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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九殿下的脉搏跳动规律。

慕容儇儇饶有意思地看着老太医,面色是暂时归类于面瘫级别的。

"大爷,您贵庚?"

"老臣、老臣,六十又五。"老太医淌下滴压力很大的冷汗。

慕容儇儇继续盯着他,"你号好了吗?殿下开什么药?几日见好?药煎几分?你入行当太医多少翌日清早,侍候他二位起床的宫女太监们,进来时看到的这样一副奇观--女上难下,衣衫凌乱,明显双方都是经过了一番激烈挣扎的。

我的意思是,女床上,男地下。

全体宫女太监们集体默声,觉得除了变哑巴,好像没别的更好的装傻充愣的办法。慕容儇儇睁开那双淡漠无物的眼,起身,环视了室内的一群哑巴,光着脚走过来轻轻踢踢地下的蜷缩成一团的肉。

"喂,该起来了,你难道好意思赖床?"

等了会儿,不见有动静,觉着情况不妙,不像是在装死骗取她的同情心,蹲下去用手探向他额头,很烫,发烧了,这时才想起昨夜里好像他就已经感冒了,睡觉前,他们那一战,她又将在魏陵夷那里惹的火儿发泄到了他身上,他自然惨败到只能越雷池一步,睡到床沿边边而去了,但怎么会滚下床的?难道是你半夜醒来欲对好心收留你的我施行不轨,被我条件反射一脚踢下床了?

然后就报应不爽,因此而生病?

这番推理暂时是不成立的。

你看全体工作人员无声责怪的眼神就知道了,这么不珍惜他们家主子殿下,当然是你不让人家睡床的。

慕容儇儇叹口气,好吧,真相只有一个,那便是她就是罪魁祸首。叫他们几个帮忙把人抬到床上,另外几个赶紧请太医来,其余去打点水来。这下云和宫是一片兵荒马乱。各位的动作是比看DVD快进时还快进,太医也是一路凌波微步地被拖了来,半条命都快飞丢在了路上。

眨眼间,就在众目睽睽下号脉了,慕容儇儇用湿毛巾给魏陵鄢洗净面,然后敷上,她看见魏陵鄢嘴角几不可微地动了一下。

装吧,你就装吧,又没4度,您老人家没烧傻,整个过程你还装气死一动不动,一副任君摆布的样子,哼,想来她就有股报复的欲望在肚里沸腾,但触到他发烫的额头时,力道却瞬间便轻如空气,也许是心不由己。

转而她也加入对太医同志的围观中,本来历尽沧桑的老太医,面对如此大场面早就已经胜似闲庭信步了的,然而对上慕容儇儇的眼睛,却开始不听使唤了,开始有突发性癫痫病发作的迹象,连胡子也在轻微地颤抖,看得人心将一颗心儿悬在了白绫上。继而恶果就是,好半天他也还在艰难地探索着年了大爷?"

老太医哆嗦了下,"姑、姑娘,老臣即刻就去办,请姑、姑娘稍安勿躁。"

"好吧,姑、姑娘我再且等着就是。"慕容儇儇故意道,眼睛里闪着狡黠之光,面上却继续面瘫着。

屋内众人迅速低下头,掩饰地发笑。

俄而老太医递上白纸黑字,慕容儇儇接过,扫视一遍,又递给小非小常,"你们,去医署抓药,煎药,赶紧,快点,送大爷出去。"

小姐这是怎么了?众人惊异,只有魏陵鄢偷偷背着慕容儇儇嘴角微微弯起,唉,病了,病了真好。

利用完的可怜老太医又被以一招"凌波微步"迅速送出门,然后这个九殿下病卧在床的消息便吹遍了宫里宫外,前来谒见问候的人是络绎不绝,让门槛承受了莫大的压力。

慕容儇儇要他们都以殿下要精心养病的借口,将人一个个都遣走,但是礼物要留下。饶是如此,珠宝珍玩还是一样样,源源不断地送来,摆在这房子里,衬得满室生辉,珠光宝气,别提有多喜庆了,你说要是有人要你拿这些回家过年,你是不是乐死。或者把他们当红包,送给别人,估计别人也会抱着乐半天。

