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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王后很美,但很阴险

赵王心中愤怒,苦恼地皱起了眉头,又见杨家父子都在看着他,一时又受制于人,只得忍气吞声地说道:“请王后进来吧。”

小太监答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赵后便端着银盘走了进来,朝赵王盈盈一礼,说道:

“臣妾煮了人参羹汤,王上最近身体欠佳,应该多补补身子才是。”

说着便兀自盛了一眼递到了赵王的面前。赵王伸手接过,却并不急着食用,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下首坐着的两人,说道:

“王后,你看郑国公和凡儿都还干坐着呢,有没有多余的?”

赵后这会儿才好像意识到还有别人的存在似的,转头看了看,才惊诧不已地说道:

“臣妾该死,不知道王上正在同兄长和凡儿商议事情。”

眼前两个手握大权的人都是王后的亲人,赵王此刻又怎么会为难王后呢。他笑着起身,绕过桌案,扶起王后,说道:

“无妨。事已谈完,况且现在也没有外人,王后不必如此。”

“既然事情谈完了,臣妾斗胆,有一事想要王上恩准。”

王后趁势福下身子说着。

赵王一愣,心里更添了几分不适,却只能搪塞着:“有什么事,咱们过后再说吧。”

“可是,若是此事不解决,臣妾便夜不能安寝,食不知滋味,求王上怜悯臣妾。”

赵后说得可怜,赵王又不想迫于杨家父子而答应一些极有可能让他为难的事情。正在焦灼,只听郑国公说道:

“究竟是何事让妹妹如此难过?”

赵后也不顾忌,便掉下泪来:“兄长也知道,浅儿年纪不小了,又身为太子,可是直到现在身边也没有一个贴心的人能够照顾他。妹妹担心若是有一日自己去了,谁来帮我照顾浅儿啊!”

赵后越说越伤心,到最后都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了。眼泪如同珍珠一般,一颗一颗地自她柔嫩的脸颊上滑过,看上去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柔媚。

*似乎也有所感染,动情地安抚着妹妹:“妹妹别胡说!不过,浅儿确实是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妹妹可有帮着浅儿物色?”

*这一问,赵后顿时止住了泪水,猛然跪在了赵王的脚下,哀求道:

“王上,臣妾自嫁给王上以来,从来没有求过王上什么。可浅儿是臣妾的骨肉,是臣妾的命,臣妾今日斗胆,求王上为浅儿赐婚!”

“这……王后,这赐婚也要有赐婚的对象啊!就算你再着急……”

赵王本想用这么一番十分为难的话继续搪塞赵后。却没有想到赵后本就是有备而来,又怎么可能是没有人选的呢?

赵后抢过赵王的话,继续说道:“浅儿说他已有相中的对象,与那女子是两情相悦,臣妾看那女子也很不错,所以今日才敢冒昧来求王上为浅儿赐婚,以了臣妾这一桩心事啊!”

“既然有了人选,双方也是情谊相和,王后选个吉日良辰,派人去下聘就是,又何必来求孤王?难不成孤王还会阻了自己儿子的好姻缘不成?”

虽是有口无心的话,但话刚说完,赵王就终于意识到赵后为什么偏要挑在今日这个时候来向他提这件事情。

心中正震惊,唯恐赵后说出来,赵后的声音却已经在耳边:

“怎么会?只是痕妆姑娘无父无母,我们又要明媒正娶,六礼纳聘,况且还有其它的牵涉在其中,所以臣妾想着只要求一道旨意,便可大家安心了。”

*惊奇地问道:“痕妆姑娘?妹妹说的可是那位仅半年时间就红遍整个天下的灵音阁的痕妆姑娘?”

赵后点了点头。

赵王的脸色早已黑成了一片,他双眸通红地瞪视着这个跟了他二十多年的女人,第一次产生了废后的念头。

*继续说道:“这位痕妆姑娘虽出自幽门,却也是人中龙凤般的人物,所说与浅儿,却也是极其相配的。若是他们两情相悦,那就更好了。如此,老臣也少不得用这张老脸求王上赐婚,给浅儿一段好姻缘了。”

*说着,便跪在了妹妹的身边,双手抱拳,低垂着头。

两双眸子在赵王看不见的地方相接,眸子里射出彼此都能够会意的光芒。

赵王紧皱着眉头,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所做的决定。也许,他不该等痕妆心里有了他,愿意进宫了,也许当时他就应该用最强硬的方式将她占为己有,今日也不至于如此受制于人,还得将自己心头所爱让与别人!

可是,眼前这几人都手握重兵,一个在外控制整个赵国的边防,另一个又在内控制整个邯郸的安危,他哪里有摇头的机会?

