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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当辻行将季善领回家后,叶子异常的欣喜,远在他乡却能遇见儿时的青梅竹马,这是多么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呢。

熏子与季善并不熟络,仅仅知道是自己丈夫的挚友,见辻行一脸不作伪的灿烂笑容,为他感到高兴。

“我的父亲呢?你知道他的消息吗?”叶子迫不及待的向季善打听父亲的消息。

“师父的行踪我也不知道,至今杳无音讯。但是师父剑术高强,若是常人必然拦不住他。”季善如此抚慰道。

“这样啊.....”没能打听到渡守的消息让叶子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微微的叹息。

父亲想来已经不再人世了,辻行是知晓这个道理的。一个人不管武艺多么的强大,但是在宛如**的战场上,却微不足道,或许渡守能单凭着自己的剑术以一敌十,但是若是对方有二十人呢?三十人呢?甚至五十人、一百人,那种情况恐怕想要活下来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辻行不想将这个事实告诉叶子,在他眼里,叶子只需要无忧无虑的活着就好了,任何的重担自己肩负下来就可以了。

“季善刚刚到京都还没有住处吧,先从这里住下来好了。”辻行说道。

季善略微思考后,说道:“好。”

郁夫的家很大,托他早年的虚荣心所致,空房间很多,只要略微打扫下,铺上被褥就可以住人了。就这样,季善暂时在辻行这里留宿了下来。

清晨,辻行前往新选组报告,行至新选组的馆舍的大门处,却门口等候了好几辆马车,许多的仆役搬着沉重的铁皮箱子吃劲的从马车上卸下,往新选组里面搬去,欢呼声此起彼伏,是新选组的队士在欢笑呢。

辻行颇感诧异,就去了馆里,向同僚问道:“这些人是谁?那些箱子是怎么一回事?”

同僚轻蔑的说道:“那些是阿里巴巴商会的余孽,至于那些箱子......”他向前一步,推开了那些搬着箱子的仆役,仆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他却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掀开了箱子,耀眼的金辉色从箱子里射了出来------满满的一箱子黄金。

辻行震惊的指着那些源源不断的搬进来的大箱子,问道:“这些全是?”

“全是!”同僚微微颔首说道。

此时在新选组的局长房间里,阿里巴巴商会的会长马云俯身低头跪在芹泽鸭的面前,马云的身前放置着一颗脑袋,脸上还沾着血迹,发丝凌乱不堪。若是砦本还活着的话,一眼就会认出这颗脑袋的身份-----马林,那名雇凶杀人的文弱书生。

“一切全是此人自作主张,我全然不知情,冒犯了您实在惶恐,得知此事后,我立马派人砍下了他的脑袋,献给您赔罪。当然,这些还不足赎清我对部下监管不力的失职,我拿出了我所有的家财献予给您,就当做给那些死伤的兄弟的抚恤金吧。”

芹泽鸭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他昨晚又去找了花魁,奋战了一夜十分的疲倦,所以现在倦怠的闭着眼睛,打着瞌睡。

马云以前是何等的身份,朝廷大员也不敢如此的轻慢他,但是如今对于芹泽鸭的鄙夷和辱蔑他仿佛全然不以为意,脸上只有深深的歉意与惭愧。

马云给部下使了一个眼神,一个小箱子放置在了芹泽鸭的面前。

芹泽鸭此时才漫不经意的打开了箱子,里面放置的璀璨的珠宝、玉石和数十张钱庄的银票,此时芹泽鸭倦怠的脸庞才有了一丝松动。

马云看出了芹泽鸭眼神里的贪婪,原本惶恐的心也就放下来,贪婪的人最容易驾驭,可以和他们言谈,“小小歉礼,还请收下。”

芹泽鸭将箱子的盖子合上,挪到了自己的脚旁,欣喜的笑容着实掩盖不住,随后发生大笑起来。

芹泽鸭之所以胆敢对阿里巴巴商会动手,自然是得到了松平守护的默许,所以别看外面的黄金白银数不胜数、多如繁星、堆积如山,但是这些终究是要献于朝廷的,新选组只能留下很小的一部分,虽然这小小的一部分对于新选组来讲也是一次颇大的丰收了,但是这些钱财还是要用于组内的花销,有了上次财政危机的情况,周助对于组内资金的看管愈加严格了,芹泽鸭并不想与周助发生冲突。

但是这些,马云献于他的这些,是属于私人的馈赠,全部都属于他。所以芹泽鸭自然情不自禁的露出灿烂的笑容。

芹泽鸭的笑容愈盛,马云心中对他的鄙夷也就愈盛,“哎,我怎么会输给这么一个人呢?若不是朝廷在他的身后.......”马云暗自腹诽道。

“难得你识大体,先前的一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芹泽鸭摩挲着怀里的珠宝,甚至连看马云都不看他一眼,摆了摆手,示意送别。

“马云大人,请吧。”新见对着马云说道。

“稍等。”马云推开了新见锦的手,说道:“我有一事想要拜托大人您。”

“哦,还有什么事情。”芹泽鸭不耐烦的说道。

“就是......额,我希望能交还与我支付的尸体,好让我安葬他。”

“支付?”芹泽鸭眉目一挑,困惑的自语道。

“就是先前拜访来的阿里巴巴商会的使者。”新见锦在一旁提醒道。

“哦,就是被我一刀剁掉脑袋的那个?”

马云面露苦涩,但是势必人强,不得不低头,“支付虽然是我的部下,但是跟随我多年与我感情深厚,虽然他一时糊涂,妄想贿赂与您,但是您品行高洁自然不可能做这等事,对于支付对您的冒犯我深感歉意,虽然支付有许多的过错,但是多年来累积的情感让我不忍让他弃尸荒野,尸骸暴晒,当然对于这段时间尸体的保管费用,我会支付给您的。”

一具无用的尸体,能换来黄金白银、宝石翡翠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他想都没想就同意,对新见问道:“那名叫做支付的家伙的尸体呢?”

新见看了看马云,若是让他对着马云当面说支付的尸体早已扔入河里喂鱼虾,他实在说不出口,想了想他说道:“尸体已经找不到了,但是首级还在,用生石灰保存了起来,就保存在仓库里。”

新选组有枭首的习惯,然后将对方的脑袋保存下来,装在罐头里,这里的风俗认为人的灵魂保存在脑袋里,因为脑袋是思考的源泉,所以将对手的脑袋用生石灰涂抹,然后装在罐头里,对方就不能轮回转世了,这是一项严厉的惩罚,是新选组对于胆敢冒犯自己威严的人的一种残忍的惩罚手段,让他们的灵魂困与陶罐子里,永远不能安宁转世。

“脑袋在也好,也好。”马云对于新选组的手段早已有所耳闻,但是如此残忍的手段还是让他愤怒不已,他暗自抹泪,为支付悲惨的遭遇感到痛苦,“若不是我让他来此,又何至于发生这种事情呢?”

“那就请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