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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son 2 侦探都有十条命

“……你用不着为了我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不堪,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和她公平竞争。”说着,耿颐伸出双手,想挽上宋扬的胳膊。宋扬趁她不小心,赶紧抽回双手,放入衣兜里。“那么,还是被你发现了;你的事说完了,我来对你说几句话吧,”宋扬略微低头,注视着她,沉稳说道,“客观来说,你挺优秀,就像阳光一样,我是很欣赏你的热烈而又洒脱的性格!”

没等耿颐的脸上浮现笑容,宋扬紧接着说:“只不过,霍欣怡是一团烛光,虽然烛火微弱,却已经把我的心房填满。所以……听懂了吗?”

“……”

“我没有比较你们的意思,我只是觉得,霍欣怡比你更早……”

“不用说了。我懂了。”耿颐抬头冲他眨眨眼。

“真的懂了吗?”

“嗯,真的。不过,我和她已经绝交,让我道歉为时已晚,不可能和好的。最后我想告诉你,恋爱中的人都会失去理智,也许你没有发现,或者很早就发现了——你和她在一起,其实并不适合。”这句话说完,耿颐果断、决绝地转身离开宋扬,甩着高高的长马尾,离开体育场门口。“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她回过头,含情脉脉望了宋扬最后一眼,笑容灿烂如花。

“祝你们幸福哈!”

宋扬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不知应该说什么,一个人站在场馆门口,如同一动不动的白桦树,这样目送她慢慢离开。

“唉。”宋扬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霍欣怡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宋扬。

接近一米八的高挺身材,俊俏的棱角分明的面庞,以及阳光一般的微笑,宋扬无论在哪里都是受人瞩目的帅哥,给人贴心温暖的感觉,因此宋扬过去和女生们玩暧昧游戏已经习以为常了。直到遇见霍欣怡,宋扬感觉自己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不敢约其它异性出去玩,不敢让女朋友提心吊胆,变得畏畏缩缩。归根到底,宋扬的心已经离不开她了。

这不,耿颐刚走不久,女朋友就来求助,宋扬二话不说,结束通话,直奔二号食堂去了。

宋扬早就知道,由于自己这几久开始苦练观察,霍欣怡偶尔找来各种各样的事例或者资料供男朋友参考学习,同宿舍的姐妹们有些什么困难也都被她揽了下来,当然,除了耿颐。至于女朋友找来的推理任务,有些就算找到了关键证据也无力回天,有些又可以通过放大镜下的线索轻而易举地化解双方的矛盾;而有些活,由于缺少线索是比较棘手和麻烦的,就比如这一次。

霍欣怡在星海音乐学院的二号食堂,遇见了同样是钢琴系的温暖寻求帮助,这位温暖女同学在食堂一楼靠近主入口过道的一个餐桌下,发现了一串某人落下的钥匙。

“你叫温暖?这名字真动听!”宋扬见到漂亮的女生本来就忍不住会多言几句,更何况是这音乐学院的艺术气质的美女。“嗯,许多人都说我的名字好记呢……你就是她的男朋友吧!”宋扬瞄了瞄身旁霍欣怡可怕的眼神,不敢分心,马上回过神来:“咳咳,我猜想……是的,我是她的男友。请问是你最先发现了这串钥匙吗?”

“没有,是有一位扫地的阿姨最先发现的,她发现的时候,我正在这边吃饭呢!”

温暖用右手指了指过道边靠里的座位,宋扬心想,这说明她经过座位时,没有注意到钥匙。“你的方向朝着窗子那边,那柱子上有钟,你一定知道几点钟发现的钥匙吧?”宋扬举起左手,望着钟对了对表。

“是的,在一点三十五分左右!”

宋扬指指座位:“请问保洁阿姨是在这里发现的吗?”“嗯,是的!”宋扬顺着座椅和餐桌,从下到上观察两遍,座椅和餐桌都已经被擦干净,很多线索无迹可寻。

“你怎么不观察一下钥匙?”

