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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追逃

顾显问道:“对了程公子,你怎么会跟应不答打起来的?”

程南道:“丁公公死得突然,肖将军入伙已成定局,程某不是死板之人,怎会做那不解其事之人?我与贾兄一别后,觉着此事需尽快告知家父,便想连夜启程赶回家去。快马行至一处乱葬岗时,听得有奇怪动静,黑夜里看不清楚。我便下马而看,见到那应不答从死人堆里爬了起来,一见我便转身逃跑。那里地势跌宕,我顾不及多想,便弃马而追。追到刚才的破落小村中,久攻不下,便想起腰间有朝廷用于联络的响炮,鸣炮以寻良助。之后你们便来了。”

顾显点了点头,道:“这和尚莫不是将锦妃与叶儿姑娘藏在尸堆中了?”

于萍啊的叫了一声,程南却摇头道:“我追他时便是从乱葬岗中急奔而过,岗中全是朽尸,不然便是白骨,活人一目了然。我见到这这和尚时他便躺在尸体堆上,若是将人藏入尸体中,一看便知。”

冯滢皱眉,于萍也脸现不适,程南忙躬身告罪。

甲马迅猛,众人抬眼一看,眼前是处小镇。

程南道:“我们绕镇而寻,若无踪迹,应不答便该在此镇中。”

小镇不大,过不多时便绕了一圈,却不见应不答踪迹,几人不作停留,入镇而来。

顾显皱眉道:“如今却该怎么找?”

程南道:“奇怪,怎么越走越远了?若这应不答将锦妃娘娘与叶儿姑娘藏在镇中,又为何会折返回去倒在乱葬岗呢?”

众人想不通其中关键,便在城中仔细搜寻,搜了一阵却怎也搜不到应不答的身影,于萍越想越怕,噗通向冯滢跪拜而道:“还请姑娘算上一卦!我知道这天机一卦甚是伤神,但若再不算,我妹妹便...她性子刚烈,若是被那和尚侮辱了,便活不成了!”

程南睁大双眼看向冯滢。

冯滢将她扶起,沉吟道:“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刚要唤甲马行来,顾显忽道:“有了!有一处我们没搜?”

众人问哪里,顾显道:“青楼!”

几人来到镇里唯一的青楼,抬眼一看名叫幽香闺。

众人走进楼来,只见楼内莺莺燕燕,与来客打成一片,竟比楼外镇里还热闹一分。

几人分头去寻,忽听于萍一声尖叫,众人循声而去,便见于萍站在门前,脸上面无人色。

众人夺进门去,见粉床上躺着两人,露出胳膊,却用被子将脸盖住。

程南抢上,掀开一看,是两个不认识的女子,已死绝了,当下叫道:“不是叶儿姑娘和锦妃娘娘!”

屋角一人桀桀笑道:“自然不是。”

众人转头一看,应不答赤着上身,脸色红润异常,太阳穴高高鼓起,内伤竟已痊愈,比在聆音会上第一次见到还精神一些。

应不答不多说一言,便疾身来欺,顾显面门一痛,被他掌风刮到,心中一惊,踏烟岚步躲过,叫道:“出楼!”

忙携起冯滢于萍二人飞出门去。

应不答叫道:“哪里去!”大手隔空一抓,顾显空中身形竟有若身入泥潭,顾显双掌一推,将手中冯滢于萍推出门去,再将内力一鼓,身子便往下沉。

应不答嘿嘿一笑,人已至顾显身前。

顾显见他肩沉力重,猜他会直拳而来,身子粘稠,只好提前去挡。

应不答果然直直打来,被顾显隔开,应不答似没料到顾显可隔开这一拳,阴恻恻笑道:“你倒会偷学些把戏。”

应不答脚下一错,连踢三脚,顾显不敢硬接,忙将内力拉平护于身下,身子便飘飞而起,凶险间将三脚躲过,抬头一看,硕大的拳头已至面门,这一拳带了真力,是置之死地的重手。

顾显无处借力,灵机一动,将烈火掌功法运到口中,一吐,烈火从口中喷出,应不答赶忙撤手,背后程南已连攻三掌,第三掌被应不答拿住。

但程南气劲一吐,双掌一翻,手腕震动不止,应不答手心一滑,竟是拿不住他。

程南双掌一错,身前有若百花争鸣,一时间五彩缤纷,甚是耀眼。

应不答赶忙后退三步,程南连攻数十掌,使的是三虚一实,又或是五虚三实的法门,应不答三步退完又退三步,双掌一推,推出一面气墙,将程南压在粉床之上,喝道:“原来你是云霄殿的人!”

