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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卦象改变

陆正龙练成雷系法术的时,大地雷声轰鸣,以小天师院为中心方圆十里之内,无数闪电雷鸣劈下,天地震荡,惊人十足。躲在大殿屋檐下避雷的轩辕烈焰看到这的壮观场面,惊道:“我的乖乖啊,一个火夫的儿子,竟然这么厉害?”

水隐子含笑,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院长表情复杂——难道,真让水隐子捡了个宝贝回来?想起金铃子说过,水隐子找了四年的人,定有他的用意。一时,众位法师表情各异。而几个弟子,轩辕烈焰燃起了斗气,恨不得跳出去和陆正龙打一场;柳如妍脸上带笑,看到陆师弟有如此高的成就,内心也为他感到高兴;而邓林,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王圭,握紧了手。内心极其不甘;宋子,则露出兴奋地笑容,陆师兄一定能当上天师,人类有救了。

终于练成了所有的天象术,陆正龙内心不由自信起来——这一次,一定能够解开身上的封印。

自信满满的陆正龙主动向师父提起解开身上封印的事情。

山岗上,水隐子与陆正龙面对面坐下,再次双掌相向,开始做法。不一会,两人头冒白气,大冬天里,汗水冒出。陆正龙额头青筋暴起,身体血液疯狂流动。接着,两人被弹飞,水隐子撞到一棵树上,陆正龙撞到了一块石头上,那石头“砰”地一下,被砸碎。

一口血从嘴巴喷出,雪白色的地上,猩红刺目至极。陆正龙不解,随后不甘心地低吼道:“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行!

水隐子站起走到他跟前:“你莫太浮躁。”

陆正龙表情变得有些狰狞:“我还有多少时间?天师问讯即将到来,若无法成为天师,我能打败索寞的机会又有多大?”

他恨啊!

水隐子摇摇头:“你内心杂念太多了,或许,这就是你的心魔。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水隐子离开留陆正龙一人思考。

陆正龙倒身躺在雪地里,看着天上落下的雪花,他伸出手接住:“正芙,我该怎么办……”

躲在一棵树后的王圭转身离开。

刚刚的那一幕,他看到了。他好奇的是,水师伯与陆正龙在干什么。他打算把水系法术传授到弟子身上?如果是这样,水师伯一身修为将会废掉。可目前看,水师伯的法术还在,所以排除他传授法术的可能。那么,会是什么呢?

陆正龙真的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么?这么短时间内,竟然学会了所有的天象术。不然,无法解释他在几个月里学到了六级法术。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想到这,王圭回土系法师小院。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坐在蒲团上,王圭伸出手,从黑罐里抓出一把沙土,之后口中念土系初级法术占卜术的咒语。手控制不住地缓缓移动着,沙子从指缝缓缓落下,落到箕中。在咒语停止那一刻,手中沙子落尽。他看清箕里的走图时,脸色变得苍白。

“不可能,不可能……”

人跌跌撞撞地站起,撞到了柜子上,瘫坐在在椅子上,他手指微微颤抖:“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深深吸一口气,然后站起,重新再做一个占卜术。

可占卜术的结果,和第一次一样。

王圭震惊,不敢置信。他怒得手一扫,把箕和装着沙土的罐子扫到一边。他双手抓住脑袋,颤抖着声音说:“变卦了!变卦了!为什么?为什么?我才是真正的天师!我才是真正的天师!”

王圭脑袋陷入混沌里,人因为无法接受卦象的改变得昏暗。他口中不断地念着:“不可能,不可能……”

卦象到底是什么时候改变的?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卦象算出陆正龙成为天师?他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陆正龙!陆正龙!因为他,柳师妹变了!他还夺取了自己成为天师的路子!

王圭精神混乱,冷汗直流,口中气喘吁吁。他狠狠握住拳头——天师之位,他绝对不让给任何人!

眼里的杀机,一闪而过。

如果说,之前王圭下杀手,是因为卜卦到陆正龙成为自己成为天师路上的最大阻碍,以及无法忍受喜欢的人靠近他的话,那现在,则变成了为天师之位而杀人。

只有杀了陆正龙,卦象才会再次改变。他的天师之位,才能保住。一旦自己成为天师,柳师妹便能甘心情愿嫁给他。

想到这里,王圭渐渐冷静下来。

是的,杀了陆正龙。

此人不该来到小天师院,更不该存在。因为他,卦象改变,柳师妹也不再靠近自己。这一的变化,源于他身上。那么,他得承担起所有后果。

只要把这个最大的阻碍抹杀掉,小天师院便恢复如初。

想到这里,王圭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阴冷残酷地的笑容,他说道:“陆正龙,你千不该,万不该来到这里。”

无法解开身上封印,陆正龙脸色阴沉。宋子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又失败了。他安慰道:“陆师兄别着急,等你修炼到龙系法术,就能解开身上的封印了。”

陆正龙颓丧地抓了一把雪,说:“谢谢你。”

宋子干脆与他坐在一起静静陪着他,不再说话。

陆正龙消沉了好几天,柳如妍一直想找机会和他一起谈谈。可是金铃子把她看得死死的,因此,根本没法接触到陆正龙。

这天,与师父一起修炼金系法术时,柳如妍假装肚子疼:“哎呀喂,我的肚子啊——”

金铃子收剑,她问道:“怎么了?”