霍欣怡有些着急地问他。“放心,我会的,在此之前,我先把一些细节补充完整。”宋扬正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双白手套,“那么,钥匙拿来我看看。”

——这是两环相扣的钥匙串,小环挂着一个单排防拔钥匙,一个月牙锁钥匙,一个生动的塑料粉红色卡通人偶,大环挂着一把十字锁钥匙,一把月牙双排金属匙,还有一个柄部是黑色塑料的一字双排钥匙。

观察完毕后,宋扬没有作出结论,而是反问两位女生:“我想知道,你们能从这串钥匙上,看出什么来?”霍欣怡和温暖懵懂对视,接过钥匙仔细看看之后,温暖试探地讲:“她挂了一个卡通人偶,说明这是女生的钥匙……嗯,有一把是我们学校的宿舍门的钥匙,所以她是我们学校的!”霍欣怡补充推理:“……我猜她一定粗心大意,经常随手放东西,然后走的时候忘记了。是这样吗,宋扬?”

宋扬微笑道:“虽然你们俩推理了不少,可还是被表象迷惑了!在我看来,这钥匙的主人,是个心思细腻的男生呵!”

温暖和霍欣怡非常吃惊:“啊?为什么?!”

宋扬拉正衣领,双手插入裤兜,娓娓道来:“这圈钥匙里的确有一把是你们学校宿舍的,不过你们仔细看缝隙里的污垢就会发现,开十字锁的明显比那把钥匙老旧了许多,说明十字锁是家门钥匙,当然从它的金属光泽度可以看出还在经常使用着,也就是说,失主的家一定就在衮州市;十字锁已经算是淘汰产品,现在只在一些城里的老小区才看得见,你们这校区位于新城区,这附近都是些新建筑,那么失主的家必定在学校五公里以外,我要是他,就会准备一辆交通工具。果不其然,那小环上正好有两把电动车的钥匙,从柄部看出一把骑车,另一个开锁。”

温暖从没见过宋扬的本领,这第一次见,可把她惊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霍欣怡倒是见识过男朋友的推理,可也非常震惊他居然能从几把钥匙看出这么多门道。“好厉害啊!不过我请教一下,失主是男生,这点是从哪里猜出来的?”霍欣怡斗胆问。

“根据钥匙推测主人的行为模式,这是有科学依据的,可不是胡乱瞎猜的。我原来有一段时间下功夫研究过钥匙行为学,为此我都可以写个专论了!”题外话说的差不多了,宋扬回到对这串钥匙的推理上,“小环相对于大环比较新,说明交通工具是上大学之后准备的,这点从环的氧化程度可以看出来;既然如此,这个挂饰也是后来才有的,可以看得出来,比较新,对吧,其实你们仔细观察人偶就会发现,肚子上有半个心形图案,也就是说还有另外一个与之配对的人偶,一般来说,这种情侣物件男生女生各有一只,至于物件的性别是专属还是交换,要看两人的兴趣和习惯。而我之所以认定这是女友送给他的,是因为有两个很重要的特征。”

温暖撩过耳边短发:“请问,是哪两个呢?”

宋扬伸出手将钥匙拿来,捏在指尖,一边展示一边推理:“首先,那把一字锁钥匙尖端有一些污垢,那是粘过胶后才容易留下的痕迹,而这种痕迹又说明他本人常在网上购物,然后用钥匙刺破封包裹的透明胶带,懂得利用身边的工具,是不是说明心思细腻呢?其次,大环上的小钥匙的磨损程度和家门钥匙差不多,这锁是书柜或者书桌柜的,说明主人有秘密需要藏起来,结合第一个特征,我认为男生更符合这种缜密细心的心理。并且柜子钥匙的手柄部位看起来很少被汗渍浸蚀了,也就是说,这把钥匙没用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而长期保留着一把废弃钥匙的人,可能缺乏安全感,多半有恋旧或者恋物的心理。”

霍欣怡和温暖欣喜,忙着问:“分析出这么多,你能不能推理他是谁,哪个班的?!”

谁知,宋扬的回答出乎两人意料:“抱歉,不能。”

“啊,为什么?!”

