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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冷漠

世事难料,你昨天还怀恨在心的人,也许今天就面临末日不在人世。可总不能因为如此,就放下怨恨重归于好,破镜重圆终会分崩离析。

齐彻民病危入院了。

齐衍接到乔凡消息,抬头轻笑:“都是报应啊!”

人人都觉得齐衍心中有一种大仇已报的快感,可谁都不知道,他听见消息时写字的手轻微一震。齐衍觉得自己的举动可笑至极,看了看文件单上签字处多出的一笔。齐衍苦笑自己的心软。

乔凡没发现,还在不停的絮絮叨叨:“季清明竟然要假期去了喀什!?那么冷的地方,我只要想想就打哆嗦!真是不会享受!要是给我我就在家里睡个三天三夜,手机关机,让你找不到我。”乔凡说着说就笑了起来,仿佛自己真的处于假期当中。

齐衍难得抬头看了看乔凡,问到“是不是最近很忙?让你都向往放假?”

乔凡忙点头,在看到齐衍锋利的眼神时又快速的摇头。边往门口走边带有公式化的微笑看着齐衍。

齐衍按了按额头 “等一下,我想齐彻民会来找我。你下去交代一声无论是谁,都不见!”

乔凡听后,绷住脸恢复严肃点头议示明了。

乔凡推门走出齐衍的办公室,转瞬一想喀什噶尔,玉石集中之地,匆忙拿起手机打开季清明的聊天框愤怒的斥责齐衍的压榨,更是斥责季清明自己一走了之,害得自己工作量增加,最后道明自己加班加点干两个人的活,日渐消瘦,让季清明带些好东西回来。

季清明正和所住旅店的店家勘测冰川地形,打算明天先在附近走走去喀什东南部的叶尔羌河看看。

据说那是喀什地区的第一长河,听说那里被人们称“土地宽广的地方”。其美景更是美不胜收。河流在山谷中蜿蜒奔腾,下游河流沉静的躺在平原上。沿着河流,望不到尽头。尤其是日落西方是,余晖洒在河面上,宛如一条耀眼的金蛇攀延到天边。

季清明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店家微笑表示并不在意。季清明伸手抬头示意他继续。两人正要继续刚才的话题,季清明的手机再次响起,一声一声不断。

季清明尴尬抬头说了声:“抱歉。”

店家看了一眼说:“没关系,你先忙,我也饿了。你忙完也过来一起吃吧。吃完我们再讨论。”

季清明点头目送店家离开。这才拿起手机打开应用界面。

看完乔凡的消息,季清明哭笑不得。乔凡刷屏发的消息,重点在最后一句。季清明简单明了回复了一个“好”。就将手机揣进口袋,抬腿下楼。

乔凡回到办公室才看到回复,心满意足的交代事物给秘书,交代完还对着秘书眨了眨眼。Linda拒绝接受乔凡的电眼后,说:“乔凡,你别眨眼了,一会儿再把眼睛眨坏还要怪我!”

乔凡咬牙切齿的从口中蹦出一句话:“Linda,你跟着齐衍可是学了个好!”

Linda眨了眨眼,面色平淡的回到“It's my pleasure.”

乔凡气的快要呕出一股老血。终于放弃跟Linda争辩,抬手让她下去。

Linda脚踩高跟鞋,转身扭着屁股哼歌走出去。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没过两天,齐衍的话就得到了验证。

齐彻民打电话给齐衍,齐衍直接拉黑。

齐彻民听到电话中温柔女声的回复,脸一黑。拿起手机砸到了墙上。温倩看到了,忙过去捡起,口中还哭喊着:“彻民,你这是要做什么呀,就因为那个齐衍你生这么大的气这是要做什么呀!你要是想找他我找人把他叫来就是了!”

齐彻民抬眼看温倩:“你给我去找他,你亲自去!”

温倩可是知道齐衍的手段,温倩想起第一次见齐衍时齐衍的眼神冰冷带着讽刺的口气对温倩说出的话。

温倩抱着齐彻民的胳膊撒娇,“彻民,你想见我们就叫人把他找来,你别让我自己去好不好?我害怕。”

齐彻民怒吼到,“你给我去道歉!你在他小的时候是怎么对他的,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这些年干的那些勾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去亲自见他,你如果不去,我就找人押你去!”齐彻民的声音越来越冷。

温倩放开齐彻民的胳膊,坐在地上身体一颤一颤的。

齐彻民直接叫外面的保镖把温倩拖出去。

齐衍接到前台电话时,Linda已经被温倩推进了齐衍办公室。

Linda脚步踉跄,最后一个不稳坐在了地上,又忙站起来说:“抱歉,齐总,我拦不住这位夫人。”Linda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齐衍。而身侧的温倩则像一个高傲的公鸡一般。

齐衍招手让Linda出去。

回头看着温倩讽刺的问到:“这不是齐夫人?你所谓的大家闺秀就是这样的作为?我怎么不记得老头子的眼光这么不好?他最近眼睛不行了吗?”

温倩手握拳头涨红了脸回答:“那是你父亲,你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吗?我是你的继母,就算不是继母也比你大,是你的长辈!你就这样对长辈说话?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吗!”

齐衍猛的站起来,走到温倩的面前俯视着温倩:“你也配说我妈?你是个什么东西?算我哪门子的长辈!我的长辈可没有这么做表率的!”

