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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我认输

虎澈的d解——冰牙虎王,在和川上彩解除契约关系之后,和白夜重新缔结契约的短暂时间内,居然能够单独d解。

蓝染眯了眯眼睛,看来在反膜之匪的空间里,她对自己进行了连他都不知晓的特殊修行。

冰冷狂躁的灵压慢慢平复下来,一个身披白色虎皮的俊美青年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而脸颊上的虎纹则为他增添了几分狂野的气息。

“独自一人竟然能支撑两把刀同时d解,我该称赞你,白夜,但是即使这样,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蓝染将一只手插回到口袋里,胸有成竹一般,仿佛连镜花水月也不屑于使用。

白夜知道她是被蓝染小看了,但是胜负这种事情,不去尝试又怎么会知道?!

于是她果断地挥刀而上,蓝染只是游刃有余地躲避着,不费吹灰之力,就好像一直以来他教授她斩术时的情景一样,她拼尽了全力,却连他的衣角也没有办法触碰到,而他却始终对她悠闲地微笑。

当刀尖从蓝染的眼前闪过的时候,气流的锋芒虽然被他躲避开,但是他却感受到了那份承载在刀锋之上的觉悟,这是他第一次察觉到她的刀上携带着不顾一切的危险性,抛弃了天真与善良。

“这份觉悟想不到竟会先冲着我来……你是真的想杀了我呢……白夜……” 蓝染有些怅然地开口。

白夜没有停下手中的攻击, “不拿出这种觉悟,我就无法阻止你,在你对那个二选一的问题做出回答之前,我不会停止我的攻击!”

蓝染叹了口气,为什么他们会走到拔刀相向这个地步……但是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一幕迟早都要到来……

冰冷的刀锋一次次在他的身边闪过,不是躲不过,只是刀锋上凌厉的杀意让他心寒,曾经耳鬓厮磨的恋人竟会做到这种程度,但是正因为她这么做,所以她才是白夜。

白夜的动作越来越快,蓝染仍然从容不迫地回避着,但是瞬间,另一股灵压骤然飙升。

“冰华斩!”

铺天盖地的冰刀利刃席卷而来,和白夜先前的攻击配合得分毫不差,当然纵然这一拨攻击迅猛,但依然让蓝染轻松闪过,不伤分毫,可是当他躲避过后,视线里却丢失了白夜的踪影。

一瞬间,他心里就暗道了一声“不好”,果然,肩膀被一只纤细的手牢牢地按住。

“总算是抓到了你……黑焰龙!”

黑色的火焰像是有着生命力一般熊熊地灼烧起来,如同一只生长中的黑龙一般紧紧缠绕住敌人,白夜退散开,看着那团熊熊燃烧中的火苗。

黑焰龙招数的精髓在于火焰是以对方的灵压为燃料,只要沾染到黑焰本身,就再也无法挣脱,直到将对方的灵压燃烧殆尽,火焰才会熄灭。

对于灵体化的死神和虚来说,灵压消失,也就意味着本体的消失,那便是死亡!

虽然自己和虎澈刚才的连环攻击配合完美,但是白夜不认为这样就能战胜蓝染,黑焰龙是在他的指导下练成的,他没可能败在这个招数之下。

“白夜,后面!” 虎澈的声音在不远处焦急地传过来,身后空气的波动便的锐利起来,白夜本能之间,不假思索,持刀回身。

“铛!”

一把雪白的利刃被银白色的镰刀抵挡住,果然是蓝染!

但是很快,白夜就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蓝染挥刀的力度并不如想象中的沉重,而且……居然用刀背来袭击她?

白夜皱了下眉头,挡开他的镜花水月,后退数步,严肃而漠然地望着他。

“你什么意思?竟然用刀背?!你在瞧不起我吗?”

蓝染姿态从容, “差不多你也玩够了吧,虽然你有了很大的进步,但还是不足以和我相抗,就此罢手怎么样?”

