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这套说辞倒和老祖一样，你们不愧是老友。”张溪羽笑了笑，歪头问道，“那有哪些事情是前辈可以告诉我这个小朋友的呢？”
“……别一口一个前辈的了，像以前那样称呼我就行。”
张溪羽伏在膝盖上，作洗耳恭听状。
林封缓缓开口道：“事情说起来并不复杂，而且其实我也有很多没有搞清楚的地方，毕竟我才清醒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清醒？”
“三百多年前，我在极北深渊远征中身死，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化身成了冥灵，浑浑噩噩三百年之后才清醒过来。由于还有心愿未了，又刚好碰到了身死的林风，便附身在他身上，借个身份入世。”
“人死后怎么会变成冥灵？明明是两种不同的生物啊！”张溪羽摇摇头，表示难以置信。
“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冥灵出现的几百年来，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先例。不过虽然意外，也算是命中注定吧，这次醒来，我发现了当年被隐瞒的某些事实，也就有了必须要去做的事情。”说到这儿，林封停了下来。
张溪羽心想，这大概就是他所说的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见对方的表情有些痛苦，她蹙眉抿唇，有心想要挑起别的话题，结果脱口而出道：“据我所知冥灵都有嗜杀倾向，你会有吗？”
说完她就想掌自己的嘴。
林封一愣，哑然失笑，挑眉道：“怎么，你担心我什么时候会在背后捅你一刀？”
张溪羽尴尬地笑笑。
“放心，我的意志力在大部分时候还是挺坚定的。现在最需要担心的，应该是我们目前的处境问题。”
张溪羽一愣，这才想起来，两人不是在客栈的小房间里聊天，而是坐在苍雍古境的荒凉大地上。她拍拍脑袋，问道：“刚刚那个嘴巴到底是什么来的？大得跟座山似的。”
“其实有一种说法，说苍雍古境其实就是一只巨大的远古灵兽。我们所在的土地是它的身体，谢龙等生活在地下的生物则是寄生虫，天上的莱芜相当于蚊子飞蛾。这只灵兽每一段时间就会张开它的嘴，把周围的一切都吸食殆尽，用以补充自身的营养，这就是我们刚刚看到的大清洗。”
“……世上会有这么大的灵兽吗？就连外海的吞天鲸也不可能有这么大吧。”张溪羽曾经听学宫的老师提起过，四圣之外，吞天鲸是云来大陆上最大的灵兽，成年体的体型甚至可以达到双月山谷那般大小，但和这片平原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林封笑道：“所以这只是一种说法，起码到我那个时候为止，也没有人搞清楚苍雍古境里的大清洗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溪羽蹙眉：“那这种大清洗，多久会来一回？你之前说过的吧，到外界的通道不在这里，如果我们在寻找出口的过程中遇到大清洗，又来不及回到镜像，那不是完蛋？”
“这时间很难说，但基本上在谢龙集体爬出来后没多久，就会有一次大清洗了。不过幸运的是，苍雍古境的出口潜藏地底，所以只要我们及时到达地下入口，就不用担心被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