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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疯狂

陶花疯了似的大哭大闹让阿康有些手足无措,他伸出手去想控制住她的身体,又怕更深的吓着了她,终于,他缓缓地说道,:“姑娘安静一些吧,已经有人下来了……我不会吃人,是……我的那些朋友,我不能阻止它们享受这样的美味。”

他缓缓地声音里充满了沙哑的无奈,听在陶花耳里,却仍然尽是毛骨悚然,他吃或者那些老鼠吃,还不都是一样的?最终的下场都是变成血淋淋的骷髅。

陶花依旧止不住的继续哭泣,整个脸上涕泪滂沱,阿康倏然转过脸来,对她轻声喝道:“姑娘不要哭了,你不会死的!”他声音稍停,然后恢复了那种缓缓的沙哑的声调继续说道:“有人要死了。”

这句话真是比什么恐吓都有效,陶花立刻果断停止了哭泣,瞪大眼睛向阿康看去,想确定一下阿康这些话的意思,却看见阿康正在看着暗舱里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她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泪眼朦胧之中,她看见阿康目光盯着的地方是一块暗淡的舱壁,舱壁上好整以暇的趴着一只硕大无朋的灰色老鼠。

陶花觉得自己简直也没办法去害怕了,就像迫不得已上了战场的士兵,枪炮子弹就在耳边不停的呼啸,眼睁睁看着别人的尸体,别人的鲜血,死了就是死了,真要不死只能说是运气。

她再一次用尽最大的勇气强自敛定一下心神,让自己逐渐镇定下来,既然阿康说自己不会死,自己就勇敢一些,配合一些吧,不要激怒了他,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向都是她的优良品格。

外面已经有人下来了,也许下一秒自己就会被带出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

阿康很满意陶花安静下来,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它们不同于普通的老鼠,在它们的头顶正中有几根银针一样白色的毛发,它们可以攻击,吞噬,可以预知人的生死,它们才是真正让人觉得可怕的东西。”

他教主一般的声音,给陶花一种深沉的压迫感,仿佛这个伛偻着瘦弱身子的怪物是个统领着千军万马邪教教主,虽然,她知道他所能统领的不过是那些神奇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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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宇被猿剑恶狠狠的眼神盯得直接想投河自尽,向来只有他这个运河稽查大队长耀武扬威抓别人的现行,现在,他就是一种被楚大人抓了现行的没有地缝可钻的窘迫感。

他最怕的就是目光阴森森的猿剑,他知道论功夫,自己根本就不是楚大人这个凶狠贴身护卫的对手,就是自己手下那些兵士斗胆一起上,也是无济于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知道,猿剑不说马上就弄死自己,但是“不小心”捏断自己的一条胳膊碰断自己一条腿都是易如反掌,所以当这个机械战甲用威胁的目光逼视着他时,刘宇就觉得自己彻底斯巴达了。光棍不吃眼前亏,自己除了赶紧想法立功赎罪,简直就是别无它法。

摇摆不定贪生怕死的人,想好了就会把自己最卑劣的念头贯彻到底,只想着在主子面前呈现自己最大戴罪立功表现,刘宇带着猿剑率先走在最前面,他干脆连上层的船舱一概省略,径直就带着他们奔中层船舱来了。

苏少阳现在明白了刘宇果然是真正经验老到的稽查老手,他说搜查不着不过是他不想搜,现在迫于楚昊,刘宇干脆利落的拿出了他稽查大队长的真本事:他直接带着他们停留在这艘大船底层暗舱的出口上。

猿剑冷笑了一下,突然探出一直握在手里的西域弯刀,用插在鞘里刀尖很随意的在壁板上敲了几下,然后上前一步,准确的一脚踹了下去,随着一声木头的断裂声,一个黑洞洞的底舱洞口顿时露了出来。

楚昊很及时的收住了脸上露出的某种不知名的神情,因为,他一眼瞥见,站在他身后的苏少阳,神情竟然异乎寻常的淡定,连刚才自己隐约感到的那一丝慌张好像也没有了。

难道猿剑踹开的不是他家船舱里的秘密洞口?或者说就是踹开了,也不一定下面就真的有什么秘密,苏少阳的那种神情,不说是事不关己,简直也有些满不在乎。

楚昊忽然感到有些不确定起来,这个心机深沉的苏少会不会是故意将计就计和自己玩什么阴阳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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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剑用不容置否的口气对刘宇毫不客气的命令道:“你,下去!”

