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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至少,眼下这当口,她还是犯不着去纠结人生之途到底会有多艰险,命运有多坎坷。因为广告时间已经结束,那老妖婆的年度咆哮大剧马上就要唱响了。

她跟着她来到了她们居住的雪峰之巅。慕容儇儇站在她身边静静地在心里开始数数,一、二、三,吼。

"啊——!"

她承认她永远都不会忘了身边这女人,悲吼中喷薄而出的心碎、悲恸,第一次有幸观赏这次奇观时,她就告诉了她,那是,亡国之恨。而她也不遗余力地将这股滔天之恨灌输给她,看那女人此时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恨不得将这些血海深仇,统统一刀刀刻进她骨子里去。

而她从第一眼看到这个黑袍妖艳的女人开始,就油然而生出一股憎恶,害她莫名其妙了好久,自己应该,暂时和她还没仇吧?她之于她可能是个别有用心的存在。

好了,现在那老妖婆吼也吼完了,这些日子来她已经逐渐不愿管束她了,有某个原因?她暂时还不知道。

慕容儇儇转身率先淡漠地离开,风雪中单薄的一件衣袍和长发被拨乱,四处撒漫飞扬,她估摸着待会儿那老妖婆又会要咆哮开了,其实她也很忧虑,因为咆哮所引发的雪崩,逮不定哪天就捕获几个路过打酱油的人去西天玩去了。或许她老人家就是欣赏这种壮观而悲烈的美景也指不定,唉,我想那么多干嘛,自己现在这幅小模小样的诡异样儿不是更能"癫"倒众生?

在这里,每一场雪崩后面都会有一个咆哮的老妖婆,虽然人们如果看见的话,姑且会称颂为发怒的雪山女神,你们难道不晓得,这位深不可测的女神年纪有点大,还大面积整过容拉过皮吗?她嘴角逸出丝微斜的笑意,有飞舞在脸侧的琼雪温柔不去。

亡国之恨,与我何干?

这画面就此定格,然后拉远,拉远,直到收入一卷帛画。说那是帛画,倒是1世界的电子屏幕也不见得会显得多高科技些。

那卷帛画是冰霜化作的,内中莹亮透明,画上人那抹迷离的笑意,朦胧而惹人猜想。近处欣赏了好久的男子,看到此,深黑的眼眸中,禁不住泛起涟漪,旋风席卷而过。

帛画徐徐收起,支离破碎,直至化为一团白雾,盘旋在夜空留恋着人世间,而那个男子笑了,称得上是开心。

"那女人开出的这个赌注不错,我押了!哈哈哈。"笑声在夜空上下震荡,无声宣告这场赌局的正式开盘,男子举壶,仰脖一灌琼浆美酒。身上的那袭华贵锦袍在夜风里,拖曳不定,刺眼的明黄色彰显嚣张。

只是觉得无趣,他刚刚把江山押在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身上。

"不,"他嘴角溢出酒痕,"她还小,还没有长大,不过,我会好好儿教她该长成什么模样,"他笑得令人抓狂,令人神经错乱地去纠结,到底是该花痴地观赏这份绝无仅有的美色呢,还是把袖子一捋,杀上前就撕烂了那副嚣张狂傲的面具。

"她是我的了,我要,找到她。"他想他是有些醉了,帛画里的那张倔强冷漠的脸,那抹恶趣味的笑,似乎还萦绕在眼前,他将身子慵懒地放倒,星空的烂漫,绚烂不过他眼里的水光,那么潋滟摄魂。

"殿下,不好了,殿下!"

几行宫人从宫殿内一路仓皇而来,领头人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急冲冲地呼喊。在院中央站定后,他抬头逡巡了会儿,这才舒了口气,跪下身道:"殿下,您还是快下来吧,御医说皇上病情加重了!"

"哦,到这份儿上了,他还不肯拟遗诏?"男子听到后,一贯的浪荡悠闲,脑中依旧挥散不去帛画中的小人儿,有几丝回味,和期待。那个小家伙不仅狡猾而且爪子还很利,他搜遍全天下也要找到她!

