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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神方

午门甚广,除柴知焉外,所有人皆跪拜在地,甚是谦恭。

顾显呆呆的望着冯滢,须臾间便将所有事情全部想通,为何自己第一次去万悉阁时险象环生,第二次却畅通无阻。

为何阎熙儿在阉顾显时接到竹简便半点不敢耽误,将顾显押去老经阁。

为何自己在玉流河中一待月余都未被发现,为何明明身中有追魂印却无甲器围追堵截。

为何那阁主将万事算得明白,却偏偏算错顾显,说顾显已离开大衍。

为何又一定要顾显从正门离去,只因正门虽甲器森严,却一定没那柴知焉。

顾显将一切事情想通,眼望冯滢,生出愧对之感。

柴知焉见到冯滢,温声道:“滢儿,你怎么来了?”

冯滢不去看她,反而望着她手中抓住的顾显,道:“你终是没走正门。”

顾显刚要说话,柴知焉扣住顾显脉门的手便又传来一股寒气,这股寒气比之前的更为凛冽,顾显双颊一陷,登时牙关打颤,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柴知焉皱眉望向冯滢道:“滢儿,你早知这小子还在我大衍宫中,并未离去,是不是?”

冯滢不置可否,脸上冷冰冰的,只字不说。

柴知焉脸上本有怒色,见冯滢如此态度,竟将脸色一收,不再朝冯滢发作,反而望向顾显,眼中满是恶毒神色,道:“这小子私闯大衍,坏我宫规,其罪当诸!”

说罢便要提掌向顾显打去。

冯滢见状道:“慢!”

柴知焉闻言朝冯滢望去,冯滢直直望着柴知焉,道:“你放了他吧。”

柴知焉一脸不可置信,道:“滢儿你我多年没有说话,如今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为了这小子?”说着上下打量顾显,满眼都是轻蔑厌恶。

冯滢见状皱眉道:“如今天下将倾,变数丛生,宫主将朝廷留下的暗棋连根拔起,虽可破朝廷计谋,却落下独力难支的后患。”

柴知焉双目一跳,道:“此话怎讲?”

冯滢扬起脸来,淡然道:“霁王栾王势力壮大,已与朝廷隐呈三足鼎立之势,霁王手下兵多将广,以数占优。栾王手下众志成城,以质占优。朝廷内部各分派系,本已是支离破碎之相,但毕竟树大根深,若是开战,天下义士忠诚合众,揭竿而起,朝廷当以名正而占优。只是那时,鹿死谁手又是难说。”

柴知焉皱起眉头,沉吟少许,道:“滢儿怎么看?”

冯滢却反问道:“宫主不是早有打算?”

柴知焉笑了笑道:“自是瞒不过你。不错,那日柳部主将于萍携吴百利归来一事告知于我,我虽知于萍是朝廷的人,但终不敢动她。但吴百利一事却甚为蹊跷,我便去请滢儿你算了一卦,打算看了卦象再将于萍斥责一通便也罢了。但我一见那卜言,便知这神物九五之方要现身于世,而这得方者便可得天下一事,早已传遍世间,近百年前闹得风风雨雨,近年来却鲜少有人知晓。是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朝廷埋入我大衍的棋子趁机尽数除去。朝廷一直想利用我大衍去制衡霁王栾王,我岂会做这种蠢事?那时我便想将这于萍杀了,让朝廷知我心意,但滢儿你亲笔传简,本宫自然会听。”

冯滢摇头道:“宫主是看时机不到,冯滢不过顺水推舟而已。”

柴知焉笑道:“滢儿洞悉万事,本宫如何不知?自那之后,我每每请你卜算那九五神方身在何处,你却次次推脱不算。”

冯滢转过头去,黯然道:“那物事一出,天下尸横遍野,战乱纷争,苦的自是百姓。”

柴知焉皱眉急声道:“有了那宝贝天下唾手可得,你我联手,世间何人能敌?”