刘宇不由自主的伸头看了一下猿剑脚旁黑咕隆咚的暗舱洞口,顿时苦逼的拉长了脸,尼玛,苏少阳有没有在下面装上什么厉害的暗器啊?这楚大人可真够阴损的,竟然不准一个兵士跟着,不是明摆着要现场惩治自己吗?

刘宇仿佛听见楚昊在心里冷笑:既然你不带着兵士尽心尽责的搜查,现在就让你亲自下去搜查好了!

话说,他只从荣升为稽查大队长,一向都是做大爷的,这种赴汤蹈火的实地搜查都是手底下那帮子兵士去做的,被人强迫着亲自去搜查可算是第一次了,而且还是看起来这么险恶的地方,可是他却无力反抗,他相信自己要是胆敢说一个“不”字,猿剑就会一脚把他踹下去。

要不是惧于猿剑,他肯定会要求苏少阳先下去,不管怎么说,他是东家,也就是说是犯事的主,自己完全可以胁迫他,但是刘宇现在打死也不敢这么说,这么说也是等于想违抗猿剑的命令。

看见苏少阳现在反倒是无事人一般,很是笃定的站在楚昊身后,刘宇终于心里不平衡了,就算自己拉不着他陪绑,总得给这个惹祸的主找些麻烦才好,否则简直太便宜他了。

他用商量的口气对猿剑说道:“里面太黑了,能不能让苏公子拿个火来啊?”

简直就没有直接说:“能不能让苏公子前头带路啊?”

猿剑从嘴角冷笑了一声,抬头四处打量了一下,看见在这间舱屋的拐角处走廊上面,一溜悬着几盏精致的风灯,只见他身形略动,纵身起落间,很快又返回到原处,刘宇口呆目瞪的看见,一盏风灯被他提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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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了,这种脚步声的凌乱不是人多,而是下来的人明显很慌乱,走得磕磕绊绊的,所以听起来脚步凌乱,很快,这个人的脚步声就走到了和兵器储藏室相邻的舱壁旁。

然后,可以听得见这个人的手在舱壁壁板上反复的摸索,可以想见,他想找到通往这里的门。

如此准确的知道这些舱壁相连的门在什么方位,说明这个人很有搜查经验,陶花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虽然,她其实更渴望被赶紧带出去,这种即将被人发现藏身之处的恐慌却是人一种不由自主的本能反应。

阿康再一次熄灭了那支小小的蜡烛,随着阿康这里烛光的熄灭,他们眼前的舱壁顿时被拉开了一条缝隙,一抹更亮的灯光迅速的挤了进来,然后舱壁上的舱门被倏然打开。

陶花看见打开这扇舱门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从他衣装看是个官兵,他左手扶着舱壁,右手提着一盏明亮的风灯,用力的向前举着,看他的意思是想竭力看清隔壁暗舱里究竟有什么,然后好进一步搜寻。

陶花实在是没有看清阿康究竟做了什么,但是她却清晰的看见这个本来是满脸探寻的男人,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而又恐怖,然后鲜血就争先恐后的从他整个的五官七窍一起流出,他却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与此同时,无数只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大大小小的老鼠一起奔涌而出,全部疯狂的向着这个男人身体包围而上,尽管这个男人还是顶盔披甲,全副武装,可是照样不妨碍那些老鼠开始了疯狂的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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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倾,暗舱里响起一片欢快的吱吱叽叽声,宣告这些老鼠已经筵宴完毕,很快,除了一两只幼小的老鼠还在流连,其它的很快都隐没向暗舱四处,迅即就无影无踪。

暗舱里开始弥漫着令人欲呕的血腥,那是因为老鼠啃噬过后,突然的集体散去,那具骨架没有了厚厚的覆盖,血腥就不可抑止的四处扩撒开来。

这种极度恐怖的场景几乎令陶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她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不敢相信,那些虚构惊悚片里的场景会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上演。

一个刚才还活生生的人,转眼之间就被一群疯狂的老鼠啃噬成一具白森森的骨架,不要说肉,连鲜血都没有落入脚下一滴,更可怖的是,这具还带着丝丝缕缕鲜血的骨架依旧顶盔披甲,左手扶着舱壁,右手举着风灯,好像一个没有来得及反应死亡的脊椎动物,顽强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陶花傻了一般,觉得语言已经失去了任何功效,她干脆连哭都忘记了,只是慢慢的转脸看向无动于衷的阿康,不明白这个声音里有着沉重沧桑的男人为什么要如此的残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