齐衍顿了顿,继续说:“你最近几年趁着老头子不清醒转出去的钱,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齐氏是老头子的心血,你说我告诉他你还能活下来吗?”

温倩看着齐衍走到自己跟前身体忍不住颤抖。听到齐衍这么说,腿一软倒在地上。她颤抖的手扯住齐衍的裤腿,想了想不能让他告诉齐彻民那个怪老头,不能给她想要的不让她插手公司还总是发脾气,看着好不容易就要熬出头了,她不想功亏一篑。

温倩抬头略带哭腔的说:“齐衍,我知道我做的事情很多不对,我不该引诱你的父亲,进门后虐待你。但是我现在都知道自己错了,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

齐衍弯下腰掐着温倩的脖子,看着温倩挣扎,对她说:“你觉得我会放过你?你当初怎么进的门,我可是比你还要清楚!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齐衍放开温倩擦了擦手说:“你最好现在带着你那个私生子儿子滚出齐家,自己告诉老头子你做了些什么。不然……”

齐衍冷哼一声继续道:“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温倩愣在原地,她不敢相信,当初任她欺负任她打骂的人,已经长大到变成持刀人,将她放于案板上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温倩还没回过神,已经被进来的安保人员拖了出去。

乔凡看着擦肩而过的温倩,那不是他见过的温倩,他记忆中的温倩,是和齐彻民一起出席晚会,高高在上无论是谁都不放在眼中的人。

乔凡敲了敲齐衍办公室的门,推门而入。

口中不住的“啧啧。”

接受到齐衍尖锐的目光才停止,继而严肃的问到:“齐衍,你打算去看……吗?”

齐衍静止一秒后,抬头回答:“嗯,去吧。明天再去,等他处理好事情。”

乔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公司运行的怎么样?看中的那块地一定要拿下!我不听解释,你知道的!如果资金周转不开就去银行报我的名字。”

“好。我尽力!”

夜幕降临,A市的大街小巷纷纷亮起了灯。

沈潇最喜欢站在齐衍的办公室看A市的夜晚,因为齐衍的公司坐落在市中心的最高楼中。站在窗边可以目睹全市的夜景。天空中星星仿佛在眨眼睛一闪一闪,地面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宛若一条璀璨的星河。

齐衍站在偌大的办公室内孤身一人,那个原来在身旁叽叽喳喳不停嘴说话的人现在已经不在,那时齐衍抱臂冷眼旁边,她说出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因为那时她就是他眼中的全世界,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事物。现如今齐衍独自站在这里心里一片宁静,却也真切的感受到了沈潇口中A市夜景的魅力。

齐衍站在齐彻民病房门口。

透过门上的玻璃看房内,病床上的人闭眼躺着,呼吸平稳,仿佛卸下了防备和强大的气场。此刻的齐彻民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面对着生老病死,看开看淡名誉和利益的一种平和。

齐衍推门走进,齐彻民手指微颤,进而转醒睁开眼睛。

看到是齐衍,齐彻民眼底泛红,不知已经多久未见的儿子,即使出现在眼前也有一丝的不敢肯定,抬起手对齐衍招了招手。“衍儿,过来。”

齐衍冷漠的向前走了几步,站在距离齐彻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抬头:“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早在以前两人务必大吵一架,可如今的齐彻民看向齐衍的眼神是慈爱的,是小心翼翼的。

“衍儿啊,过来坐。”齐彻民略带讨好的语气让齐衍心中建立起的冰阵裂了缝。

齐衍沉默了,就在齐彻民有些尴尬想要收回说出的话时,却见齐衍抬步走了过来。

“衍儿,爸爸对不起你,当初的事情让我来讲给你听吧。”齐彻民顿了一下,吞了吞口水,开始了关于过去的叙述。

齐衍走出病房时,眼神还有些空洞,他不知该如何一下子接受这么多的信息。大脑像被袭击了一般,一阵疼痛。齐衍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疼痛感一波接着一波来袭,他手抱着头。

沈潇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齐衍如孩童一般软弱。沈潇心中泛起疼痛跑了过去,站在齐衍旁边轻轻的环住齐衍,

齐衍身子一僵,在闻到熟悉的清香时,抱着沈潇不说话。

两人回到齐衍现住的地方,齐衍抱着沈潇无助的眼神,口中断断续续的呢喃着。

“我一直以来认为的真相,原来都不是真的。”

“我以为是他出轨,害我被那个女人虐待。”

“后来他告诉我,他都知道,他一直都在暗中帮助我。给我希望,引导我向前。”

“他要我接手齐氏,他把那个女人赶走……”

沈潇许久听不到乔衍的声音,轻轻推开他,才看到那个为她顶起一片天的男人此刻正像他们的孩子一般,安心的睡着了。

沈潇抱着齐衍,轻声说:“齐衍,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别担心身后,很多人都在你身边。”

第二天早上,沈潇醒来的时候,自己在床上,扭身便看到齐衍龙飞凤舞的字体。

沈潇坐在床上懊恼道:“这是最后一次放纵自己,这只是个意外,因为他需要我所以我才来的!”

看了一眼时间,大叫不好。

拨通林瑜的电话,听到那边说已经把沈璟送去幼稚园了,才又放松下来。听着林瑜疲惫的声音就知道小家伙没少给林瑜找事。允诺请饭后才挂了电话洗漱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