白夜哧笑了一声,带着几份彷徨的无奈, “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但看样子你还是没有看到我的觉悟……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只能走那最后的一步了,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押在上面,蓝染,我的觉悟……请你仔细看清楚!”

巨大灵压从白夜的身上释放出来,比d解时的临界值还要强烈,像是相互回应一般,同样巨大的灵压在虎澈的身上也释放了出来,他仿佛带着无限的悲切与无奈深深地看了白夜一眼,便化为了点点白色的星尘,汇入白夜的灵压之中。

灵压混合时引发的强烈飓风席卷了这个满是荒芜废墟的城市,到处都是纷飞的瓦砾和狂风的呼号,蓝染的衣摆随着狂躁的风而舞动着,而飓风的中心,一个身影缓缓降临。

如雪般的长发,斜戴着一顶小巧的黑色王冠,金色的双瞳,闪烁着平静而默然的眼神,诅咒的花纹印刻在皮肤之上,隐隐映出了诡异的红色光芒。一袭黑色的死神长袍,但是却披着洁白如雪的虎皮披肩。

蓝染愣了一下,虽然和白夜长得很像,但这个人不是白夜的灵压,不仅如此,仔细看去,她的外貌上和白夜有着些微的不同,身量也比平常的白夜看上去高一些。

白夜?虎澈?夜焰?似乎以白夜的本体融合了他们三个人的特征,甚至连性别分辨也看得模糊,那是一种介于男性与女性之间的气质,极致的尊贵与雍容,如同神明一般圣洁。

“冰火女王!” 那个如雪一般淡漠的人轻轻地开口, “这就是我在反膜之匪里修行出的真正的成果,我最后的王牌!”

蓝染笑着摊手, “你的确令我很吃惊,尤其是这副样子……”

“这是第一次让你看见,不过也是最后一次了。” 白夜举起手中镶嵌着金边的黑色镰刀, “d解后的我和夜焰,以及d解后的虎澈,将两种力量结合在一起,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但是这种形态有着强烈的副作用,攻击发动一次之后,灵子就开始大量分解散失,然后我就会慢慢地走向消亡。”

白夜握刀的手紧了紧, “在我向你拔刀的时候,我就早已将生死置于脑后,所以我不惜用这种自杀式的方式。这就是我的觉悟!要么我和你一起死,要么我独自死去,关于那个二选一的问题,你最好是快点决定答案,时间已经不多了。”

蓝染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口袋里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白夜,你竟然会用这种方式!!

“我要攻击了,蓝染。” 白夜缓缓地将镰刀挥过头顶,锐利的刀尖上映着耀眼的光芒,神情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与决然, “冰火双奏!”

黑色的火龙上附着飘渺的白色冰气,两种完全矛盾的元素竟然暂时性的融合为一体,带着巨大得难以想象的力量冲向蓝染。

巨大的爆破声在城市的上空响起,一团庞大的蘑菇云升上天空,将半片天空映得灼热而通红,滚滚的硝烟之中,隐隐约约地映出了一个人影子。

半边手臂被灼伤的蓝染缓缓从硝烟中走出来,另一只手握着出鞘的镜花水月,眼神愕然中有一丝心痛。

白夜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 “我只有刚才那唯一的一次机会,但是既然没有打倒你,结局就已经程定局了……”

顿时,从白夜的身上缓缓释放出如星尘一般的光沙,消散在空气中。

蓝染的瞳孔一滞,她的灵力……真的在大量地消失!

