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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毁灭世界

雨忍村永远被连绵的细雨所笼罩着,当我赶到时,晓袍已经微微发湿,但不得不说,这个晓袍的设计确实挺合理,至少帮我挡了不少雨。我把兜帽取下来,发梢上的水珠摇摇欲坠。

“佐助,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还是赶紧擦擦吧,不然感冒可是很可怕的!”阿飞嘻嘻哈哈地围在我身边,递出一条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毛巾。

我哪里娇弱了?

我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阿飞,接过毛巾在脸上胡乱擦了擦。自从看到我的万花筒写轮眼之后,阿飞对我的关注就更上了一层。而且,总觉得他这些话是故意说出来给人听的……他有什么目的?

和第一次一样,这次我参加晓的内部会议仍然受到了其他成员的高度关注。不过上次我是新人,这次我却是会议的主角。

果然,佩恩甚至没有废话,就把我们带进了基地最深处的外道魔像之前。这是一只巨大的空壳一样的巨兽,像是古老的石像,又像是亘古的树木,化为一动不动的雕像静静潜伏在黑暗之中。它具有很强大的力量,但那种力量却只是真正的本体被抽离后的残留。它像是完全的死物,但那些残存的力量却拥有惊人的活力,仿佛漫天的萤火在半空中飘散。

那些代表了尾兽的光团在外道魔像之中静静漂浮,每一下脉动都和这只巨大的空壳联系在一起,好像在冥冥之中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果然……尾兽都在这里,一到七尾,一个不落。

我开了写轮眼,仔细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外道魔像,他的模样好像一个半|身埋在土里的巨人,九只眼睛闭合,双手被紧紧缚在胸前,奋力挣扎着,却在垂死中凝固,变成这副不甘的样子。

晓的成员各自在外道魔像之前站定,佩恩首先开口:“佐助,听说你已经将八尾从人柱力体内抽|出。”

我点点头,摊开掌心,一簇跳动的光球越来越大,浮上半空,里面蜷缩着沉睡的八尾。八条章鱼一样的尾巴在光球中盘踞,几乎与光芒融为一体。这个光球中熟悉的查克拉似乎吸引了外道魔像,外道魔像忽然动了动,引得石壁轰隆隆作响,他嘎吱嘎吱地张开嘴,那个八尾的光球便不受控制地飞了过去,进入外道魔像黑漆漆的大嘴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我看到有一个查克拉汇入了外道魔像的体内,那些查克拉在枯死的空壳中潺潺流淌,渐渐濡湿了一片生机,然后最终汇聚于眼睛。

外道魔像晃了晃脑袋,八只恢复了活力的眼睛在外道魔像薄薄的眼皮底下咕噜咕噜地转动,发出黏渍的声响,好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青蛙。

封印八尾进行的远比我们想象都要顺利,可能因为我已经把八尾压缩成了一个光球,不需要别人的配合,外道魔像自身就能本能地将尾兽吸收过去。

尾兽……

多么可笑的存在。明明拥有自己的意识,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却永远都逃不开被人利用的命运。

我在黑暗中注视着外道魔像中浮动的七个光球,唇边不易察觉地扯起一个弧度,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

“佐助,还有你最近的行动……”佩恩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我抬起眼,直直望向佩恩,那真的只是一具被做成傀儡的尸体,无数查克拉牵引成线,伸向不知名的远方,我顺着那些查克拉线看过去,空间在黑暗中交错着,我找到了查克拉的源头,那是一具极其虚弱的身体,但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强悍与虚弱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存在着,既矛盾又自然。

在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佩恩的话戛然而止。

真是出乎意料的敏锐。

“只要完成了任务,晓并不会管成员的行动,不是吗?”我淡淡地问,依然隔着空间看向那个躲藏在佩恩之后的人,仿佛一切壁垒都不复存在。与其说我在对这个名为“佩恩”的傀儡说话,倒不如说我抛弃了阻碍在与他进行最直接的对话。

佩恩沉默了。

许久,他才轻轻开口,问我:“宇智波佐助,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

抓捕八尾是晓的任务,但我擅自袭击云忍村,故意把矛头指向雷影,轰炸雷影办公室,甚至是高调“暗杀”雷之国大名,把原本平静的雷之国搅得一团乱麻,动荡不安,这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叛忍”二字所能概括的行为,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也是宣战。

是我,宇智波佐助,对雷之国,乃至整个五大国,整个忍者世界的宣战。

八尾和雷影成名已久,实力毋庸置疑,但他们却在我的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我以一己之力袭击云忍村,杀害雷之国要员,甚至还特地给了他们反应的时间,但无论他们如何戒备防守,依然无法阻挡我的脚步。

他们倾尽一国之力,却连我的尾巴也抓不住。

雷之国不仅仅是政治结构崩塌,面临重新洗牌,军事实力极大削弱,还在整个忍界都颜面扫地。

也许其他国家都在看雷之国笑话,但他们也在隐隐不安,因为谁都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所以,“宇智波佐助”几乎成为了五大国联合通缉的要犯。

只是因为我一个人,五大国都把军事上升到了最高戒备状态。

也许现在,其他所有事都要为我而让位,对于整个忍界来说,抓住我是当务之急。

这多么有趣!