“客观来讲,我最多知道他带了一个装课本的包,而且今天下午有课,其它的,没有足够的线索,我压根就推理不出来。”霍欣怡又问作此推理的原因,宋扬解释道:“你们学校的二号食堂我是知道的,欣怡,可能你们都没注意吧,这食堂周一到周五的中午一点到一点半,来就餐的人数是最满的,他极有可能在这段时间翻包,然后不小心掉了钥匙,否则他该听到了动静的;把钥匙放在包里可能是习惯,也可能是衣服裤子没有可以放的地方,这点不清楚。不过他下午有课是可以得知的,他很快地吃完饭,也许是平时没怎么丢过东西吧,顾不上回头看一看就匆忙离开,我猜,他是想起下午上课需要带的东西,赶早去宿舍取吧!”

“那么,大侦探啊,其他的信息就没有了吗?”温暖很替失主着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颜料,我真的画不出来。”

见两人表情茫然,宋扬这会儿才表态:“当然,在这科技发达的今天,推理还是敌不过互联网。我们可以把钥匙的图片和他个人相关特征发布到你们学校的群里或者论坛里,只要认识他的人看见了都会提醒他的,你们放心吧,他一定会看到的,不然他也进不了家门。”

霍欣怡和温暖双双夸赞:“欧巴,真厉害!”宋扬拉正衣领,露出超级自信的微笑:

“哈哈,谁让我是大侦探宋扬呢!”

之后,当天傍晚,也才过去几个小时,一位叫余梵的流行音乐系的男同学就打电话联系了温暖,称自己是图片上钥匙的失主。在此之前,宋扬本想借着这次超赞的推理好好的炒作一番,可当他了解余梵和温暖都是单身,兴许会互相爱慕,就没有掺和着让温暖透露是自己帮的忙。最后,这两位也不负宋扬的一片心意,得到了上天眷顾,有情人牵手成功。

不过有件事,是宋扬不知道的。

温暖虽然最终没能透露细节给余梵,却默默地将这次事情发布在比学校范围更广的论坛上,这样一来,宋扬的侦探名气一下子大到整个衮州市了。当然,如果宋扬真要推理的话,知道全部推理过程的匿名ID,除了是自己的女朋友,还会剩下谁呢?

夏天,湛蓝的晴空映衬海际的云朵得更加洁白,但是不够清晰,像天边的海市蜃楼一样模糊。阳光有些毒辣,晒得沙砾都能发出响声来。和许多情侣一样,宋扬和霍欣怡穿着泳衣,躲在沙滩上的一处大号遮阳伞下,两人各占一张躺椅,惬意地赏着海水拍岸。

“看你这么轻松,想必是昨天的案子已经解决了吧?”霍欣怡举起手边一杯冰镇的薄荷汁,清凉地爽上一口,放回桌上。“是的,小案子,轻松又愉快。”宋扬也抬起一杯木瓜水,摇摇冰块,尝了尝。霍欣怡笑嘻嘻看着宋扬:“能说一下细节吗?”宋扬摘下墨镜:“看来,你的好奇心又泛滥了!”“人家一直都想知道你的观察力是怎么练出来的,极限在哪里?”霍欣怡侧着头可爱地问。

“那你说说,”宋扬卖个关子,“猫是怎么死的?”

霍欣怡犹豫片刻。“……哈哈,好奇害死猫!这笑话,哈哈!可我不是猫呀!所以你别想着转移话题,快说说昨天到底解决了怎样的事情!”

“……”

自从上个月,宋扬推理钥匙的过程被温暖发布在网络上,宋扬因此获得了许多粉丝,他的主页浏览数一下子超过了十万,他的个人信息被某些网友人肉搜索出来,他用网名发布在其它网址的调查联系电话也被人发现了。就连宋扬自己也搞不懂,以前想出名的时候怎么做都没能成功,现在想低调一些,居然就这样红了。

有个人看到了他的电话号码,开始向他寻求调查帮助。——这正是宋扬梦寐以求的时刻。

这位自称玉哥的委托人主动联系了宋扬,他想请宋扬调查自己的女朋友;宋扬躺在自己宿舍床上数着蚊子,听见对方在电话那头这样说:“我而家喺外地,暂时返唔去,所以想请你帮手查下我女朋友嘅地址。今年一月,我同佢之间发生咗一啲唔开心嘅事,我嗰阵离开咗衮洲,后尾听朋友话佢出撞车失忆,从原先住嘅地方搬走嘞,喺嗰之后,我就联系唔到佢。佢喺我度留低咗一幅画,我想返佢,噉系佢祖传嘅嘢,但系我到而家都唔知佢新地址喺边,你可唔可以帮我查一下啊?”

