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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人生多悲苦

陈默:"爸妈,我知道轻重的,我先给岳母通个电话再说。"陈父:"好,你从小知道分寸,按你的直觉去做吧。"陈默拨了丫头妈的电话,此刻的丫头妈的脑袋该一直停留在眩晕中,完全察觉不到周边发生了什么,直到护士连声提醒,丫头妈才从慌神中清醒过来,看到是女婿的电话,她立马接通。陈默连打数通电话,这次终于通了,岳母做事一向有条有理,这次如此反常,他的内心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电话通后,丫头妈哽咽着对陈默说:"他们说你岳父被车撞死啦。早上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不可能说没就没了,我不信我说什么都不信。"陈默:"妈,您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定机票过去,我也给法国那边的朋友打电话让他们帮忙问下。"丫头妈:"我在机场附近的医院里。"陈默:"你等我,我很快就过去。"

来不及多交代什么,陈默网上定好飞机票,带上身份证、护照等证件就准备赶往机场。丫头直接从床上下来拦住了陈默:"你这慌慌张张的是准备去哪儿?从刚刚给咱爸打完电话我就感觉米很不对劲,究竟出了什么事?你现在立马告诉我。"陈默内心很是挣扎,最后她对丫头说:"丫头,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咱爸可能在法国出车祸去世了。"丫头瞬间泪流满面:"所以你现在是赶去机场?"陈默:"嗯,咱妈听到爸的事儿,人整个是懵的,我担心她一个人应付不来。"丫头:"给我也订张机票,我跟你一起去。"陈默:"可你现在还没出月子,而且小家伙离不开你。"丫头:"赟儿有爸妈照顾我很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问题的。"陈默:"可是..."丫头打断了陈默的话:"陈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出事的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是我爸妈唯一的孩子,如果当女儿的我这个时候都不出现,我还算个人吗。"陈默:"成吧,我们一起去,票我路上给你定。带好相关证件,出租车已经到小区门口了。"丫头应了声好。

两人一路心事重重无暇聊天,陈默给丫头定好机票,并给Eric打了电话,Eric调侃道:"哟,说吧,你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家伙,又有什么事儿交代我去办?"陈默简单交代了丫头爸的事儿,并麻烦Eric查下丫头爸现在究竟在哪儿,顺便看看丫头妈现在是什么状况,Eric收起往常的嬉皮笑脸道:"好,你交代的这些事情我立马去办。"所有事情交代完,陈默神色不安十分焦灼地等待着Eric的电话。丫头脑海中一直如放电影般播放着自己老爸的音容笑貌,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跟他们说他们有外孙的喜讯,他们也不会急急忙忙地往国内赶,我爸也不会出事。"陈默:"现在事情都还没确定,你先别自责。你先放宽心,咱们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Eric动作很是迅速,没等陈默和丫头登机,电话就回了过来,陈默的手机刚响起,丫头就说:"是Eric的回电吗?电话给我,我来听。"陈默无奈将手机递给丫头,丫头听完电话后脸色瞬间变得死寂,陈默明显能看出丫头在强撑。陈默:"老婆..."未等陈默后面的话说出口,丫头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嗖嗖地流了下来,陈默突然觉得此时此刻再多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他紧紧地拥抱着丫头,任她发泄,给情绪一个出口,有时候哭比忍着不哭好的多。如果此刻的丫头不哭不闹表现镇定,那陈默会更为担心。等丫头强打起精神擦干泪水,陈默坚定地对丫头说:"你还有咱妈,我和我们的赟儿,你一定要撑住。你如果也跨了,那这个家就完了。"丫头轻微的点点头。此时广播里已经在嘱咐飞往法国的乘客登机,丫头木讷地任陈默牵着手朝前走。

丫头一周内经历了大喜大悲,感觉人生似乎在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惊喜后转瞬间又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丫头沉浸在父亲逝世的悲痛中无法自拔,飞机在空中飞行,丫头的心也似乎跟着浮浮沉沉。陈默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给丫头爱和关怀,可这些又怎么抵挡的住丫头失去父亲的痛楚。两人历经数小时的颠簸,飞机终于在法国安稳落地,丫头和陈默在Eric的带领下,第一时间赶往丫头爸遗体所在的殡仪馆。丫头看到父亲略带惊恐表情的那一刻,丫头的心猛地揪着疼,之前她只是知道那个从小疼她爱她宠她的爸爸过世了这个消息,可看到父亲遗体的那一刻,她才真真切切体会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爸,却换不回任何回答,她终于认清了当前既成的事实,然后泪眼婆娑地对陈默说:"我今后没爸了。"陈默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丫头并对他说:"你还有我。"Eric此时此刻对丫头说:"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更重要,阿姨还在医院里,咱们还是赶紧去开解下她老人家吧。"

此时的丫头如梦初醒:"对,我妈呢,我要去看看她。"Eric:"我载你们去阿姨所在的医院。你们放心,叔叔这边我会沟通处理,争取叔叔的遗体能早日回归故里。"陈默紧紧地握住Eric的手道:"兄弟,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吩咐。"Eric摆摆手道:"既然是兄弟,那些客套话就省了,不然显得咱们太见外,不像是同甘过苦,共患过难的哥们儿。言归正传,咱们出发吧,阿姨精神状态不是特别好,你们做好心里准备。"陈默拍了拍Eric的肩膀:"那咱们快走吧。"丫头依依不舍地又看了父亲的遗体一眼,然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