痕妆在椒殿里转来转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时间漫长得似乎永远都不会有边界。

赵后刚走没一会儿,独孤焱便突然出现在了面前,吓得她一怔,若不是独孤焱即使捂住她的嘴,她几乎叫出来。

“你怎么来了?”独孤焱刚刚松手,痕妆便疑惑地问道。

她被召进宫里来,虽然是人尽皆知的消息,可那也只是在宫外而已,独孤焱这段时间那么乖,一直呆在宫里没有外出,他是怎么知道的?

独孤焱翘起唇角来,随意在赵后刚刚躺过的那张软榻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左右看看。过了半天,似乎终于参观完了,才开口。出口的话却依旧是充满了自信和得罪:

“任何事情,只要本世子想知道,就没有不知道的!”

痕妆看看他的模样,狠狠地抛过去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不说大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说着便也坐了下来,继续喝着刚刚那盏没有喝完的茶水。

“好了,开个小玩笑。看在本世子受伤的时候你为本世子流了那么多眼泪的份儿上,本世子是不介意告诉你本世子的情报来源就是侯府公子的。”

独孤焱依旧满脸的笑容,看着痕妆的时候,双眸更是充满了调笑,眸底却又不失认真。

痕妆依旧满脸的淡然,全没有了刚刚半分的着急。

“独孤,我发现自从你的伤好了之后,你这张嘴可是越来越欠揍了!”

以前虽然两人也总是说笑,他却从来都没有像最近这样,心思似乎也越来越深沉,似乎有要追赶简兮的架势。

独孤焱耸了耸肩膀:“我无所谓啊,你若是想揍就揍吧,我可是决不会躲的。”

两人又是说笑,又是打闹,时间倒是过得非常快。痕妆看看天色,赵后离开已经快有一个时辰了……

正想着,只听见门外有宫女进来,独孤焱赶忙沿原路出去,痕妆站起来看着这宫女,原来是赵后身边那个似乎很是得力的人。

那宫女走了过来,依旧面无表情地向痕妆福了福身,说道:“王后要奴婢向姑娘道歉,王后突然有事,恐怕不能来陪姑娘了,要奴婢送姑娘出宫,希望姑娘谅解,以后常常进宫来陪王后聊聊天。”

“姐姐言重了。我正好还要去西苑看看燕世子,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了,就不麻烦姐姐了。”

两人客客气气了一番,痕妆便跟着这宫女出了椒殿。走出很远,不由驻足回头,疑惑地皱着眉头。

赵后今日到底意欲何为?

“喂!那么舍不得就多呆一会儿吧,干嘛这么早出来啊?里面那张软榻可真的是非常舒服呢,躺的我都不想起来了。”

独孤焱突然出现,拍了拍痕妆的肩膀,说着话,又伸了个懒腰,似乎对椒殿中的那张软榻真的十分留恋不舍。

“你要喜欢,就经常借来躺躺不就行了?反正人家王后长得国色天香的,一点儿都不显老,你看上去也长得还凑活,王后应该是不会嫌弃的,总比独守空闺要强的多不是?”

痕妆也打趣着独孤焱,两人有说有笑去了西苑。庄琉森早已久候多时,一见痕妆平安无事,心里的担忧便少了几分,随即却又深深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什么难解的事情。

西苑里的陈设十分简单,由于独孤焱并不在这里多住,不过是最近才留下来,所以依旧显得有些冷清。

庄琉森兀自坐着发呆,痕妆和独孤焱皆疑惑地对视一番,看着庄琉森的模样,也是半晌没有言语。

最后还是独孤焱率先开口问了出来:“琉森,你不是担心痕妆吗?怎么见了人,居然摆起架子,不理不睬起来了?”

庄琉森听了这话才回过神来,茫然无措的眼睛在独孤焱和痕妆的脸上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了痕妆的脸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王上已经颁了圣旨赐婚了。你不在灵音阁,此刻高无庸恐怕早已经传旨回来了。”

“赐婚?!”

独孤焱和痕妆齐齐叫了起来,两双眼睛紧紧盯着庄琉森,等待着一个解释。

庄琉森也是无可奈何,除了叹息,便是独自一人惆怅发呆。好不容易等到他们两个人出现了,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王后亲自去求的王上,而且当时郑国公和王城禁卫军统领都在,王后说是两相情愿的一桩婚事,还说是你痕妆前来求她的。所以,我进来没多久,就听见了赐婚的诏书已经下达。赐你为太子浅之妻,过不了几日就要去下聘了。”

事情已经发生,而且到了一个他们都无法挽回的地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