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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婚书

陶花把那些绫罗绸缎全部看完,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是想都要来着,问题是这个苏州有名的裁缝能做出她想要的衣服吗?

小陈这种巴结万分的殷勤,看得甄媛只想上去踹他几脚,你丫好歹也是一个有名的裁缝,咋就这么贱呐?有一点自尊心,有点范行不行啊?瞧那急不可待的小样,生怕干不着活似的。

是不是对自己的手艺不自信啊?

小陈要是知道甄媛这么在心里想他,一定会一头黑线,话说,他之所以对陶花特别的殷勤,其实只是想对她表达这么一个意思:姑娘请放心,我自管做我的手艺,绝对不会多嘴多舌,坏姑娘的好事。你自管安享你的荣华富贵,表示一切和我小陈毫无关系。

…………

这么多漂亮的丝绸,一卷卷静静地摆在那里,散发着诱人的色泽,一瞬间,陶花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电视里播放的丝绸展销会上,那些在T台上走猫步的模特儿,身上穿着的就是这样的丝绸裙衫,她们把最古典的韵味穿出最时尚的风情,典雅华贵,秀丽大方,让人叹为观止。

可是,她们身上那些风情万种的丝绸裙衫自己只能远远地默默地遥想一下罢了,别说现在没有那些顶级的服装大师为自己缝制,就是缝制了,恐怕自己也没办法穿出去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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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昊奇怪而又关切的看着陶花,不明白她全部看完了却若有所思,不置可否,便柔声问道:“没有一件合意的吗?”

陶花摇摇头,对着他感激的笑了笑:“谢谢楚公子,这些绸缎真漂亮。”

楚昊很高兴,含笑对她说道:“漂亮就选几样,其余的让菁玉和甄媛也做几件。”

陶花微笑道:“你让陈师傅给菁玉和甄媛做几件吧,我不做了,我想做的,没人可以做出来。”

甄媛赶紧撇嘴道:“我才不要呢……”她下面半截话没有说出来,可是谁都能听得出她的意思,“我还真看不上!”

楚昊脸上的神色顿时难看了,怪不得陶花一样都不选,她的丫头都看不上这些绸缎,猿剑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劣货?是不是存心让他出糗啊?

猿剑也急了,只差没有上去磕头求这两个姑奶奶,好歹高抬贵手,随便指两样,否则他这饥荒可就难打了,不被老爷骂死才怪呢?

裁缝师傅小陈也觉得有些尴尬,自己嘴干舌苦的说了半天,听这位姑娘的意思,好像还不相信自己的手艺,做不出她想要的,这可是他打出师以来第一次被人拒绝,真是情何以堪啊!

陶花婉转之间,看见至少有两个人眼巴巴的看着她,猿剑和小陈,她立刻明白了这两个人的困窘,是啊,自己要是不选择几件,他们都难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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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影眼睛看不到的地方……

裁缝小陈回到自己船上,船娘子热情的迎了上来,眼睛不由得盯着小陈手里拎的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陈师傅,您回来啦?那位官老爷的活计做好了?”

这人要是有一门好手艺就是好,路上走得好好的,还能赚到大把的银子,不像他们这些水里讨生活的,一年到头,就指望着多搭几位客人赚几两银子,还得祈祷来来回回都风平浪静的。

小陈嘴里答应一声:“哎,是啊……” 却一副不想多扯的样子,赶紧的就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卧舱。

船娘子不屑的撇撇嘴,南方人就是小气,好像怕人抢了他银子似的,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切!稀罕。

本来想殷勤的跟了上去问问他吃饭了没有,看他那样子,哼,老娘就不和你浪费表情了。

小陈进了房间掩上门,把手里的包袱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那里面确实有楚大人给的丰厚报酬,不过更多的还是他的裁缝工具,并不都是银子。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喝了几口,默默地坐了一会,然后还是忍不住站起来,走到自己放置行李的一个小木头箱子边,打开箱子,他没有急着把自己刚得的报酬藏进去,而是翻出了那个蓝花布包。

他在阊塘码头那场混乱中捡到的东西。

他拿着这个瘪瘪的蓝花布包,回到桌子旁,把布包放在桌子上慢慢的打开,里面的东西其实真是少的可怜,一件已经洗的发白的靓蓝女孩薄衫,一条一样颜色的裙子,从这两件颜色单一布料劣质的衣服就可以知道这个女孩是多么的贫寒。