柳如妍一脸菜色,她弯着腰抱着肚子痛苦道:“我肚子疼,大概是昨天晚上吃了不洁的东西。”

不洁的东西?昨天她们吃的饭是一样的,怎么就她肚子疼?看徒弟确实是难受,金铃子也不强求,她道:“你去吧。”

柳如妍心中窃喜,她苦着脸道:“谢谢师父,谢谢师父。”于是,抱着肚子走了。

走了一小段路,柳如妍直起腰杆,悄悄回头一看,没看到金铃子后,边欣喜地找陆正龙去了。她往山岗上去时,看到的是王圭和陆正龙的身影。柳如妍心道:“王圭找陆师弟干什么?难道又想害陆师弟?”

想到这里,柳如妍欲上前。才走两步,她便停下脚步:“等会。王圭诡计多端,如若我现在出去的话,他一定会想别的计划。我不如在这里静观其变,等他向陆师弟出手的时候,我好出手相助。”

于是,柳如妍又躲了起来看他们。

王圭光明正大找陆正龙,不过因为有想问的话,且,再从背后暗算的话,对他早有恐怕的陆正龙早已心有警惕。所以,他干脆亲自出面来问。

“半年之内,你学到了水系法术的天象术。陆师弟,你的天赋,还真是让人嫉妒。”

陆正龙防备着王圭:他来找自己做什么?总不会是闲谈问话吧?这位王师兄,真让人打心底感到发毛。他回道:“是师父教导有方,我才能学好水系法术。”

王圭哼笑一声:“水师伯找你四年,你身上定有过人之处。不,应该说,你身上有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便是这个秘密,让你迅速学会了水系法术。不知道我说的对么,陆师弟?”

陆正龙心头一紧。

天师院里,从未有人问过,上一任天师封印法术在他身上的事情。因此,他早就断定师父没有告诉任何人。不然,师妹早就问了。毕竟,上一任天师,是她的父亲。

没想到王圭心思如此细腻,这人,还真是可怕。如果让其他弟子知道他身上传承着上一任天师的法术。那么,轩辕烈焰他们一定不会甘心。因为,他们努力的一切,全部白费了。辛辛苦苦五年,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到时,对他没有杀心的轩辕烈焰,也会想杀了他。

谁能忍受,自己所努力的一切,抵不过一个身上有传承的人?这根本就是天定的,除非把他杀了,才能逆改一切。

他绝对不能让任何知道他是天师传人,就算是柳师姐也不行。他不想,因为这个,大家敌视他,视他为最大的劲敌。

王圭细细观察着陆正龙脸上的表情,他心道:“果然被我猜对了,陆正龙身上有秘密。”

那么,这个秘密是什么呢?他能这么快学到水系法术,是因为秘密的原因吧。

“我不知道王师兄说什么。”陆正龙张口否认。

王圭笑道:“陆师弟,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

“我没有骗人。”他只是不想说而已。

“呵呵,陆师弟,自你来到小天师院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所有一切,都是因为你而改变。”

“不管变不变,王师兄,我们修炼法术的目的,是为了拯救人类不是么?王师兄为何处处针对我?这样,以后与妖族战斗,又如何能齐心协力?”

“能打败妖王索寞的只有天师。其他人,也只是凡夫俗子,办不成大事。”

对方的话让陆正龙有些愤怒:“其他人,在王师兄眼中,不过是蝼蚁么?”

王圭理所当然地说道:“难道不是么?你也知道,历来都是天师打败了妖王,从未有过法术和弟子能够打败他。所以,除了成为天师的那个,其他人,不过是垫脚石罢了。”

如此唯我独尊的想法,让人震悚,陆正龙道:“王师兄可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王圭笑道:“见过。正因为见过,才知道,强者与弱者的区别。”

他混在妖族控制的人类城市里苟且偷生,而每一次,他的占卜术让他避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灾难。才得以让他安身立命,成为了土器子的弟子。

王圭想成为天师,想要功名成就,受万人敬仰,让百姓们崇拜他,并重振天师院,让柳师妹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的妻子。所以,他不会把自己的天师之位拱手相让。不然,他努力的一切,都白费了,全部都白费了。

“那王师兄请回吧,咱们没什么好说的了。”陆正龙下逐客令道。

“陆师弟,我的问话,你尚未回答,且,你以为我找你,仅仅是如此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某种危险犯袭来,陆正龙内心不安地跳动着。

