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那只狐妖已经死了，等待她们的下场会是什么？”苏月白有些不甘心的追问道。要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杀死，这样的事情，她怎么也不愿去做。她忽然想起，考核的那天早晨，小青把她从床上叫起来的样子。那个时候，小青的脸上写满了憧憬，和对未来的向往，那样的眼神，苏月白看得懂，她还记得，小青曾经对她说过，她和自己的身世差不多，所以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她总是能帮就帮一把。可是现在，她明明已经发现了症结所在，也明明已经阻止了这一切，却偏偏救不出来她。
从小到大，苏月白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会死。”夏倚梦刚要开口，却被纪墨拉住了，终究他还是不忍心，只让夏倚梦一个人，去做这个恶人：“狐妖现在已经死了，没有人再去吩咐她们做事，自然也就没有人，在供给她们的吃食，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们身为妖的本性就会暴露出来，她们会跑到大街上，见人就咬，然后把对方的精血都吸干。妖化的过程是极其痛苦的，所以她们需要每天吃过量的食物，才可以维持这个过度消耗的躯体。而至于这些姑娘为什么会沦落为娼妓，小梦刚刚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她们要吸收男人的精血，这样才能支撑着她们继续活下去。所以月白，你明白了吗？伤害人类，是半妖人的本能，如果我们想要拯救更多的人，那么就必须要牺牲她们。”
“可是……”这些大道理，苏月白都明白，可不知为什么，她却还是有些不忍心。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泠子谦耸了耸肩，说道：“月白，不然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吧。曾经有一个先知，他云游四方，结果不小心迷了路，到一个村子里面落脚。村民们十分热情的招待了他，甚至把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好酒好菜都拿出来给他，在他临上路之前，还好心的给他画了一副地图。先知自然十分感动，就决定打破自己，从来不说破天机的规矩，告诉那些村民们自己的身份，并且对他们说，在一个月之后，村边的那条小河，会忽然爆发洪水，他们必须要集体将村落迁到河对面去，这样，才不至于在这场洪水中造成什么损失。”
“可是你猜他们怎么做了？”
“我不知道。”苏月白如实说着，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能耐下性子来听泠子谦讲这个故事，已经实属不易，怎么还有精力配合着他去猜测故事的结局呢？
“他们没有相信先知的话，反倒是以为先知在诅咒他们，连赶带骂的，把先知轰走了。可是到了晚上，有一个人却觉得先知说的话其实不无道理，便连夜带着一家老小，又拉上了隔壁平时跟一起自己一起劳作的邻居，开始准备搬家，用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才终于把家迁到了河对岸，这才放下心来，认为万事大吉。一个月之后，洪水果然席卷了这个村子，村民们泡在水里，苦不堪言，更担心自己饲养的那些鸡鸭鹅狗猪。于是，他们请教了一位高人，高人对他们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在上游重新开辟一条河道，把水都引到那里去就好了。而开这条河道的最佳位置，便是那两户已经搬了家的村民，新房子所修建的位置。月白，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村民们请来的这位高人，那么你将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