冯滢低头不答,柴知焉见她模样,拂袖叹气。

柳姿姿见状却道:“宫主,这九五神方是何宝贝?为何我们从未听过?”

柴知焉双手疾点,在顾显身上戳了几下,顾显便觉经脉滞泄,丹田之中的内力竟一点也无法流转开来,周身竟是一动也不能动。

当日顾显曾被不是东不是西定住,那功法奇妙之至,将顾显气血尽数封住,而这柴知焉的手法是将经脉封住,气血却无甚影响。

顾显不通功法,眼界不至,自是不知其中关键。柴知焉松开了手,顾显应声而倒。

柴知焉宠溺的望了一眼柳姿姿,沉声道:“这九五之方乃是本派祖师流泞的师傅苏术留下的宝贝。”

顾显心头一跳细细聆听。

柴知焉继续道:“百年前魔窟坍塌,世间一片狼藉,苏术以莫大神通止戈息战,威名传遍天下,世上何人不知?那苏术乃是世上一等一的人物,却也难逃寿终二字,死前将一个大秘密封在名为‘九五之方’的宝贝之中,并说若天下再有灾祸,九五之方里的物事便可救世间于水火之中。那九五之方无人见过,也无人知晓里面究竟是什么。这传说越传越广,世人都说得方者可得天下,不知引出了多少争端。苏术有三个徒弟,本派祖师流泞便是其中之一。苏术那时将这九五之方藏到无人知晓之处,并留给三个徒弟每人一件宝物,说若集齐这三个宝物,便可找到那九五之方。”

众人闻言都是心中发热,常巧道:“只是属下不知,这九五之方之前闹得沸沸扬扬,为何如今却没人知道?”

柴知焉哼了一声,道:“十七年前,三宝已出其二,但终是于争抢中再次隐没人间,之后便再没人提。”

众人闻言还想再问,柴知焉却是大袖一挥转而看向顾显,眼中阴冷,喝道:“这小子潜在我大衍中,不知安了什么心思,如今又知晓这九五之方的秘密,本宫这便将他杀了,以绝后患。”

说罢功力一涨,方圆数十丈冰似严冬。

冯滢大喊:“慢!”

柴知焉将功力卸了,转头一看,见冯滢脸上惊慌一闪而过,心中一顿,冯滢处世从来淡然从容,心境更是古井不波,如今竟是为了这个小子露出惊慌神色。

柴知焉脸上表情复杂难明,颤声道:“滢儿你莫非......果然...哼,天下男人都是最薄情负心之人,你年纪尚幼,哪里懂得这些事情?男人都是毒禽猛兽,碰都不要碰,一句话都不要说,你说了一句,他们便有十句,总有一句能将你骗了。”

冯滢却道:“那宫主这又是在干什么呢?”

柴知焉知她说的是自己正扣住顾显脉门,所以也算是碰了男人,可心中却想到了另一层含义,想起了当年的那个人,脸上一红。

冯滢忽地沉声道:“你若放他,我便应你之前所说,卜卦九五之方。”

柴知焉闻言大喜,道:“好!滢儿说一不二,本宫自是信得过的。”

说罢便运功掐诀,手上便出现几颗冰珠。

柴知焉弹指一崩,冰珠打在顾显身上,顾显便觉透心寒气从冰珠打中的地方传入经脉,丹田瞬间通畅无比,一跃便跳起身来,抬头一看,见柴知焉已转过身去,背对顾显。

顾显内力一复,便想再找柴知焉拼命,见她转过身去,不由得一怔,暗道:“这柴知焉好生托大!”

但顾显并非迂腐之人,功力一聚,便要朝柴知焉背心打去。

冯滢知道顾显一被放开必会立即拼命,大喝道:“顾显!”

顾显闻言内力一收,见冯滢摇了摇头,便直立不动,脚下一瞪,跃到冯滢身前,道:“冯姑娘,顾显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