王圭那张斯文的脸上,依旧人畜无害,他继续追问:“陆师兄,请告诉我你身上的秘密。”

陆正龙义正言辞地回到:“我身上,没有秘密。”

王圭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王师兄不客气了。”说完,他念咒,一声“天崩地裂”,这个山岗震动。

躲在不远处的柳如妍脸色大变——天崩地裂。土系法术的高级术法,一天只可用一次,且杀伤力极大。

只见,山岗开始坍塌。陆正龙想跳起,但王圭手指天空“落石”无数石头落下,让陆正龙/根本就没有逃命的机会。陆正龙被逼到悬崖边,王圭露出狰狞的笑容:“去死吧——”

陆正龙脚下坍塌,人随断崖掉下去。王圭继续使出落石术砸向跌向山崖的陆正龙。柳如妍再也顾不得藏身,她大声道:“陆师弟——”便冲出来,一跃跟着跳下山崖去。

看到柳如妍不顾生死地跳下万丈悬崖,王圭惊叫道:“柳师妹!”欲抓住柳如妍,却只撕下白衣一脚。

王圭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为什么?为什么柳师妹会在?她不是和金师叔在修习金系法术么?

为什么?为什么?

听到这边动静,离山岗不远处的宋子赶过来。在看到王圭脸色苍白地留在原地,而山岗塌了一大半时,内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抓住王圭厉声道:“陆师兄呢!”

王圭神情惶恐道:“落崖了,和柳师妹一起落崖了。”

宋子一拳打到王圭的脸上,然后跑到悬崖边往下看,他张开口大喊道:“陆师兄——柳师姐——”

万丈悬崖深不见底,宋子脸色苍白,疯狂大叫道:“陆师兄——柳师姐——”

绝望感袭来,宋子眼睛涌上泪水。

完了,一切都完了。

人类,没救了。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轩辕烈焰和邓林赶过来。宋子猛地回身扑向王圭拳打脚踢:“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看宋子如同发了疯一般,轩辕烈焰和邓林急忙把人分开。轩辕烈焰大喝道:“冷静点。”

宋子指着王圭泪水直流:“他杀了陆师兄和柳师姐!他杀了陆师兄和柳师姐!”

天师院正殿。

所有人聚集于此,在听完王圭的话,金铃子差点提剑刺向他。金铃子怒道:“王圭,你残害同门,天师院有你这样的弟子,是天师院的耻辱!”

土器子则反驳道:“杀戮条规是院长定的,就算王圭杀了他们,也无过错。”

站在他身边的王圭沉默不语。

听到这话,定制条规的院长,一时不知怎么开口,总不能当着两个失去弟子的法师说,王圭没有做错吧。这无疑给他们伤口上撒盐浇油。

水隐子脸色苍白:“正龙要是死了,今年注定选不出真正的天师了。”

火榧子道:“为何?轩辕他们可都还在呢。”

宋子语气冷漠地说道:“因为,陆师兄是天师传人。”

火榧子惊道:“什么?”

院长向水隐子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次,水隐子不再隐瞒,他说道:“是的,正龙是正统天师传人。他的身上,潜藏着第六代天师法力。”

众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而王圭,更是面如死灰。

水隐子继续说:“二十多年前,柳天师选拔新任天师,希望有朝一日,妖王再次来袭时,能够带领天师院抵抗。却不想,十二个弟子,没有一个能够承受第六代天师的法术。直到幼年陆正龙误闯进入,他抓住柳天师的手,柳天师的法术便源源不断地传给了他……”

之后,火夫进门把陆正龙抱走。

听完后,院长激动地问道:“这就是十年前,柳天师没能打败索寞的原因?“如果他没有把所有的法术传给陆正龙,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可以打败索寞?

水隐子摇摇头:“非也。二十多年前,有叛徒潜伏在天师院对柳天师下毒,所以,柳天师才不得已提前找传人。为了保护陆正龙不被逮人害死,便没有正式收陆正龙为徒,并封印他身上的天师法术。之后,那叛徒帮助索寞打破封印,这才天下大乱。十年前那场战斗,柳天师死前,希望我找到正龙,亲自教导他水系法术,有朝一日解开身上的封印,打败索寞,拯救天下苍生。”

所有人为他的话而震动。

没想到,真正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院长抖着胡子怒问道:“是谁?是谁背叛了柳天师给他下毒放出索寞?”

水隐子道到:“焱宗师。”

法师之上是宗师,宗师之上是天师。且,焱宗师,还是火系法术的宗师,火榧子,便是他门下弟子。火榧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他们火系里竟然出了叛徒。

水隐子道:“十年前那场大战,焱宗师被柳天师杀了。柳天师问焱宗师为什么要背叛天师院,焱宗师说,索寞承诺他,给他统治人类世界的权利。”

焱宗师野心太大,想从索寞那里平分天下,一个统治妖族,一个统治人类世界。却没想到,最后,他还是被柳天师亲手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