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缘把眼睛瞪得老大，一脸难以置信：“主任，你怀疑我们杀人？我们好端端的怎么会杀人？你没有证据怎么能血口喷人？”
“别急，我只是列举出一种可能。你这样慌张，反而让人觉得心里有鬼。”林贤德状似平静地开口，眼中却隐含着某种奇怪的急切，“说说你们昨天比试之后去了哪里吧。”
“我们去了珍海堂吃饭啊，大姐……张溪羽她可以证明的，还有其他当时在场的人也可以。”
“那之后呢？”
“之后，之后就回住所了啊，毕竟我们刚刚完成任务回来，总要回屋子去收拾一下什么的吧。”
“也就是没有人证明吗？”林贤德挑眉，怀疑和审视的目光更甚，仔细看去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得意。
冯缘一滞，看了眼林封，讷讷道：“我们互相证明。”
仿佛是抓住了什么惊人的线索一般，林贤德下巴微微扬起，双眼精光四射，语气咄咄逼人。
“互相证明，哼哼，互相证明就说明没有证据。你们前一天才和文宇发生冲突，他今日就暴死医馆，我完全可以怀疑你们因为怀恨在心痛下杀手，又或者暗中帮助凶手实施犯罪。对了，昨天那个张溪羽，我记得当时情绪就很激动……”
“主任。”林封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滔滔言论。
林贤德不悦地皱眉，一脸“你还想要怎样狡辩”的表情。
林封不紧不慢地开口：“我觉得你有时间在这里主观臆测，还不如再仔细进去看看尸体的情况，比如是哪类攻击，有否残留灵气等等。这都应该比你在这里用言语攻击无辜学生要有用得多。”
他的嘴角扬起了有些嘲讽的笑容：“我想，要是让别的老师乃至宫主知道你这样随意诽谤学生，影响也是很不好的吧。”
“你！！”
在大多数时候，风纪主任林贤德都能够冷静处理各项事务，但这显然不包括他意识到自己的侄子在自己管辖的学宫里死去的时候。从得知消息到现在，他经历了难以置信、怒不可遏、焦躁不安和茫然无绪等状态，已经焦虑得开始逮着个苗头就乱扣帽子了。
林封的讽刺显然让林贤德意识到自己先前的失态，他的脸色忽红忽白，半晌嘴里才蹦出一句：“我还用你教吗，我早就已经叫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冷的女声打断：“林主任，我来了。”
三人顺着声音的来向看去，映入眼中的是一个高挑的身影。
女孩看上去和林封等人年级相仿，身高腿长，肌肤白皙细嫩，五官精致动人，一头亮银色的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为她增添了一丝妖异的气息。
不知怎么的，林封对她有种熟悉感。
林贤德示意女孩稍等，然后恶狠狠地对两人说道：“给我在这里等着，如果你们敢趁机逃跑，就别怪我起疑心了！”语毕，他冷哼一声，转身带着女孩走向水云阁。
等他们走远了，冯缘才愤怒地一脚踢开地上的石块，骂道：“这个偏心鬼，是非不分，脑大长草，就会威胁人！”
“不用担心，哪怕他再能折腾，也不可能凭空诬陷。”
“希望是这样。”冯缘撇撇嘴，眼珠子一转，揶揄道，“怎么，见到心仪妹子有没有口水横流，有没有浑身躁动，想不想兽性大发？”
“你是说刚刚那个姑娘？”
“可不是嘛，你以前不是总跟在她身后偷窥，我都瞧见了……”说着说着，冯缘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怎么觉得自打从极北深渊里逃出来后，你就有些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