她温柔地凝视着它们,叹气,喜庆当然是喜庆,可是不属于我,我又不当皇子,没机会敛财。索性再去看看魏陵鄢,看看他躺在我床上哼哼唧唧的模样,我也好乐呵乐呵,舒缓胸中闷气,这种机会简直就是百年难遇,今后可就没得看了。

临到下午时分,魏陵鄢清醒了,五皇子魏陵讳进来时,她正对这个九连环做殊死搏斗,而他卷着床被子,坐在床榻上笑眯眯地看她。

"九弟,"他进来,带入丝丝从棺材里渗出的森冷,行动漠然得不像个正常人,而是具冰镇过的行尸走肉。这一次,她觉得他身上已不仅仅是漠然,还掺杂了别的情绪在里面,是一种让人徒然觉得楚痛难当的无望,她不禁放下手中的九连环,用心地看着他们。

"你不多考虑会儿了?"魏陵鄢脸上的笑转瞬无痕,他淡然地注视他,而不是以九弟的身份,是一位决定人命运生死上主。

"不,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答应你,"后面的话如同呓语,转而他又粲然笑了,那笑让慕容儇儇莫名地觉得刺眼。魏陵讳从怀中掏出布包裹好的一物,放在魏陵鄢面前,一句客套话也没说就走了,却把他带来的阴影留在这间屋子。

发生了什么?谁来解释一下,慕容儇儇感觉到那股凝聚不散的压抑,询问地望向魏陵鄢。

魏陵鄢将那块小包裹揭开,取出里面的物件,仔细看了看,笑意在唇畔逸出,很是满意,见慕容儇儇一副无语问苍天的模样,他松开被子步下榻,将那物件插在她头上,看了会儿,才对她说:"记住,如果将来有一日,你遇到什么危险,而我不在身边,你才能取下它,折断,可记得了?"他拿灼热的眼神逼视她。

搞什么阴谋诡计?她不满,想伸手取下来看看,那是跟比魔戒还神奇的簪子?手才刚伸出,就被啪的一下不客气地打掉。

"不准乱取!"

慕容儇儇也不留情面地回敬一瞪,"你回你的被窝去!"

魏陵鄢倒也不不多说,自动自觉地回去,旋即猛然回头,"不准拿掉!"

慕容儇儇手一抖,被这突然的一声呵斥惊得吓了一跳,他怎么就知道我的小动作了?又没反光镜。颓丧地手一放,败在魏陵鄢的眼神攻势下,算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我就等着看它到底能有多大的能耐,真能成我的救命符还是未知之数。

是夜,魏陵鄢是神清气爽,能目放贼光了,她暗嗤,就知道他装的,什么卧病在床有那么严重?骗谁呢!害得她自己上了一会儿当,还以为自己真是伤人凶手呢,在云和宫内大失民心。现在又不得不免费赠送给宫里全体员工一碗安神补脑益气汤,让他们安安静静地一觉睡到明天中午。她还担心,刚才下药的时候不下心多放了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睡到后天下午,那可就遭了啊。

后屋临湖的大块空地,有杨柳正虽夜风摇曳婀娜,柳絮时不时化作一阵飞雪,呈现几段翩然舞姿给世人,祈愿会有人记得久一点,深一点再忘记。可是今夜是注定不会有人关怀它们的,等到他们终于注意到这些时,已经是过去了几个深秋,柳絮儿的心事已遭几番浮沉,变得不再轻盈了。

新月弯弯挂中天,素光万里同,月下的石桌边,有两个人在翘首以待,确切地说是一个人,另一个人是绝对不会急的,他正执了紫毫气定神闲地在纸上写写画画,慕容儇儇凑过去看了一眼,以鬼画符定论,因为她看不懂是这块大陆上哪国的语言,唉,没想到到了这里还得学外语,她颇同情地投过去几眼,魏陵鄢笑笑,全数收下。他权当这是眉目传情。要是慕容儇儇知道他这么心思的话,恐怕就免不了要真卧病在床了。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桌上布置好的宫中珍藏佳酿和几大碟子花生米,人呢,怎么还不来,不是最是个急脾气的吗?这回真叫你有事了你又迟迟不出场,要等到下一章吗?没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