“嗯,我想我需要一些线索……”

那头急切说道:“线索有,钱都唔少得你,你可唔可以查到一切都好讲!”

“你把关于你女朋友的所有信息发在我的邮箱里,我争取半个月解决!……嗯,好的,再见!”通完话,宋扬翻开抽屉,拿出一本简便的笔记,将委托人讲述的东西一点一滴仔细记录下来。

下铺舍友探头看看宋扬,羡慕道:“哟,厉害了我的大侦探,终于来业务啦!多少钱啊?”

“钱?俗气。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写完字,宋扬插上笔盖,不忘将笔记本和笔一起装在上衣内兜里。

根据委托人发来的照片,已知那幅描绘英国短毛猫的小框油画是玉哥女朋友画的,左下角倾斜的花体字“小鱼”显然是她本人的艺名,真实名字据玉哥交代,叫田韵蕊,此前曾用的手机号是14205587963,原住址是衮州市桃杉区东湖巷14号的地下室。其实也就那两个名字有研究的价值了,但并不代表其他的线索没有用。

亲身前去看过地下室,即便房东打死也不透露最近搬走的前房客的情况,宋扬也总有找到新线索的办法。这地下室光线不足,能在这里搞绘画,说明画家本人全身心为了艺术从而让生活拮据落魄,难怪男朋友会待不下去跑到外地去;既然如此,想必她执于怀才不遇的境地,到处发布个人作品以谋生计。这样推理后,宋扬便开始在网上进行一番人肉搜索,果然,没多久就查到了这落魄画家曾在一个人才招聘网站上留过自己的手机号,正是那个已经停机的号码。那么在这个人才网站发信息是需要注册的,宋扬又轻而易举地发现了发布人的注册邮箱号。根据此邮箱,宋扬在搜索引擎上,检索到一个腾讯涛涛的账号,从网名“自由的鱼”和猫咪头像可以间接推理,这个号码的主人多半不会是其他人了。

有一个侦探叫宋扬!宋扬一边浏览网页一边在心里暗自窃喜。

博客能反映出许多新线索,包括她目前的手机号、个性签名反映的生活态度、博文发表的时间点等等,这些可以粗略判断博主的基本性格了,然而,博客里没有直接反映委托人所需要的住址信息。当然,只要有痕迹,是难不倒宋扬的。从田韵蕊仅有的几篇博文来看,有一些自己发布的搬家后的生活照片,如果组合其中几张图,可以依稀看出她家窗子外的小区景观。

谁也不会相信,宋扬仅仅靠这几张模糊的图,找到了地址。——图片窗外的景观是西式风格,根据圆形花池的阵列可以大致还原小区的基本布局,窗口斜对面应该是浅色的中层楼房,远处天际线没有特别高的建筑物,红黄相间的帘子后的白色窗框已经发黄,博文发布于17:07分,结合图片显示的光影角度推理,田韵蕊的房子位于衮州市南边某个远离市中心的某高档老户型小区的西北侧电梯房的第八层。从其他博文了解到,画家现在任职于某个每天固定时间噪音特别大的地方,反复比对细节后,宋扬从谷歌地图上锁定了一个临靠铁路的“艺象空间”的艺术工作室,那么检索出所有通勤时间为一小时的公交车程后,宋扬得到了一幅曲线范围的地图。小区的基本布局样式,乘以小区范围,乘以周边大致环境,加上一个卫星地图,最终的答案等于“乐康花园”。

小区楼下,宋扬用望远镜看到了八楼的紫橙色窗帘,微微笑。

本该调查结束了,就向委托人展示自己的推理结果,可是有一个问题是宋扬没有解开的,那就是,从博客里,没有发现田韵蕊失忆的迹象,相反她似乎没有忘记过去在东湖巷为了创作整日吃泡面的生活辛酸,这明显与委托人的说辞有失偏颇。所以,宋扬为了满足好奇心,在告知地址前,重复了一次人肉搜索的过程,而这一次,委托人成了调查对象。

