有织好网的蜘蛛,等着我们撞到网上啊!我们换个方向……”这时,马车正好行到一个岔路口。她转向赶车的赫拉德,叫停了马车。“让我看看那个路牌……我们可以往右走,这样就能进到萨菲尼亚的国境,在萨菲尼亚找条船,我们一样可以回国。”

“我不打算逃避,因为不论逃到哪里,那群人恐怕都不会轻易地放过我。”奥雷里奥说道,“现在情势变了,诸位。我不强迫任何人跟随,而且我也建议,诸位不要再随我冒险。我自己,与那邪恶的教团,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