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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丫头酒醒了?"慕容儇儇眼睛里还处于一片混沌状态时,有个清醇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揉了揉眼睛,甩甩钻疼的脑袋,好一会儿才认清眼下形势。

"我怎么了?睡着了么?"头这么痛,是谁暗算我?

"你喝醉了,而且是一杯醉呐丫头。"魏陵纾晃晃手中的酒杯,指控道。

"哦,是我喝错了,那是酒!果然是笨蛋!"慕容儇儇骂自己。

魏陵纾笑笑,为她倒了一杯茶,送过来,"喏,这回事茶了,喝下它,醒醒酒。"

"我、我没闹什么笑话吧?"慕容儇儇接过茶,忐忑而尴尬地问。

"没什么,你一下就睡了,就是不肯动,硬要抓着桌子睡而已。"魏陵纾眉眼弯弯地说谎。

"是么,"还死抓着桌子当床,还嫌不够丢脸?"那、那还有说什么胡话没?"

"说了,"魏陵纾斩钉截铁,眼睛眨巴眨巴,添油加醋,"你抓着我说,悟空,随为师唔西天取经去吧。"

"啊?"慕容儇儇被五雷轰顶,都干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糗事!

"还说,悟空,你帮为师插队买火车票吧,咱们一起站票也没关系的。"魏陵纾凑近她,孩子般的恶趣味。

看他表情,慕容儇儇冷静了几分,知道自己是被故意开了玩笑,看来都是自己"酒后乱性"惹的祸,今后再不沾这害人的东西了。

"嘿嘿,酒后失言,酒后失言,七公子不要见怪哈,小儇儇不懂事,喝错了东西,望公子恕罪。"

"好说,"魏陵纾痛快道,"下次我会好好看住你,放心,就是正正当当地喝醉了也没关系,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透露给别人知道。"

说的好像我的胡言乱语是军事机密一样的,"没有下次,这是最后一次了,呵呵。"她干笑,还光明正大得跟个爷们那样喝?那可免不了会爆出一场大闹天空。

不经意抬头四望,"天都已经黑了,很晚了么?"

"刚过晚膳,确实也不早,是时候该回宫了,九弟要是回来不见你,可不得把他七哥大卸八块。"魏陵纾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他好像开始喜欢上逗弄这个新交上的小聊友了。

于是乎,打道回宫就成了刻不容缓的事情,慕容儇儇心里有点顾虑到那个死小孩觉得自己出去鬼混了而张牙舞爪,那就一定会闹得整晚上都别想睡个好觉,而魏陵纾是一脸的风轻云淡,而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自己想看他们大打出手的好戏。

一路悠着回去,好容易悠到云和宫宫门口,魏陵纾还想进去看看来着,见魏陵鄢不在,面犯讪讪之扫兴,慕容儇儇和他道了别,心里腹诽,别看人家七皇子一身书卷气,其实也是个腹黑段数颇高的家伙,慕容儇儇谈了口气,踏进宫门,这都一家子什么人嘛!

"小姐回来了,"小非小常在屋门口迎接。

"魏陵鄢上哪去了?"竟然比她还回来的晚。她这样没大没下的惯了,魏陵鄢平日跟她拌嘴宫里上上下下也是见怪不怪了的,哪天他们要是以礼相待了才会觉得恐怖呢。

"回小姐,您不用担心,殿下没有出去鬼混,而是一直在前殿,听太傅大人的训导去了。"小非小常两个老老实实回道。

"谁担心了?"慕容儇儇回一句,他就是人间蒸发了,她还会替世界从此和平了而欢呼庆贺呢!径自回到屋内,伸了伸懒腰,唉,趴那桌子上睡了一觉,睡得几乎腰椎间盘突出啊简直。

嗅嗅身上衣服,貌似还有点酒气,端起旁边的一杯茶轻啜,去去口里的酒气,待会儿回卧室再换身衣裳。

魏陵鄢这时候不期然就从宫门口走来,大步流星着,边走,边推开要上前服侍的宫人,不耐地自己扯下身上狐裘交给旁人,拧开上面两粒衣扣,身后跟着的人也是垂了头紧赶紧追。他本是直接走去书房的,刚刚走过大门时,好像狐狸嗅到了猎人的气息,猛然停住,后边跟着的一排人被此急速刹车给弄了个措手不及,贴到一坨了去。

慕容儇儇这口茶还没来得及咽下,一双桃花眼就危险地眯在眼前,"你喝酒了?"

"一点儿而已,"慕容儇儇淡然道,轻轻吹了口热茶。

"和谁?七哥?"

这不明知故问吗,她将他稍稍往后退开,"离我远点儿,你才一身汗臭味!"大概一路上是赶得急了,她见他额上隐隐都汗湿了。

"真的是七哥,"魏陵鄢眼里瞬间冒上来一大湖的汪汪眼泪,猴似的朝她猛扑过来,嘴里嚎叫着,"呜呜呜呜,你竟然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喝酒,你说你才多大啊,长大了可怎么得了!我是苦命的人儿,竟然踏上了你这条船......。"

汗,这话说的是你自己似乎更加恰当好吧,"停停停,"但见他那一大湖金豆子说下就要下了,她赶紧喊停战,"我问你,师傅那件事是怎么一回事?"她一说要在湖上如履平地,就马上送上门个脾气急的跟什么似的师傅。

魏陵鄢眨眨眼,将那一大湖子金豆子给憋回去,"如你所愿不是挺好的嘛!"

"女子有所受而有所不受,"慕容儇儇有端起茶轻啜了一口,放下。

"嗯,有才思,"他赞赏地点点头,"没想我家儇儇还是个小才女,出口成章,我,值得拥有。"

"你往哪回的话!"慕容儇儇一巴掌拍向他脑袋,当我是巴黎欧莱雅!?气极之下,这一掌有失其水准,打着空气相当郁闷地颤啊颤啊,魏陵鄢笑得婉约含蓄。

"人家夸你,你还凶,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害羞,羞,哎呀呀,将来真是--,叫我如何是好。"他本来想说为夫来着,但一对上她的眼神气势就自动下去了。

慕容儇儇正用眼神将其无限期地凌迟处死,一刀两刀三刀......。好不容易转回正题,冷静了会儿,她才接着说:"如果那老头真帮我兑现了我那天的誓言,我会考虑再接受你一个条件。"

"当真?"魏陵鄢手倚在座椅旁,吊儿郎当,眼睛里无无限融融春光。

"当然前提是要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那咱们先兑现一半吧,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

"别以小卖小!"她低吼,死小子,手痒痒了,想拆几招?

"什么呀,都老夫老妻了,睡一起那么久,你都一点儿不在乎我的?"魏陵鄢作势扪心,苦哀哀地问。

什么,她怎么不知道!她急得抓耳挠腮,有吗有吗,晚上怎么她一点儿都没感觉到,魏陵鄢不是睡在正殿那边的房间里吗,离她睡得很远啊。

瞧她一脸抓狂的模样,他偷偷憋不住笑意地嘴角上扬,"你慢慢想,我先走了。"才刚走处门槛,就传来慕容儇儇的震天咆哮。

"死小子,你敢骗我!"

小非小常闻言相视一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夜深了,二位"老夫老妻"的春宵一刻也姗姗来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