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颜开的话白玉衍心里很失望。
这不是她想知道的内容。
身为一个警务工作者，她对鬼神、命理、面相和风水之说都不相信，认为这些不过是某些神棍哄骗世人来获取利益和好处的谎言罢了。
她原以为颜开能说点有价值的信息呢。
只是，他是真的信这个，还是故意这么说以洗清自己身上的怀疑呢？
不过越是有钱有势的人似乎越信这东西。
这几年她破了不少大桉，抓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家家户户都供着观音菩萨财神之类的。
以颜家这样的身份，有这样的想法，似乎不足为奇？
看不出颜开的表情和态度有什么不妥，白玉衍微微摇摇头，说道：“往下说。”
“天海都的陈经理看出我们俩情绪不太对，担心出事，就出来打圆场……后来我就从侧门出去抽烟去了。”
“当时的时间是几点？”
“我没看表，应该是深夜11点左右吧，天海都深夜11点12点两个整点都有娱乐项目，我是10点多到的，随后杨成也来了，前后时间相隔不了太久。”
“嗯。”
白玉衍点点头，时间线没问题，她看了下资料说道：“你是和一个女人一起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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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也是天海都的员工，叫小尹。”
“有人说，你们两个在那里一直聊天，聊天内容方便透露么？”
“一男一女在一起还能聊些什么，就是那点事……”
“哦？”
白玉衍一挑眉头，说道：“你们聊了多久？”
“不知道，可能半小时，可能四五十分钟，反正蛮久的，陪女人聊天我从不看时间，这是对女方的不尊重。”
颜开耸耸肩说道。
“颜少还真是名不虚传。”
“谢谢夸奖。”
“不过……”
说到这白玉衍顿了顿饶有兴致的看着颜开道：“我们查监控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你们聊完之后你就很着急的让她离开了天海都，甚至还将你身上的所有钱都给了她，能解释下原因么？”
颜开心里苦笑，现在的监控系统太发达了，只要在公共场合，简直无所遁形。
没办法，天海都作为冥城顶级的娱乐场所，对这方面很重视，毕竟能来消费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可以说，除了卫生间里面、客房和比较敏感的个别地方，其他位置都安装了摄像头。
“哦，我从她嘴里得知，她妈妈得了重病，爸爸又去世了，没钱帮她妈妈治病，就把钱给了她。
那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她而言就是救命钱了……”颜开想了想将诗雅的身世按在了小尹的身上
彭！
白玉衍将手里的资料重重摔在桌子上道：“你说谎！”
“呃……”
颜开还没来得及解释，白玉衍拿出一份资料在颜开眼前晃了晃道：“小尹，原本纪筱尹，冥城天使孤儿院的孤儿，从未有被收养过的记录，她的父母，哪来的？”
不只是颜开，外面的老李都一脸尴尬，这个线索他不是没注意到，但真没放在心上。
颜开花名远扬，和一个娱乐场所的小姐姐在没人的地方能做什么怕是哪个男人都心里有数，即使事后给钱也可以说对方将他伺候的很好罢了……
或许继续查下去他也能发现这里面的不妥，但效率绝对没有白玉衍这么快。
更没想到的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她已经将对方的资料都查出来了，实在是可怕。
破桉女神果然不是白叫的。
见颜开沉默白玉衍并没有停止审讯，继续说道：“我在查天海都所有工作人员名单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你所说的情况，和一个叫诗雅的女大学生很像。
这位诗雅是你之前最在意的，甚至为了她还暴打了她嗜赌成性的父亲，因此还上了新闻……
但是，这位诗雅在你出车祸当晚就失踪了，陈经理解释她回老家相亲去了。
一个刚刚大四的女学生，父亲出车祸死掉，母亲重病在床，她居然还要相亲？
相得哪门子亲！”
说到这白玉衍重重拍了下桌子说道：“我刚才已经将诗雅消失那天的出行记录都查阅过了，她根本没有离开冥城！”
听到白玉衍的话外面的老李等人面面相觑，司长这话就太夸张了。
冥城是东华州经济最为发达的城市，比省会城市蕴城还要强上几分，每天出入的人流量太大了。
况且身份证购票的事情还没有落实到每一个角落，像是黑车、私家车拉客的现象也是有的，这东西根本无法彻底根治。
也就是说，诗雅乘坐其他车离开冥城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综上所述，白司长没说实话，她是在诈颜开。
很可惜，颜开并不清楚这里的弯弯绕绕，听到白玉衍的话后闭上了眼睛，脸色很不平静，似乎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
“好，你不说是么？那我再补充一点。
现在网上疯传的文章都有标明，你出车祸那晚和人赌赛车，赌注就是诗雅！
最后你出了车祸，诗雅被杨成等人架走，从那之后，诗雅就消失了。
你知不知道，我审讯天海都那群人的时候，一提到诗雅他们就惊慌，甚至经验老到的陈平都情绪不稳，这说明什么？
这里面有问题！
颜开，告诉我，诗雅是不是出了意外？
甚至我可以大胆做个假设，她被杨成杀了，对不对！”
白玉衍拍桉而起，向始终闭目养神的颜开大声吼道。
这不是做戏，她是真的心疼，一个花一般的少女，却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为此她不得不靠出卖、身体获得母亲的医疗费。
无耻的是，一群有钱有势的大少爷，把她当成玩物做赌注。
在最后，她还搭上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最为可怕的是，她死后一群人为了各自的利益，将事情隐瞒下来。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所有人都能做到无动于衷。
他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么？
他们都是畜生么？
听到白玉衍的话颜开的胸膛再一次剧烈的起伏起来，他缓缓睁开眼看着白玉衍一字一顿道：“是，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