简直就是我少年时期的梦想。

一个人面对整个世界的征讨和追杀,我却丝毫不受影响,做着我自己的事,唱着我自己的歌,让整个世界都畏惧。

呵……曾经中二时期的梦想……

但真到了这么一天时,我所感受到的却不是快意,我的脑海中所思所想,也不是我自己……

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也许是整个忍界都想要知道的问题。

或许是为了挑起战争吧。

穷凶极恶的宇智波佐助,这个被亲生哥哥屠杀了全族的孩子,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复仇者,他满心都是仇恨,于是也憎恨着这个世界。所以他肆意杀戮,企图破坏忍界的和平,挑起战争。

既然自己已经堕入地狱,那就让整个世界都陪葬吧。

我冷冷地笑了,我知道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这很好,也是我所希望的局面。

“与你无关。”我回答佩恩。

也许是我的态度太过冷硬和不屑,晓成员中一片细微的骚动,他们显然很想说些什么,毕竟都是一群桀骜不驯的人,而佩恩能成为老大,必然是最起码在武力上能让大家信服的。

但最终,几个人却都忍住了即将出口的话语,就连一向最看我不顺眼的迪达拉都没有说话,只是瞪着我,几次想要冲我咆哮却都硬生生憋了回去。

在这个世界,实力就是一切。

之前他们保持着高高在上的态度肆意评价我,是因为我虽然是个s级叛忍,但他们也毫不逊色,甚至不把我的那点作为放在眼里。所以角都能用一种评论后辈的口吻对我说话,迪达拉可以对我撸着袖子挑衅,当我站在他们面前时,投来的是冷冰冰打量的目光。

但现在,他们在对我开口时,总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看看自己有没有办法轻而易举地打败八尾和雷影,袭击云忍村之后全身而退。

他们显然没有这样的自信。

当然,在我之前,这些忍者们也从未想过直接将手中的刀刃对准五大国的要员,那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不可侵犯的统治阶层。

所以,也只有我敢和晓的首领佩恩呛声,我不仅看穿了他的忍术,还找到了他的本体。

佩恩又沉默了,因为他在权衡着如何开口。

虽然我的行动都来自于我自身,但我还穿着晓袍。

在众人眼中,我是晓的一员,我的种种行动倒更像是晓的授意。更多人都在揣测晓的意图,在想是不是晓妄图发动战争。

我的“自由行动”当然不可能和晓无关。

晓的实力强横,佩恩更是如此,至少他操纵傀儡的这一手就足够引起我的侧目了。他有自信迎接五大国的通缉。

但这不代表佩恩愿意放任我的不受控制。

显然,这已经超出了佩恩的预料。

我不知道他们把我带进晓是为了什么,也许只是一时兴起。

但我想要告诉他们,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当初趁我重伤时把我带了回来,想要利用我让我做一颗棋盘上的棋子,那就别怪我扯着晓的大旗作自己的事。

晓这样的叛忍组织,难道不是最好的背黑锅候选吗?

有关我的话题,结束在一片静默之中。

我站在黑暗里,假装看不见周围若有若无富含深意的目光。

佩恩转而说起了其他的事,其实晓组织在这段时间里折损严重,我一来到雨忍村时就感受到了空气中那股微不可查的低迷。迪达拉的搭档蝎,角都飞段组合,都败在了鸣人他们一行人的手下,佩恩简单地对损失的晓成员表示了遗憾,然后干脆让阿飞和迪达拉一组,给了我完全的自由。

鸣人展现的实力引起了晓的重视,他是九尾,又一连干掉了几个晓的成员,迪达拉虽然活着,但却断了一条手臂,他语调平平地叙述着事情的经过,没有了之前的暴躁和意气风发,反而有些微不可查的愤怒。

鸣人是晓的下一个目标。

但佩恩却没有给剩下的人布置任务,以我展现出的实力,最适合抓捕九尾的人其实是我,但不知佩恩出于何种考虑,却对此只字未提。

会议结束,我慢吞吞地走出阴暗的山洞。

天空泛着雾蒙蒙的亮光,淅淅沥沥的雨落在地上,在凹地里形成浅浅的水洼。

我思索着佩恩的用意,他不安排别人去抓捕鸣人,是因为他决定要亲自出手了吗?

我一边走,突然意识到前面的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是鼬。

他静静站在那里,雨水在他脸上蜿蜒流下,带着几点湿痕。他的头发被雨打湿了,贴在脸侧,显得无比柔顺。

晓袍宽大的衣领还是竖着,遮住了他的小半张脸。他看上去还是那么冷漠,温润的黑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仿佛能倒映出我的全部。

我走近了,他轻轻动了动唇,好像过了很久,我才听到他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也不是最后一次。

但这却是我唯一一个回答。

“毁灭世界。”

我平静地说。

“谁都阻止不了我。”

我没有去看鼬的表情,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一边说着,一边和他擦肩而过。

谁都阻止不了我。

包括你,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