"殿下,您还是赶过去吧,您是太子,可不能耽误。"跪着的老公公反而急得满头大汗。

"呵呵,李公公,你不是清楚着吗,皇位这等好宝贝,老家伙怎么会稀罕拱手送人呢?我身后的那些个弟弟们,他可是个个都寄予了厚望啊,呵呵。"男子倏然一跃而下,夜空黑色的肌肤被这袭明黄狠狠划过一刀,晚风呼呼着低声哀号他的残忍与狠心。

原来他一直呆在金殿的琉璃瓦上——

无情分割线——

"孩子,现在你替我去报仇吧。"这是一个月来,她首次对她开金口,果然不开则已一开雷人啊,慕容儇儇被这颗原子弹轰炸得有点晕乎。啥?你叫我?我才几岁啊?哎你还不如叫我下山帮你打个酱油回来,你老人家确定不多养我个十年八年再踢出去祸害人间?我可还是小红帽的年纪啊,虽然从心理上来解释已经属于"剩斗士"级别的说。

但是你看老妖婆那双媲美葫芦娃里蛇妖精的美丽眼睛,她很明智地想,我老人家也有权保持沉默。

见慕容儇儇乖乖的不答话,女人伸出兰花指,轻轻抚摸上她的天灵盖,唇畔的笑意涡旋出妖冶。

塑料白牡丹开花了,慕容儇儇死死忍住想要张牙舞爪的冲动,心内诽谤道。

"我曾对你说过的那些话,你都记住了?"

什么话?我能忘的都忘了,不能忘的也当作了垃圾文件,以每隔一秒的速度清理干净,瞅您这意思倒是对我充满信心嘛。

老妖婆的笑可谓是能秒杀千万小红帽的脆弱与纯真,灰太狼它家老祖宗出马说不定还能PK一下。

答还是不答,她真是进退两难,看情形那这老妖婆是预备好了,我要是答得不满意就啪一掌拍死我。手还放在咱天灵盖这么重要的部位,可谓是用心良苦了,老人家。

"下山的路在哪儿?"慕容儇儇一直觉得自己很有"纯爷们"的一面,也是不问则已,一问会噎死人。

"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老妖婆不愧是上了年纪的,淡定起来也能横扫千军。不过她话里好像有几层意思,她估摸不着,安排,你为我安排的什么,反正不是条干净宽敞的好路就是了。

"你继承了我的仇恨,孩子,去做你该做的。"老妖婆又开始施展迷魂大法了,好吧,我配合着点个头,还请您老人家赶紧地告诉我下山的路在哪儿。

慕容儇儇又兀自胸闷地听她在那儿幽幽戚戚地,絮叨了大半天,总算才给了她一条生路,常言道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而她果然是位与众不同的悲剧人物。

路在床底下。

那么大个逃生的暗道!她却没有发现,甚至长达一年之久,她想她现在就可以奔外头悬崖边上,一蹦完事儿了。难怪那位幕后凶手要挑她当垫背的了,果然是天然傻的优良品种,你,值得抹黑。

她终于幡然悔悟。

"去吧,"老妖婆美眸闪着阴翳的暗光,比杀了人推下悬崖的快感还欢愉。

她在高兴什么?

慕容儇儇面无表情地丢了一眼给她,再在石洞里绕了一圈,嗯,身无长物,光溜溜地来,再光溜溜地走。她蹲下身钻了进去,盖上石盖。

可是眼前才刚一黑,她刷的就后悔了,丫丫的,这暗道是几百年前挖的?坑爹呢,你确定不是几百年前老祖宗们挖来排泄废物的?窒息的感觉从脚底板这个地方一直往上升往上升,一直冲到脑壳顶,她快要晕了,跪求龟息大法秘籍,知道的请发个伊妹儿过来,或者您愿意也穿越过来,亲身体验一趟也成。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临去时,老妖婆那抹猖狂而又极力掩饰的笑意,一直在她身后,如影随形。到终于有一天,她被瓦解掉所有骄傲,拖迤了满路的鲜血,匍匐到她跟前,她才开始知道,真正恨一个人,是种什么样的滋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