最要紧的却是一份纸张已经陈旧的婚书。

这份婚书郑重其事的用一块未经漂染的白色粗布仔细的层层包裹着,足见有人对它很是珍惜。

小陈再一次一层一层解开这块粗布包裹,也许他的概念里没有窥探隐私这种愧疚,但是,他脸上的困惑和纠结说明他一直在承受着某种无法对人言说的煎熬。

面对这份婚书,他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又苦于无处求解,虽然计较起来这事对于他来说纯属自寻烦恼,真心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说。

这事要是搁在一个神经大条的人身上,根本就不算一回事,要么就那么收着,反正即不怎么占地方也不会张口和他要饭吃,要么就干脆扔了,一了百了,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小陈是一个裁缝,还是一个很有名的裁缝,可以替苏少阳缝制衣服,就足以说明他的确是属于大师级别的,裁缝有一个很不好的职业病,就是心细如发,思维缜密,甚至有些强迫症的征兆。

就是说他有时候会对一件事,,哪怕是一件小事,也会反复的思考,衬夺,就像对着一块令他觉得纠结的布料,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出可以下剪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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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仔细小心的摊开这份纸张已经陈旧,一看就知道很是有些年份的婚约,再一次细细的看那上面的内容。

这份婚书用现代口气就是这么写的:先是双方父母名字,(为了您看着不烦,此处省略。)然后是籍贯,下面依次写到:万宇,世代农民,年龄,六岁,陶花,世代农民, 年龄,四岁,陶花聘给万宇做老婆,双方父母同意(按有三个(?)红色拇指印为凭)媒人某某某某(按有两个拇指印为凭),年月日。

这份婚书搁在现代社会就是民政局发的结婚证,在那个社会,同样也有非同一般的法律效力,就是说这个和京官楚大人黏黏糊糊叫陶花的女孩,现在其实应该是一个叫万宇的男子的妻子。

停妻再娶已经是罪不可恕,这背夫再嫁岂不是罪恶滔天?

裁缝小陈是不是有理由去谴责一下这个女人?

…………

一个人在爱她心切的人眼里也许是美若天仙,但是陶花在裁缝小陈眼里,不过就是一个清秀水灵一些的女子而已,所以他就有了如下的诸多疑问:

她为什么会有这份婚书?

她为什么又是苏公子的丫头?

她为什么又搭上了京官楚大人?

最不可解的就是,陪着她的那个小丫头,还是经常去他们衣庄替苏公子缝制衣服的当家丫头。

这份婚书里另外一个人,万宇,现在何处?太贫穷?摊上官司了?身体有病?出远门了?死了?

不管如何,小陈都知道,这份婚约肯定是没有解除,否则就不会存在着这份婚书。

摊上这种事情,不说吧,就是自寻烦恼,良心煎熬,说了吧,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甚至会招惹祸事,可怜的小陈几乎崩溃了,他真想把手里的这份婚书撕巴撕巴撒到船舱外面的河面上,免了这份不相干的烦恼。

话说,他要是死活不说,谁又会知道他曾经捡了这么一个蓝花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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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现在先不去管苏州名裁缝小陈良心的痛苦煎熬,思想的激烈斗争,回过头来,继续随着苏老板看游影的画。

…………

一身白色小衣的陶花,精致秀美的脸上睡意犹存,她很是随意的掩着小衣,(苏少阳看见这幅画面,心里真叫那个不是滋味。)光滑如缎的长发水一般纷披在肩头,逶迤到腰际下,趿着鞋坐到梳妆台旁。

甄媛笑意盈盈的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早就起床梳洗干净的小哑女楚菁玉已经跑到陶花这里,坐在小桌旁的凳上,双手支着下巴,一双会说话般的大眼睛,满是亲热的看着坐在梳妆台前漂亮的恩人姐姐。

看见甄媛给自己端来热水,陶花很过意不去,急忙站起来身来,伸手要去接,甄媛灵巧的一闪身,笑道:“别啊,姑娘,赶紧漱口吧。”

陶花知道甄媛想说什么:以前她们是姐妹,不过是平起平坐的姐妹,现在她们也可以还是姐妹,但是她是主子妹妹,她是丫头姐姐。

并且就这件事,甄媛已经反复对她宣传灌输过一种思想,就是要她一定乖乖的接受并还要觉得心安理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