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世宗不觉得自己前世有什么特别的。
一个工作比较拼命的社畜，值得让人这么大动干戈吗？
那个超脱永生的大能，如果真的想给昊天世界带来变化的话，请个总工程师过来，比自己要强得多吧？
舒世宗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继续说道：
“地球上的凡人，依靠科学的力量，可以把普通人带到其它星辰上面，也可以潜入到世界最深的海沟里——类似于沧海里面的归墟。”
舒莎有些意外：
“不靠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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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科学。”
“科学是什么？”
舒世宗很难解释，他想了半天，只想起了百度百科上的一个解释：
“科学，是建立在可检验的解释和对客观事物的形式、组织等进行预测的有序知识系统，是已系统化和公式化了的知识。”
？
“简单说，就是对已经发生的事情进行归纳总结，建立一套方法体系，然后在此基础上推导未知。”
“就是……学问咯？”
舒莎的解释倒也不能说是错，舒世宗补充道：
“是更实用的学问。这么说吧，地球人发明出的武器，可以在数千里之外，精准的摧毁一个城市。”
舒莎这下子有点理解，舒世宗为什么这么郑重其事了：
“这……脱壳境的阳神也做不到吧……”
舒世宗点点头，这就是他想说的。
“如果你把……地球的……科学，引进到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效果呢？”
舒世宗摇摇头：
“我没有试验过。但根据我之前做过的一些小实验，一些物理常识，在这里也是通用的。”
舒莎明白了，她隐约察觉到，如果昊天世界的凡人，也有了科学的力量，将会发生何等翻天覆地的变化。
凡人有了力量，首先能够自保。普通魔门中人对凡人的屠戮将变得不会那么容易。
高阶的魔门修士仍然有威胁，但是凡人也能够威胁到他们了。
这么说来，最可怕的还是邪魔。
或者说，是造成邪魔的孽气。
可孽气，不就是天道宗的修士造成的吗？
舒莎看向舒世宗的眼神，突然复杂起来。
舒世宗叹气道：
“我想。这个世界需要一场革命。”
舒莎能够理解“革命”的含义。站在她的立场，她希望凡人能够免除一切悲惨的遭遇。可站在天道宗的立场，恐怕就不是这样了。
当凡人有了力量，还会任由天道宗继续污染这个世界，把他们的亲人、朋友变成那样的怪物吗？
若不愿，双方发生冲突之后，要死多少人？
舒世宗安慰道：
“短时间内不会到你想的那个程度的。我今天找你来，一是想确认一下修士的终极威力，二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要不要把科学这头怪物，在昊天世界释放出来。”
舒莎摇摇头，她不知道。
这个问题，即使她已经活了四辈子，哪怕再活上十辈子，恐怕都想不明白。
但是她有种预感，这个问题，事关自己的成道之基。
就像陆雪化丹时，拷问自己本心，明白了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妹控，并接受了这一点；舒莎化丹时，也需要搞明白一个基本问题：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力量？权势？长生？
如果这些真是她想要的，前世也不会为了对抗魔灾而牺牲生命了。不知道多少修士面对魔灾时冷眼旁观，或者只是象征性的出一下手，然后就躲个十万八千里的。
她不愿意看到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苦难，不愿看到辛苦一辈子的普通人，随随便便就会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邪魔害死。
可这些，她不可能全部阻止。
舒世宗看着舒莎严肃的神色，突然间笑了起来。
舒莎抬头看去，舒世宗看着她，笑着说道：
“我忽然想到，可能让你重生的那个大能，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否则，他就不会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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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莎也想到了这一点。
“所以，不用想那么多，我们做吧。”
舒世宗洒然笑道：
“大不了重头再来嘛。”
舒莎也缓缓点头：
“你说得对。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那个大能能让我重生三回，想必，也很想看到不一样的故事发生。”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昊天世界的车轮，走向了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
悠州、干越州边界处。
黑山盟的大军，就快要走出大山了。由于洹阳府是悠州最南的一个府，所以他们即将进入洹阳府的地界。
先锋部队，是廓明堂的一千弟子。这是黑山盟内最富有侵略性、最想大肆杀掠的一批人。他们修炼的色肉牺牲大法，需要大量女子的阴魂，而且修炼的过程，对他们来说也是极乐的享受。
周元培能看到弟子们眼中熊熊燃烧的**。
他命身旁的弟子击鼓，吸引了所有弟子的注意力。
“下了这座山，前面就是洹阳府。”
周元培的声音如低沉的滚雷，传到了每一个弟子耳边。
“洹阳府有三百多万生口，色肉的数量至少也有一百万，足够你们每一个人享用。”
这句话彻底点勾起了一众弟子的**，原本有些萎靡的士气瞬间提升到了巅峰。
“但是，我们前方也有一个可怕的敌人，稍有不慎，我们这一千人，便会烟消云灭。”
底下的弟子们冷静下来。
“为了此行安全，我特意制定了避过天道宗修士的行军路线和行军法度。我保证，遵守行军法度者，绝对不会被天道宗发现！”
底下的弟子们又欢呼起来，周元培这才微笑着点点头，示意手下把他拟定出来的军法下发到每一个弟子手中。
周元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劣势，他们人多，但相对于结婴修士来说完全不堪一击；所以，他们要尽可能的分散兵力。
一千弟子被他分成了二十个小队，按照不同的路线分兵向洹阳城进发。
根据之前和黑山老人商议的进军策略，廓明堂主要的袭击目标是洹阳府，其它部队，则会分散到洹阳府其它城镇。等到了约定时间，大家一起动手，看看洹阳城的结婴真人，能顾过来几个？
即使他们再多出来一两个修士，又能有什么用？
等到他们疲于救援，顾此失彼之际，他再带着还魂珠去围杀结婴真人……就不信她能挡得住！
对了，听说沉雪真人风姿绰约，貌若天仙，那就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