“可能我没有机会等到你的回答了……” 白夜像是即将化为泡沫的人鱼公主,恬静地微笑着,身上的灵子释放得更快,黑色的王冠一点点消失,皮肤上的咒印像是蒸发了一般消失在空气中, “算了,但是至少你的愿望能够实现,这个赌……是我输了……原谅我的任性……加医椤

话语的声音越来越轻,如同落在云端的羽毛,白夜慢慢地闭上眼睛,像是一只折断了翅膀的飞鸟从天空坠落。

“白夜!” 一声惊慌的呼声从不远处传来,带着悲彻的心痛,想是蓝染的声音,但是白夜的意识却在渐渐模糊,印象中从未听过他如此惊慌的声音,是错觉吗……

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她,珍宝一样把她拥进怀里,耳旁像是有人在轻轻地低喃。

“真正输的人是我……白夜,是我输了……”

是蓝染吗……白夜已经无力分辨了,只觉得一片黑暗向自己涌过来,而她只能无可抗拒地沉沦……

黑暗中仿佛有了一丝光线,让这个久久冰冷的黑暗世界有了一丝暖意,努力地伸手想要够住那一丝光线,白夜微微地睁开了眼。

最先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怎么看都带着几分的熟悉感。

“你终于醒过来了……” 身旁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白夜愣了一下,这个声音……就算是经过了几世的轮回也不会忘记,她轻轻地侧了侧头,看见了蓝染正坐在她的身边。

“我……” 一开口的声音很是嘶哑,好像已经许久不曾开口说话一般,声带有些沙沙的疼, “我这是在做梦吗……”

蓝染轻轻地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 “还是觉得像做梦吗?”

他的手,他的脸颊……触感是真实而温暖的,真的……不是在做梦……

白夜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拉着他的手,有些急切地问道:“为什么我还在这里?你的愿望,空座町,s灵廷,王键……” 她想知道的太多,一时之间只来得及蹦出这个不成句的词汇。

“别着急。” 蓝染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是我用崩玉救回了你,但是你已经丧失了一半以上的灵力,连同夜焰和虎澈也被迫进入了休眠,你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她竟然昏迷了一个多月……

“那么……你用崩玉救了我,你的计划呢?王键呢?”

蓝染叹了口气, “我放弃了。”

白夜的身躯一震,神经紧张起来,他竟然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只差一步的时候他放弃了!

蓝染轻轻地把她拥进怀里, “在你从空中坠落的那一瞬间,我第一次尝到害怕的感觉,在那一刻我不是想着那个顶天之上的位置,而是曾经我们一同在虚夜宫的沙丘之上晒月亮的情景,我已经孤独了太久,所以我不能够失去你,只有你……才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白夜还是觉得有些没有真实感, “那么……后来呢?”

“当然是停战,划区而治,虚圈与尸魂界各自为政。”

“真的吗?” 白夜仍是有些难以相信。

“那么你要看一下停战协定的书面文件吗?” 蓝染微笑着反问她,这时白夜才真的可是慢慢相信,这个她曾经奢望过的最好的结局不是梦。

和平停战,而是生灵涂炭和两万年暗无天日的刑期。

“那么……崩玉呢?”

“当然还在我这里,我得利用它慢慢治好你,更何况停战协定的条款写得很清楚,崩玉归你所有,自然也就是留在虚圈了。”

白夜愣了, “归我所有吗?”

“嗯,” 蓝染微笑了一下, “崩玉我交给你了,我把我的夙愿,我的野心,我的欲望都交给你保管。”

白夜的心里顿时温暖了起来,搂着他的脖子笑道:“真亏这样的条款中央四十六室的那些老家伙还能答应呢……”

“哼,原本就该全灭的败军一方能有机会享受和平停战已经该千恩万谢了,如果不是临时罢手,他们都得死,还有什么权利质疑条款?!” 蓝染高傲冷酷的帝王一面又显露出来,不过真如他所言的话,中央四十六室那些老家伙们怕是会窝火很久了……

蓝染亲了亲她的额头, “我虽然放弃了,但是我始终没有输给任何事物,白夜,我只是输给了你而已……作为代价,你要用你的余生来补偿,永远地留在虚夜宫里陪伴我!”

白夜只是微笑着搂紧了他的脖子,这样的代价,她甘之如饴。

不管是过了多少年的岁月,不管还会经历怎样的是非,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