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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再陷险境

两人随蝴蝶前行,又走了四五里地,司若婴脸色仍不大好,微微喘息着。涉谷也是有些疲惫,犹豫了些时候,开口问道:“师父,要不咱歇一歇?”

司若婴也不逞强,点了点头便是在道旁寻处坐下,接着运气调息起来。方才她以身破阵,饶是破了那三合荒雪阵,阵法也对她有不小的损伤。虽是身处幻境,可那刀山火海带来的疼痛之感,她是一丝一毫也没有少受。

涉谷在旁给司若婴护法,向后看着,心中难免疑惑,这仙人和萧焕怎么还没追上来?

司若婴短暂的调息之后,脸色好了一些,涉谷见她醒转,开口问道:“师父,师祖和萧焕,他们二人怎么没影了?一直都没跟上来。”

这事在进到山谷发现阵法时,司若婴便是意识到了。这纸蝴蝶似乎并不是在指引去往太素真人坐化之地的方向,而是在指引他们走另一条路。司知一特意让她走这条路,说明这条路上遇到的东西,她尚且还能应付。

可司知一带着萧焕去哪儿了?

莫非他带着萧焕,两人去往太素真人坐化的山洞,而留下自己和涉谷,去走这条颇为凶险的路?如今已经上了路,也是吃了些苦头才将那三合荒雪阵破去,再回头就功亏一篑,不如就跟着这纸蝴蝶,看一看前面到底还有些什么。

感觉到体力回复了些许,司若婴起身,瞥了涉谷一眼,问道:“还能走吗?”

涉谷忙点了点头。

司若婴好心提醒了一句:“前方一切未知,如遇险情,我不一定能保你。你若害怕,可留在原地等候。”

涉谷急忙说:“师父哪里话,我这一把老骨头,有什么好怕的?再危险也不过一个死,再说了,有师父师祖在,肯定不会眼看着我去死的,嘿嘿。”

“你那师祖,怕是无暇理会这些。”司若婴起身,那纸蝴蝶又扑闪着翅膀向前去了,两人随之向前,很快便是看到了山谷的出处。

不远处是一个隘口,看宽窄,大约可容两骑并行通过。周围尽是黄土白岩,在这郁郁葱葱的一方天地中倒是颇为显眼,像是秃了一块。司若婴放缓脚步,细细地去感受那隘口处的气息。

似乎是一切正常?

可为何单单此处寸草不生?就算其势陡峭,多为岩石,也不该丁点儿生灵都不见。司若婴目光下移,脚下的土地仍有稀稀落落的青草生长,再往前不远处,便是裸露的土地。司若婴伸手道:“给我一张符纸。”

涉谷不敢有丝毫怠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着司若婴的脸色那般凝重,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涉谷将符纸和丹砂递了出去,司若婴指尖蘸过丹砂,在符纸上画了个简单的灭生符。灭生符遇阴邪之气便会自燃示警,画成之后,司若婴将符纸丢出。

灭生符借司若婴指尖气力,直直飞出三丈之远,而后便是无力地自由落下。

司若婴蹙眉,涉谷在旁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司若婴道:“灭生符可测阴邪之气,若此地范邪,则符纸自燃。如今符纸无恙,说明此地并无异样。”

涉谷疑惑道:“既然符纸探测说明没有异样,师父还在担心什么?”

司若婴回道:“这灭生符乃低阶符咒,其效力略浅,若是此地之险超出灭生符可测,符纸亦会无恙。”

或无事,或极险。

沉默片刻后,司若婴又取出符纸,画了张探灵符,又断发一绺,与探灵符一同交到涉谷手中。涉谷接过符纸与断发,心中悚然,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司若婴盯着不远处地上的灭生符,回答说:“你在原地等我,若有异常而久不见归,焚符纸断发,可探知我的生死。”

涉谷心知自己帮不上忙,只会拖累,因而不提同行之事,郑重地将符纸断发收好后问:“如果前行遇险,师父有多大把握能够脱险?”

司若婴回说:“三成。”一成赌自己只是疑虑过头,前方并无凶险;一成赌前方即便凶险自己也能应对;余下一成,则是赌司知一可知悉自己遇险,有余力施以援手。

涉谷迟疑片刻,试探道:“不能不去?或者绕路?”

司若婴:“不可不去。”

涉谷虽是有些担忧,但也无奈道:“唉,我无力帮助师父,只能靠师父在前开路,只能寄希望于前方隘口没什么凶险了。先前的阵法我还能帮上点儿忙,现在药力过去了,只能待在原地等着师父的消息……”

听他颇为颓丧的语调,司若婴略感惊讶,这几日她到不大在意这个便宜徒弟,今次听他关怀之言,司若婴难免心头微暖,故而柔声安抚道:“你几日前方才开始修行,知之甚少,待此件事了,我自然会多加教导。如今你倒不必妄自菲薄,若无你在原地,我此时也不敢贸然前行。”

闻言,涉谷绷着嘴唇,嘴唇颤了颤,那满是沟壑的面皮也是跟着抖了起来。两道浊泪说落便是落下,涉谷忙抬袖擦去泪水,袖着手背过身子道:“师父放心,如果师父前去无事倒也罢了,若是遇到险情,半柱香内师父不折返回来,我就将这符纸和断发一起烧了。”

看着涉谷的反应,司若婴有些茫然,她鲜少遇到此类情况,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应了一声,便是向前走去。

涉谷听到动静,方才转过身,盯着司若婴的背影,看她一点一点的接近前面寸草不生的地界。

司若婴走到那张灭生符旁,矮身捡起了符纸,揣在袖中。而后直起身子,看了看前方的隘口,再度前行。走到此处,还没有感觉到一丝异样,莫非这里真的只是因为地势,方才寸草不生?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隘口越来越近,司若婴抬头看着两侧高高耸起的山壁,山壁之上不见丁点儿生机。而司若婴站在两侧山壁中央,拿出袖中的灭生符,赫然见到符纸之上的丹砂已然消失不见。

果然有古怪!

司若婴的手掌攥起,掌中符纸皱褶起来。她站在原地,向四处看去,看到涉谷仍在身后望着自己的方向。自己已经站在这里有些时候了,可除了符纸上的丹砂尽数褪去之外,竟是没有其他情况发生。

究竟会是什么?

司若婴略作思考后,蹲下身去,将手掌紧紧地贴在土地之上。

瞬间,一股刺痛感,自掌心,如闪电般钻入她体内,沿着胳膊,迅速地钻到脑海中、冲上百会穴。

司若婴扑倒在地,忍着痛感,咬牙翻了个身,躺在地上,看到一道窄窄的天。司若婴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掌心有一团紫黑之气,显然是自己方才贸然以肌肤贴地所招引而来。

阴邪之气,多呈灰黑之色,如今掌心之气,黑中掺紫。依司若婴所知,道界之中可牵动紫气之人寥寥无几,司秉然算是其一,而在凡世,必然不容司秉然那样法力高强之人,这紫气或是太素真人所留。

如今此地阴邪之气与紫气纠缠不休,莫非太素真人坐化与这阴邪之气有关?

由于剧痛,司若婴的额上已满是汗珠,单单这一丝紫黑之气,就让她如此难受,可见这阴邪之气的主人该有多难缠。

司若婴又是翻了个身,深吸一口气,将两只手都贴在了地上!

既然自己能够牵引紫黑之气入体,那么如果引出足够多的数量,是否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

刺痛之感再度袭来,直击灵魂。司若婴的脸色愈发难看,面容也是扭曲,额上青筋十分惹眼,汗水顺着脸颊流下,落在地上,于尘土中溅开朵朵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