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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宝镜失窃

徐润iati沾湿一片,惹得他浑身不适,如蚁附身。他再不想多说什么了,急于离开竹林、避开卢晴。

于是,他捂住肚子,迅速远逃,还回头留了一句话:“我实在等不及了,去去就来!”

卢晴不免有些无奈,她眼看着徐润跑开,心里还是有点不快,大好的进步机缘,关键时刻竟然退了出来,不求上进若此,如何能让人放心。

徐润已经顾不上卢晴怎么想了,紧急回到所住的客房,马上脱了裤子。脱是脱了,但问题也来了,没有其他的裤子可换!

“难道就这么去见晴妹?袍子下面连裤子都没穿,有个‘风吹草动’的,铁定就‘露底’了!若晴妹嗔怪我无耻,再拿剑划开我的袍子,让我‘凉快到底’,那就真的只能钻地缝里去了!”

徐润来时穿的一身衣服,都是家里费了心思,拿好布料做的。外面是一件长灰袍,里面的内衣分为两段,上半截是白泽,底下是黑裤。

这还是要出来走动,才穿上了身,平常在家可没有多这么讲究,汗衣小裤就行了。

现在裤子是不能穿了,所幸,打坐时灰袍前面的下摆,铺在盘起的大腿上面,没有受到体液的浸染。要不然,肯定会像卢晴摆阵一样,在衣服上画朵海棠花……

徐润就着房里剩下的一盆清水,擦拭了全身,也没有惊动丫鬟馨儿。

他把衣服穿好了,没有裤子仍然是个问题,思来想去,突然开窍:“晴妹不是把那青袍补好了吗,何不倒过来当裤子穿上?反正在里面,怎么穿都成!”

总算想到了一个可行的法子,徐润马上去找馨儿。

馨儿正在花圃浇水除草,徐润说明来意,馨儿玩笑道:“连小姐补过的衣服都是香的吗?身上的好衣服不穿,非要换她补过的,你也太没脸没皮了!”

徐润不好解释什么,只能讨好道:“你天天与花为伴,整个人都是香喷喷的,连名字都是,别说衣服了……”

徐润忽而感觉到自己的话头不对,马上打住了。

馨儿却已是脸红红的了,她丢下手上的花锄,娇嗔道:“本以为你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竟是个花花肠子,看我不告诉小姐!”

徐润心中无奈,自己说错了话,还能怪谁?

他补救道:“好馨儿,我说错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这儿让你打理的香气袭人,我在你旁边,觉得你就是专门孕育花香的仙子,顺嘴就说了,但我嘴笨,没说到点上,别生气了好不好?”

馨儿对这番话倒是很受用,脸色转好了许多,但仍然不松口:“我可不是什么仙子,小姐才是。小姐一年比一年出落得水灵,比画上的美人还好看,叫人一辈子也不舍得离开,吃东西偏又那么秀气,真像个不食烟火的仙女,我老疑心她将来要成仙呢!”

徐润暗道小丫头还真是乖觉,为了拿到衣服,他又顺着馨儿的话道:“我也这么觉得!你家小姐是天仙一样的人物,可她亲手为我这个俗人缝合了衣服,我当然要立即穿上,才不枉费她一番心意……”

馨儿失笑道:“心意个头!小姐女红纳下好久了,定是拿你练练手,偏你自作多情!”

徐润不由苦笑道:“好馨儿,你现在就拿锄子敲我的头吧,只要帮我拿衣服来就好。你权当我自作多情,成全了我吧!”

馨儿笑嘻嘻地道:“你这么着急要那件袍子,是不是有什么坏想头?”

徐润哭笑不得:“我来时忘带了换洗的衣服,身上脏了,洗了没衣服换,事实就是如此,是你坏想头太多了!”

馨儿掩口笑道:“那你怎么不早说?拐弯抹角的,成心让我不对付你呀?”

徐润算是领教了小丫头的牙尖嘴利,无奈道:“不是怕你给你小姐说嘛,让她误以为我根本没打算留下来陪她散心。”

馨儿点头道:“嗯,是这个话。小姐以前最爱游玩了,现在天天待在楼里,轻易不出去,真怕她闷出什么病来……难得你来了,你可要拿出本事来,让小姐开开心啊!衣服我马上去拿,给你送到房里,你想什么时候换都行……但有句话要说在前头,你可不能成心占小姐便宜,不然,我就告诉老爷去!”

徐润苦脸道:“你家小姐你还不了解吗?我现在就怕她欺负我,我还没地方说理去!”

馨儿开怀大笑,好半晌才止住,拍了拍心口,轻笑道:“就被小姐欺负,那也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别人羡慕都来不及呢!”

徐润暗叹,这对主仆还真是合拍,万中无一。

馨儿似乎取笑够了,接着又道:“我去拿袍子,要不要给你备上浴桶?”

徐润赶忙道:“现在只要衣服就行了,木桶晚些时候再用,只求你快些个!”

