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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红莲魔女

二夫人方菲嫣自嫁给肖不尘,平日里任性骄纵,闲暇时却也缠着肖不尘传了她一些功夫,但生性懒惰,哪肯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苦功,只练了一些花拳绣腿,在下人面前耀武扬威却还说的过去,但在陈芳兵面前好有一比,幼童戏壮汉,羔羊斗恶狼。

陈芳兵眼皮不抬自顾呷着茶水,待那方菲嫣手爪抓到眼前不过一尺,倏地左手闪电般伸出,大拇指,食指扣住她的手腕脉门,轻轻一捏,方菲嫣顿觉右臂酸麻无力,手指自然张开。陈芳兵纤手回缩,将食指搭在方菲嫣中指指骨和掌骨之间,大拇指拗住她的中指向上板动,只听咯嘣一声轻响,方菲嫣中指骨断。掌力吐出,方菲嫣惨呼一声跌飞出去,疼的在地上翻动打滚。

肖老五惊的一吐舌头,暗道:“这丫头手段够狠!”

方菲嫣的惨叫声惊动一人,臂拄双拐疾进大厅。肖老五抬眼看去,非是旁人,正是肖不尘的义子干儿窦三郎。当时火冒三丈,怒骂道:“窦三郎,你这条披着人皮的恶狼!”

窦三郎因何臂拄双拐?只因沈雨萱等人为了探寻陈芳兵的下落,夜探肖府,无意间撞破了窦三郎的好事。窦三郎虽然尽得肖不尘真传,但怎敌得住沈雨萱,蓝水晶,红袖以及武当二侠的功夫,被蓝水晶怒折双腿,变成了一个废人。到了前庭看见情妇方菲嫣疼的满地打滚,立时眼涌血线,疾奔向前,单拐直点陈芳兵咽喉。

陈芳兵听见窦三郎三字,犹如触电一般从座椅上挺身站起,眸射冷光,不待拐杖点到,身如鬼魅前移三尺, 左手抓他的拐杖,右掌狠拍他的前胸。忽然脑中电闪,记起婆婆临终之前的话语,要让这窦三郎和那不要脸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下撤回掌力,纵然如此,那窦三郎被震的身旋半空。

不待他落地,陈芳兵前踏一步,施展分筋错骨的手法,瞬间,将他的十八大关节全部摘掉,身形闪动返回座椅,手端茶水,眉目含笑,身法之快,全似不曾离开座椅一般。

窦三郎坠地,登时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和那方菲嫣的叫声一唱一和,令人毛骨悚然。

肖老五连忙吩咐男丁寻找破布堵上二人的嘴,众男丁均被吓破了胆,哪敢违拗,将二人按住,脱下破袜子将其嘴堵上。只见二人疼的浑身乱抖,汗透衣背。

陈芳兵饮罢茶水,眯着眼看窦三郎和方菲嫣欲将疼死过去,缓步离座来到二人身前,思虑片刻,然后蹲下身去,以推揉之法快速将二人的骨节复位,反身返回座椅。

稍时,窦三郎和方菲嫣疼痛减轻,僵僵的抬起头来,恐惧的望一眼座椅上的陈芳兵,即刻畏缩的低下头去。面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女子,竟比魔鬼还要让人惧怕三分。

忽听一声冷哼,二人吓一哆嗦,就听陈芳兵切齿冷言说道:“你二人可还记得罗金凤?”

窦三郎,方菲嫣不啻天上打个惊雷,惊的目瞪心跳。罗金凤这个名字岂止是熟悉,多少年来,罗金凤三字压在心头,让二人寝食难安,时时梦中惊扰,似鬼魅附身。如今听到罗金凤三字,便知东窗事发,立时吓得魂不附体,又因方才饱受折磨,此番惊吓更甚,一歪头双双昏厥过去。

陈芳兵皱眉道:“肖伯,你带人寻一处冷清之地,搭上一个狗窝窝,以后就让他二人居住,不听话就给我狠狠的打!”

男丁之中立时有人搭话:“后花园最冷清,那里搭个狗窝最合适!”

