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先是感到难以置信，打破空间界限尚是人力所能做到的事情，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跨越时间，时间是比空间更难撼动的因素。
他猜测，对方能够认出己方两人，很有可能是因为眼前的人像并不是所谓的存留影像，而是某种实时通讯的光影同步手段，也就是说有人在背后故弄玄虚。
但对方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他不得不相信了。
“林封，你要做的事情很艰难，但不是做不到。关键不在于五种材料，而在于你在搜集材料过程中的历练。你会转生成冥灵不是偶然，而是源自曾经的一项秘密计划，他们将一批……”
女声戛然而止，影像也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林封眉头紧皱，关于自己的事情，目前应该只有张丰云知晓才对。如果那家伙有好好保守秘密，那这声音的主人又是从哪里得知，总会不真的是从未来回来的吧？
而且，她说的秘密计划又是什么？
他紧紧盯着剑刃上方那乱成一团的红色光影，过了半晌，影像终于恢复。对方露出了一个苦笑，摇头道：“看来这就属于不可言说的内容了。总而言之，你无需操之过急，将冥灵的力量彻底化为己用之时，你将找到最终的答案。‘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也是未来的你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林封问：“你到底是谁？”
人像自然没有回应他。稍作停顿后，她用更为温柔的语气开口道：“小溪羽，和你相处的一段时间实在令我感动。我想，伏兰她虽然生性较为冷淡，情绪不显露于人前，但心底里也肯定十分为你自豪。倒是我，才是真正的伤了她的心。”
“所以请不要心存隔阂，不然日后难免会有所遗憾。”
张溪羽心里骤然一紧，觉得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她不敢多想，幸好女声也没有继续就这个问题说下去，而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把朝云就托付给你了，剑灵的灵智尚浅，要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也别太急躁，慢慢教吧。”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影像便又重新模糊起来。但和之前不同的是，尽管模糊不清，却还是有声音在传出：“看来时间不多了。石壁上有留给你们的东西，好好留着，将来会有用的……我很庆幸能够认识你们，虽然只是……三个月……愉快的回忆……再会……”
室内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仿若轻纱一般流动的光影越变越淡，最终彻底消散在了虚空之中。林封和张溪羽两人面面相觑，都处在十足的震惊当中。
好一会儿之后，张溪羽喃喃道：“那好像是我的外婆。”
林封一愣，想起了之前张丰云说过的话。约莫是八十年前，张溪羽的外婆，先衍门弟子厉长歌，因为某件事而去到苍雍古境，最终却没能回来。
结合影像所说的内容，厉长歌当年应该是被吸进了天际的巨嘴当中，然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去到了未来，和那时的他们相遇。
“这可真是太神奇了。”张溪羽道。
她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会和去世多年的外婆相识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