馨儿挥手道:“知道了,等着吧!”然后快步而去。

徐润留在园地,赏了一会儿花,忽而想起什么了,急往茅厕。原来徐润再不想露丑了,便先将身体内的废物排泄干净,免得重蹈覆辙。

而后,他回到房间,衣服已经挂到了架子上。徐润手脚并用,以衣代裤,最后总算穿戴妥当了,便去见卢晴。

不想,卢晴已不在竹林,连那石坪上的九截竹子也不见了!

徐润猜想卢晴回绣楼去了,那馨儿取衣的事,卢晴必定知晓了,现在还不定会怎么想呢!

徐润待要去卢晴的绣楼,心里有点打退堂鼓,却又不得不去,卢晴为他花了心思,自己势必不能半途而废。

徐润刚到绣楼,馨儿眼尖,迎上来便道:“小姐现在很不高兴,你在竹林做了些什么啊?”

徐润道:“是我不好,你去告诉晴妹,就说我要见她。”

馨儿忧道:“你们两个真是冤家对头!小姐向不动气,你一来就惹她不快,你还是当哥哥的呢,不会让着点小姐吗?”

徐润虽知馨儿护卢晴心切,以致言语不当,但也不由得心中不快,催促道:“你不知道实情,别乱猜想,你家小姐没有吃亏,只是对我失望而已,你快去说我要见她,再看看她怎么说的,不就知道了吗?”

馨儿不说话了,给徐润倒了杯茶,便上了楼。

过不一会儿,馨儿下来便道:“小姐让你上去。”接着又补了一句:“你就和小姐好好说会话吧,让她高兴,我给你烧高香!”

徐润笑了笑,没有答话,起身直立,迈步上楼。

卢晴不在厅里,徐润没有丝毫的停滞,直接就往闺房里去。

窗边的长桌子上,那副画已经收起来了,九截竹子散乱地放在上面。卢晴站在窗户旁,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一袭白色长裙,黑发瀑布般散落、直垂于臀际,层次分明、对比强烈,越显纤腰堪可盈握、整个人如娉婷豆蔻,让人看得爱不释眼。

徐润只晃了一眼,赶紧逃开,强迫自己不去看卢晴,目光注定她秀气的脚丫,低声道:“先前内急,有失礼数,晴妹勿怪。”

卢晴没理他,人也未动,只是站在那里,也不言语。

徐润偷偷瞄了卢晴一眼,只见她虽看着自己,却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想其他的事情。

徐润没话找话,想起原先在楼下听到的那“砰”的一声,便道:“晴妹房里可是掉了什么东西吗?”

终于,卢晴有反应了,问道:“我这里掉了东西,你怎么知道的?”

徐润笑道:“昨天我来找你,但一个人也没看到,叫了也没人应,我便坐了等着。忽听见你这里像是摔了东西,声音很大,我赶上来一看,却没发现有什么东西摔地下了。我怕给你惹别人的闲话,不敢在这里久留,便去园子里找你,后面的事,你都知道的。”

卢晴好像有点失望,沉吟了片刻,对徐润道:“润哥哥,有些事我也不瞒你。我师父赐给我的一件东西,忽然不翼而飞。常人是不可能拿走的,若是我师父要收回恩赐,万没有不告而取的道理。所以,我想多半是个有点道行的人,起了贪心,乘我不在,盗了宝去。”

徐润奇道:“是什么宝贝?很重要吗?”

卢晴点头,主动走近徐润道:“是一面镜子,只有手掌那么大,名为‘飞鸿镜’,于打坐时可静心安神,还有别些妙用,不说也罢。师父赏赐给我,施法定在木台上,我修为尚浅,没法移动分毫。哪知会被别人轻易盗去,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若要寻回……唉!”

卢晴此时,面带忧色,如西子颦眉,尽显柔弱。

徐润不由得莫名激愤,卢晴虽没有明说,但他能想到,定是因不能留自己在闺房过久,又想帮自己尽快入门,便连夜为他赶制怀灵阵,一直没有在房里休息过,所以到现在才发现宝物失窃了。

徐润急急地道:“晴妹勿忧,就是天涯海角,我必帮你寻来!”

卢晴无声地笑了笑:“润哥哥先自修炼,待有大进,再寻也不迟。”

徐润愣住了,他现在修为还比不上卢晴,如何为她出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仙术也没有一蹴而就的道理,都是下苦心、待水磨才炼就的工夫。

徐润想了一想,追忆道:“当时我听到声音,上来查看地上有没有掉东西,其他的完全没留意,都怪我粗心,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卢晴摇头道:“润哥哥,快别这么说,是小妹守护不周,怎能怪到你的头上?况且宝物有灵,等师父再来,我禀明实情,师父当有妙法寻到那面镜子。”

徐润问道:“你丢了师门宝物,会有什么样的责罚?”

卢晴神情一黯,以低得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道:“我也不知道……只望师父不要将我逐出师门……”

徐润尚是首次看到卢晴忧伤无依的样子,虽只淡淡的一抹,却能让人生出发自心底的怜惜。

徐润安慰道:“晴妹放宽心,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事……我们再仔细查找一回,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他伸手想要牵起卢晴:“就算找不到毛贼动过的蜘丝马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润忽然定住了,完全没了声音,而后重又露出了笑容,信心满满地道:“晴妹别急,我想到一个法子,或可引毛贼自己跳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