陈芳兵点头,起身环视众人,说道:“从今以后,肖伯就是肖府的大管家,管理一切事宜。大家的工钱一律加倍,肖家的产业不再姓肖而姓罗!今天的事不许任何人出去胡说,不然可别怪丫头翻脸无情!”说着伸个懒腰,上来两个女佣,殷勤的引领她去浴室沐浴更衣。

肖老五吩咐男丁将窦三郎,方菲嫣拖死狗一般拖到后花园,很快搭起一个狗窝窝,将二人塞将进去,派两名男丁轮流看守。

第二天清晨,艳阳高照,陈芳兵穿着一身睡衣懒散的来到正厅。

正厅极少有人涉足,平素只有一名女佣打扫房间。女佣看陈芳兵赤足走进来,惊叫道:“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就出来了!这数九隆冬的冻坏了可怎么办?”急转身取来一件裘皮大袄,和一双样式精致的棉鞋给她穿上。

陈芳兵根本没在意女佣的大呼小叫,以她现在的功力何惧这一点寒冷。她侧目凝神望着眼前一个佛龛,佛龛精雕细镂甚是精美,佛龛中有一美女立于莲台之上,右手扣指兰花,左手平拂小腹之间,玉腕各戴金镯,白衣飘飘,姿态雍容飘逸。她将女佣叫到身前,悄声问道:“这个美女是谁呀?”

那女佣不解的望望她,微笑道:“小姐,这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呀!”她心中暗自取笑陈芳兵,却不知陈芳兵对从前的记忆完全属于零。

陈芳兵掠一下鬓角色发丝,笑道:“这菩萨的长相打扮真美!你去找人给我做她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饰物。再让肖伯找人做个莲花台,要跟真花一样。”

女佣只道她淘气,却不敢违拗她的话,便去找肖老五商量。

陈芳兵无所事事,便慵懒的向后花园走去。后花园中残叶凋零,西北风将乱叶吹的四处乱飞,枝条抖动,枯萎中更显凄凉。两名男丁身着厚厚的棉衣,吸手哈脚的出来迎接陈芳兵。

陈芳兵来到一个低矮的窝棚旁边,低头向狗窝窝里张望,就见窦三郎敞开棉衣将方绯嫣紧紧抱在怀中,瑟缩在乱草堆里,像恶狗一样瞪视着陈芳兵。

方菲嫣发上沾满乱草,恶狠狠地瞪视着面前的女子。只见那女子含笑如春,眉如细月,腮染微红,仿佛枯萎的园中独自开了一朵海棠,哪里还寻得见昨夜蓬头垢面,疯疯癫癫的样子。忽见她低眉浅笑,淡淡地道:“很恨我是吧?”她站直腰板对两名男丁说道:“让他们出来打扫后花园,不打扫干净不让他们吃饭!”

那男丁甚是势力,现如今肖府换了主人,哪还念及当日的旧情,当即吆喝着将二人拉扯出来。

窦三郎的双拐不知被撇到了哪里,那未愈的伤腿如何能站得起来!方绯嫣抱肩缩脑,一身睡衣在冷风中瑟瑟抖动,平日养尊处优惯了,如何受得了这份折磨。那两名男丁偏又势力心极重,寻来扫帚扔在二人面前。不见二人动静,上去便是一顿脚踢棍打,只打的二人逃又逃不得,干又干不得,抱在一起嘶叫:“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陈芳兵笑道:“好啊,但是我不会动手杀人,上吊,服毒,由着你们选择!死后我会我会把你二人扔进绝魂谷,罗夫人的冤魂想你二人可想得紧呢!”

窦三郎,方绯嫣听了她的话,顿时哑口无言,深深的低下头去颤栗不止,隐声抽泣。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不到。待到报应来时,甚至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勉强支撑,咬牙忍痛开始打扫庭院。

陈芳兵脱下裘皮大袄挂在枯枝上,对方绯嫣蔑视的一笑,说道:“打扫完了,把这件大袄穿上,暂时我还不想冻死你!”然后转身离去。

肖老五现为肖府大管家,听了女佣的禀告,自然拿这件淘气的事当做一件正经事来做。肖府中自有裁缝和巧匠,经过两天的繁忙,便将陈芳兵所需赶制停当。肖老五揣摩着陈芳兵的心思,特意寻来四名漂亮的女子作玩伴。众人看了皆是暗中偷笑。

