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带着他的亲卫和导师小孩酣战之时,一旁的灌英,像是看懂了什么,不断的在点头。
“原来他是为了保持他骑兵冲杀的阵法!”
樊哙莽撞非常,一人冲进千人骑军之中,却没有被围杀至死。
倒不是像电视演的那般,有什么主配角光环。
而是导师小孩根本没想着放弃冲杀大阵来进行围杀一个小小的樊哙。
樊哙一介莽夫,为了杀他,而放弃骑兵冲杀大阵,显然是非常不值得的。
骑兵冲杀,速度极快,一骑细微的调整,都会影响到整支队伍。
为了不影响大局,所以导师小孩才会一人独面樊哙。
除了导师小孩以外,其他人还在一往无前的冲杀。
然而这一点却被灌英给瞧出来了。
灌英压着手里的一万人,端详之后,道:“让出粮草一角,每车之间拉大距离!”
“给他们烧!”
“我看他们能烧多少!”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显然,灌英深谙此理。
汉军士卒故意让出一段距离,让这群亡命的楚军烧粮。
很快楚军就冲到了粮草车阵前。
和樊哙在交战的导师小孩,眼睛的余光一瞟,立即大喜道:“快!泼黑油!点火!”
楚军将士在粮车面前停了下来,焦急而快速的重复着泼油点火的动作。
主动退到一旁的灌英,面无表情的看着楚军那可笑的操作。
当楚军将士基本都停下来后,灌英抬手下令,对这群已经失势的楚军骑兵进行围杀。
兵卒最怕被冲阵,而骑兵最怕的就是失去速度。
当骑兵失去了速度,一对一之下,难说稳占上风。
而且汉军、人数占据绝对的优势,缠斗之下,楚军瞬间就落了下风。
还在两骑纠缠在一起的樊哙和导师小孩,此时还未分出胜负。
二人也知道,若不战个七八百个回合,估计是分不出胜负的。
他二人是真正的势均力敌。
樊哙身体气力还比导师小孩稍强一些,而论技巧,则是导师小孩更胜一筹。
樊哙知道一时间杀不死对方,竟边战边聊起天来。
“嘿!贼人!你们中了埋伏了!”
情况如樊哙所说,楚军虽然点燃了粮草,但这里不是粮仓,火势是能控制住的。
楚军舍命之下,不过也才点燃了几车粮草而已。
对着十万石粮草而言,完全是不值一提的。
导师小孩看着兄弟们洒着鲜血在点火,一时间是心如刀绞。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是他太过欠缺考虑了。
用了PDD的方法,却没PDD的好运。
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竟然连粮都烧不完。
樊哙杀不死敌将,就在大局上肆意嘲笑。
“哈哈,真是为你们感到可悲啊!”
“拼尽全力,却只做了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因为二人酣战,早已脱离了大队伍。
樊哙也知道,只要导师小孩现在调头离去,樊哙是拦不住他的。
然而,导师小孩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头就要往被包围的楚军扎去。
樊哙瞪大了眼睛。
“小子你不要命了?要寻死不成?”
是个人都能看出,这一千楚军必死无疑了。
正常人的选择必然是能逃就逃。
只有傻子才会选择和自己的士卒一起死。
导师小孩冷冷瞥了樊哙一眼,话不多说,直接冲进了汉军的包围圈。
樊哙在包围圈外停了下来,对着左右士卒道:“不要拦他,让他跟他的兄弟们一起死!”
古人重义,也敬佩舍身取义之人。
虽是敌人,但看到那单骑义无反顾的冲向已经被围得密不透风的战场,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敬佩。
高尚而崇高的品质,就如一碗甘甜的清泉。
平日里,人们都喜欢赞扬这碗甘泉的清澈与渴口。
而常言,能喝此圣、水一碗,吾宁死呼。
但真正在生死面前,泉水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而那些敢于用行动去证明那句吾宁死呼的人,才是真正的勇士。
勇士能做的不仅是做常人所做不到的事情,勇士还能召唤起一群勇士之魂。
当楚军将士,看到自己的将军,不计生死,义无反顾的冲向他们时。
所有人无一不热泪盈眶。
导师小孩翻身下马,拍了拍左右士卒的肩膀,笑道:“没什么大义可以讲的。”
“我就是来践行,我当初跟你们吹过的牛逼!”
“我不知道大义是不是有真假,但既然是我为你们宣扬的大义,那么一定是这个信仰的最狂热的信徒!”
这就是导师小孩,敢吹牛,亦敢用生命来证明自己的男人。
汉军的包围圈在缩小,围着导师小孩的楚军也越来越少。
一士卒用警惕的目光盯着即将攻来的汉军,一边对自己的袍泽道:“找几辆火车来!”
“我们送将军出去!”
汉军运送粮草的车子有独轮车,有马车、牛车。
这士卒说的正是独轮车。
仅剩的几名楚军,知道了这士卒的意思,并且非常默契的往几辆独轮车杀去。
在付出七名兄弟的代价后,仅剩了二十人,背靠着背,从腰上的水袋挤出最后的黑油。
当黑油浇完独轮车后,点起火,就成了一辆辆火车。
仅剩的两名亲卫,相互对视了一个眼神。
只见一人冲上前去,趁导师小孩不注意,一记手刀,直接把导师小孩敲晕。
并把一辆独轮车腾空,把导师小孩放在了上面。
前后各六辆火独轮车,中间是导师小孩。
最后的二十楚军,一声怒吼,或推车,或护车。
一个个往远处的悬崖冲去。
成皋之所以被这么争夺,是因为它有天险。
复杂的地貌,到处是断崖绝壁。
士卒们也不知道这悬崖有多高。
但他们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为导师小孩求一线生机。
火车开道,士卒们一鼓作气,冲到了断崖。
火车调头,再次冲向汉军。
而最后两名亲卫,则是抱着导师小孩,滚落悬崖。
若这一千人中,只能有一人活着回去。
他们希望是他们的将军。
汉军们看着这么悲壮的一幕,无人不动容。
然动容归动容,妇人之仁是不可有的。
灌英看了一眼陡崖,因为雾气,甚至都不能看见底。
樊哙也瞟了一眼,道:“这么高的悬崖,多半都粉碎了!”
“快收拾残局赶路吧!二十万大军可都等着我们的粮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