这一查才知道,原来委托人的手机号用于一个专门发放高利贷的皮包公司,公司成员10人以下,号码的联系人不叫玉哥,叫常沛毅。“居然敢骗我!哼,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宋扬生气地删除了手机里,田韵蕊的小区照片。

眺望着大海远处孤零零的海鸥,宋扬把木瓜水一饮而尽,对霍欣怡解释:“我这个人喜欢助人为乐,可从没有被那样的无赖耍过,田韵蕊本来已经把本金还给人家了,换谁都想摆脱那两倍的利息,既然迫不得已我也不追究了。但,如果我不好奇委托人动机的话,她又会因为我而受到折磨和痛苦的。”霍欣怡扯扯自己的比基尼,欣慰感叹:“原来你热衷于推理,不是为了出名,是为了帮助别人呀!”“是的,我学推理的初心,就是一个侦探之名,不为别的。——欣怡快看!走!我们也去开船!”宋扬跳了起来,拉起霍欣怡就迎着咸腥的海风,奔向大海。

“那……可是……”霍欣怡跑着,风吹散她的长发,回眸一玩笑,“好奇不是会害死猫吗,你怕了吗?”

宋扬憨笑:“傻瓜!我们侦探,有十条命!不服追我啊!”

……

昨日,下午。天气炎热浮躁。

满树的园子里,一个找准了关键时机的、好不容易越狱成功的、潜伏在草丛深处的英国短毛猫,被一个男人轻轻松松找到并抱了起来,他带着这只蓝色的猫,顺着草地里飘散的毛发原路返回,归还给它八楼的女主人。田韵蕊开门后,看见亲爱的猫咪终于被找到,连忙道谢:“喂?我都冇留意,畀佢走唔见咗,真系好多谢你!”“不客气。”说完,放开猫咪,男人这才取下预防过敏戴的口罩,叠好,放入口袋。

忽然,田韵蕊听见男人说:

“从你指甲缝隙沾有的颜料和身上亚麻仁油的气味可以得知,您正在屋子里作一幅油画,您的服饰有许多细碎金属装饰,结合镂空和暗花可以推理属于哥特风格;画家考虑颜料弄脏衣服一般会穿休闲装,所以您的衣橱里有很多同类风格的裙子。您没有化妆,眼睛血丝和黑眼圈可以看出您长期失眠,您的脸和双手颜色苍白,想必已经营养不良,当然也可能是生理期。因此我建议,您不能总是待在屋子里搞创作,需要外出吸收新鲜空气晒晒太阳,按时吃饭,有益健康。”

田韵蕊有些惊恐地说不出话来,眼前脸庞俊朗的男人灿烂一笑,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名片,双手为自己奉上:“别担心,我不是来追债的。我是侦探,这是我的名字!”她好奇地接过名片来低头仔细端详,而就在这时,她听见宋扬头也不回地对自己最后说了一句:“丰成公司的人已经归案,您不必再为此担惊受怕。不过希望您已得到教训,就算生活再困难,也不能饮鸩止渴。后会有期吧!”

女画家凝思片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醒来,赶紧抬头,却已然寻不到那位陌生人的一丝背影。

再低头瞧了瞧,手里精致的卡片上落下几滴泪,昔日的笑容终于又浮现在她嘴角。“侦探……宋扬……”

卡片上,有那句标准的介绍禅,有一些关于身份信息保密的建议。唯独没有电话号码。

笔记(入门课,Lesson 2):

好奇心区别于童心,她能使人类学习火的道理,尝试使用并发明工具,使得人类突破自身局限,掌握在天空以及星空遨游的本领;求知欲不同于贪欲,他会让人类接受理性思维的洗礼,勇敢地探索未知的陆地,执着于寻求完美的表达式而不能自拔。

物理学家居里夫人说过,好奇心是学者的第一美德。科学家如此,更何况,我们这些依赖已知条件追求未知事实和真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