这日清晨,四名古装女子簇拥着陈芳兵来到前厅庭院之中。众人的目光皆向陈芳兵望去,俱惊讶她的美貌,一身素衣湘裙,挽起随云发髻,衬着眉弯绛唇,婀姿柳态,真似月中仙子,南海落枷山紫竹林中的观音大士,襟飘带舞,婷婷袅袅,不带一丝烟火之气。

陈芳兵向那莲台望去,笑意跃上眉梢,那莲台甚是精美,莲台底座似用白玉雕刻,上舒九片莲叶,莲叶中间层层叠叠,包裹着九九八十一瓣粉色荷花,荷花当中镶一碧绿的莲蓬。莲台底座两侧各打磨出两个孔,孔中穿插两根翠*流的竹子。

四名女子将莲台各搭肩头,陈芳兵一跃而上,左瞧瞧又看看,喜不自禁。忽见足上鞋袜极不相称,连忙脱下扔到一旁,盘膝坐在莲台之上,说道:“丫头出去散散心。”四名女子立遵吩咐,迈动莲步似风一样飘出了肖家大宅。

肖老五在身后哈哈大笑道:“真是个淘气的丫头!”

四名女子抬着陈芳兵在山上奔走,此时天气未交腊月,正是隆冬萧瑟季节,山中哪有什么风景可言,偏陈芳兵兴致极高,虽是寒风侵肌,却是游兴甚浓。

那四名女子本是普通人家儿女,并不曾练过武功,三四十里山路奔跑下来,只累的香肌涔汗,额上热气蒸腾。陈芳兵虽是赤足却不惧怕寒冷,看四名女子气喘吁吁,便吩咐停下,将吐纳之法略略传授四人。

四名女子亦是因缘巧合,当下盘膝而坐,按照陈芳兵传授的口诀,做吐纳功夫,半个时辰后,便觉寒冷稍减,疲惫尽消。

又走了一段路,看日近中午,便往返回家的路途。一路说说笑笑,行至一片密林之前,忽见七八名大汉飞身扑出,嘻笑着拦住她们的去路。

四名女子并不想惹什么是非,便向一侧躲去,向左躲左阻,向右躲右拦,就听一个男人说道:“哎哟,我的小妹妹,打扮的怪模怪样的,是不是想汉子了?正好哥几个寂寞无聊,就陪几位妹妹乐呵乐呵!”身后几条 壮汉哈哈大笑起来,纷纷上前伸手拉扯,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污言秽语。

一个男人伸手去摸一个女子的脸颊,目中充满了淫邪之气,尚未触及,就听一个声音叱道:“瞎了你的狗眼!”两道寒芒激射而出。

那男人只顾及眼前的娇面,哪曾想会有人突然出手,两道寒芒直射眼目,一声惨叫,惊骇之下急退数步,眼中渗出两缕鲜血,当真瞬间便瞎了狗眼。

其余众汉突见事情有异,慌乱中纷纷后退。陈芳兵两枚银针出手,身似一朵白云从莲台上飘起,左右手各持一枚银针,犹如劲风拂动软烟激射。

四女只觉眼前一闪,一缕轻烟曲绕众汉身畔前后左右,速度极快,不过数秒间,霎时一片惨叫,众大汉纷纷捂目哀嚎,目中皆是渗流血水,其形状惨不忍睹,眼见得个个瞎了双眼。

陈芳兵身法太快,谁也没看清她如何出手,几名大汉跌撞出去,哀嚎声中双目尽皆失明。四个女子惊的悚目动容,何曾见过如此妖魅的身法?骇目之时,陈芳兵已然飘回莲台,含笑道:“我们走吧。”那轻松的神态,全似没发生任何事情。

四个女子不敢怠慢,紧步从众大汉身侧跨过,惊悸的飞步疾驰。忽听身后一人嘶声叫嚷:“瞎了我们的眼睛,却不敢留下名号吗?我僵尸门定要报瞎目之仇!”

但听得远远的传来一个袅娜的声音:“要想报仇尽可以到肖宅来找我,我的名字叫......”

又听另一女子插嘴道:“红莲魔女!”

“我怎么就成了魔女了?你这丫头成心编排我不是!”

“呵呵呵......”笑声渐去渐远,渐渐隐没松涛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