程南这功法虚中带实,若非修为相差太远,几乎已将应不答逼到墙角。

顾显得此功夫喘息,内息便又流转不止,忽听楼外轰隆声大作,金属声由远而近。

顾显与这声音相伴一年时光,瞬间便知是甲器之声,双腿一蹬,冲到粉床旁,在墙上一推,将墙推出个火洞。

应不答大喝而至,顾显看也不看,扶着程南踏烟岚步往回一转。

应不答料不到他会回身,一愣神的功夫顾显已同程南跳出火洞。

应不答气劲一鼓,将火洞旁的残墙破开,遥遥一望,原来是那冯滢与于萍一同驱甲而来,顾显程南跳上甲马,转瞬间那甲马已绝尘而去。

顾显与程南跳落在甲马之上,冯滢道:“这淫和尚伤势已好,甲马虽快,他若全力来追仍是追得上。我看他甚怕那延智和尚,我们先往昨天的村落走,淫和尚有了顾及,咱们便不需如此被动。”

甲马急速而奔,在山间如履平地。

顾显听到动静转过头去,望见应不答衣衫翻飞踏草而追,转眼便至甲马身后。

程南喝了一声,双掌化出各种颜色,向前一推,将应不答身形拦住。

应不答运息于袖,由下而上将彩色气劲打散,大掌便已至甲马身后,转眼便要将马尾揪住。

顾显运三千浮光影,一手按在马上,却将身子腾空,双脚携风而踢。

应不答知他内力深厚,不愿硬撼,十指如钩,抓顾显脚背。

顾显在空中踏烟岚步,才将他爪法躲过,身子一缩便又回到马上。

应不答被这么一阻,便慢了一分,喝道:“今日必放不过你们!”

内息一吐,将山野间野草尽数压入土里,身子便又快了几分,转眼便又要攻来。

顾显心中甚急,却听程南道:“顾兄,我见你那控火掌法甚是精妙,不知可否将火打出去?”

顾显闻言运气于掌,火势腾起,却无法将火打出。

程南思索片刻,道:“顾兄内力深厚,丹田气力传到掌上有十分力,又收回十分力,火自然打不出去。”

顾显心中恍然,从丹田引出十分力,劲力在手腕一含,留下一分拍出,火焰便成火球,向外打去。

顾显大喜,接连拍出几掌。

应不答本已甚近,见火球打来,忙侧身躲过。

这么一耽搁,甲马便又跑得远些。

程南从怀中掏出几个飞镖暗器,只待应不答再近些,决定不顾道义也要将他拦下。

甲马翻飞于野,专挑崎岖之路。

顾显将火球打入凸起火势凹入之地,火势便不平而烧,应不答只好上下翻飞,便又离甲马远了一分。

甲马行速不变,应不答却被火势挡住,火势漫天,浓烟将视野挡住,应不答气劲一鼓,将浓烟吹散,眼前甲马却消失踪迹。

甲马急奔不止,不远处便是昨夜村落。

顾显心中一震,这村落地陷数丈,榻散的房屋木碎消失不见,地上隐隐留了些木屑,好似天公巧思,伸手压下一般。

程南皱眉不语,却听身后风声渐近,顾显喝道:“快走!”

几人忙上甲马急奔,奔了片刻,便听前方吹吹打打,数十人身着喜服,一脸喜庆,队伍却抬着四口棺材,用圆木扛着,棺材盖上系着红绳红纸,清晨阳光洒来,更觉阴森渗人。

冯滢双眼一亮,道:“将外衣脱下。”

众人依言而作,冯滢将众人外衣挂在甲马之上,几人跳下马来,甲马飞奔而走,远远望去,便似四人还在马上。

顾显与程南两人将队伍最后的四人打晕,几人换了衣服,随队伍而行。

顾显双耳一直蓄气而盈,只听远处应不答飞奔而来,朝甲马奔去,心中甚喜,却见冯滢摇了摇头,暗示他莫要大意,忙收摄心神,专心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