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后悔。有多少人能够本着这三个字过完这一生？
“老爷子，跟您打听个事儿呗？”
“说。”
“您知道二弯子街上那个姓郑的一家吗？”
老人顿了顿，看了叶天一眼，又看了川子一眼，说道，“这你应该问他啊。”接着他又看着川子笑眯眯地问道，“小子，郑家的事情是你干的吧？胆子不小啊。”
川子看了看他，问道，“您怎么知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也不想想我是谁。就这么大点儿的地方，我发句话，整个北平市的贼子贼孙们都得颠颠儿地跑过来跟我说道说道。就你那个不成器的师父照样也得过来。”
川子不说话了。
他是一个尊师重道的人，尽管对面坐着的人是传说中的贼圣，但是他依然不想听到对方说自己师父的坏话。余二是何等人物，一辈子都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怎会看不透川子的心思，“呵呵，你小子还算是一个重情重义之辈。得，算是我老头儿对不住你啊，说漏嘴了，对不住对不住。”
川子也知道好歹，挠了挠头，说道，“其实，我也就是图他的钱，如果不是那个郑二狗跟我说他那个屋子里有钱，我肯定不会去惹警察的。”
叶天接过话茬儿，“你跟我说说郑大志这个人，我总觉得这个人的心机很深，已经超过了作为一个派出所民警的范畴。”
川子摆摆手，“他们都这样，没什么稀奇的。郑家人是这片胡同区的一霸，怎么说呢，老人们讲，忍辱偷生，放到这里，真不是什么大事。郑家兄弟三个，再加上一个大家不要命的郑三炮，真是齐了。胡同里比他家人多的，不是没有，但是要说齐心，还是这三兄弟齐心。”
叶天嗤之以鼻，“不可能，郑二狗都领着你进家门了，还齐个屁的心！”
“事情不是你向的那样。这笔钱本来是说好了……”
余二喝了一口酒，起身要走，“你们聊，我要睡了。”
“不不不，老爷子，您是前辈，一会儿有不懂的地方，我们还要跟您请教呢。”
“就是，我刚才还说有问题想向您请教呢。您别走啊。”
余二想了想，坐下来，说道，“你还是先说你要问什么吧。我在这住了二十多年，知道的事情不少，但是也不多。我知道的，别人也知道，我不知道，别人也许有人知道。”
叶天想了想，说道，“那您知道郑家兄弟杀人的事情吗？”
川子愣愣地看着叶天，他当然明白叶天问的是什么，五年前的时候，郑家门口聚集了一批人，说是来讨债索命的。但是事情闹的很大，事情的起源就是一个农村的人在城里打工，因为老板拖欠工钱，一直拖欠了半年，因为要过年的原因，那个农民工再次来讨要，而且好像是从哪个高人那里得到了一招半式，竟然学会了上访，而且直接把事情整理成了素材递交了上去。这下彻底惹火了建筑施工方，幕后的老板大为光火，拖欠农民工工资这回事，中样早就三令五申，况且现在还是在首都，这种事情被捅了出去还了得。反正那个老板就挺生气的，交代下面的人去处理。
说起来也是那个老板倒霉，他的意思本来是息事宁人，结果被下面的人理解成全力打压。找了一些混社会的地痞流氓，直接把上访的那些人给拦截了下来，听说还囚禁在了一个小房子里，不给吃不给喝，轻则谩骂，重则动手，很不幸的是，死了一个人，更不幸的是，这伙人的带头的就是郑二狗。这个在当年一呼百应的大流氓头子。
但是，直到现在，这些所谓的真人真事还没有得到最后的验证，因为郑二狗依然每天出现在街头巷尾，依然到处找茬打架，因此，也有人就认为，那些事情分明就是胡编乱造出来的，不然怎么会杀了人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现在听到叶天问起这回事，川子的心里对他的用意也开始好奇起来。
余二想了想，说道，“事儿是真事儿，但是我得先问你一下，你想要做什么？”
“找证据，给郑家人使个绊子先。”
“然后呢？”
“一个一个来，不着急。郑大志是警察，郑二狗是地痞，对付这两个人都急不得。狗急了还跳墙呢。”
川子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打前站的，后面还有人？”
“那是肯定的。何小哥也是撞到枪口上了，如果不是他，还会有人来当替罪羊的。一旦有了替罪羊，那就说明这个陈丽娟的死，也不是偶然的，既然不是偶然，那就肯定是有原因的。而原因，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在陈丽娟身上，她明白或者知道了什么。这很简单，有威胁才会有危险。第二种可能就是她本身妨碍了别人的利益，所以，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把她弄死，不然这条路根本就走不通。”
“听你这个意思，就算是没有何小哥，这个陈丽娟也得必须死了？”
“何止是他。还有别的人。比如东房的周小刚，到现在还没有找着人，那就说明，他也有危险了。”
川子倒吸一口冷气，“谁给郑大志的权利，凭什么他就能想弄死谁就弄死谁。”
“权利，换言之，就是钱。一切食物的出发点终结到最后，都是钱在作祟。”
找到人，那就对症下药。
接连几天，叶天一直跟着从派出所里出来的郑大志，对于这个人，暂时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他身上的那层皮到底还是有些用处的，如果擅自动手，这就是袭警的罪名，往重了说，这就是在直接跟整个警察机关作对，还是北平的警察机关，不弄你个好歹都是轻的。
他跟着郑大志的原因是想找到郑二狗，当初是他带着川子一起去挖宝贝的，那么他肯定知道这笔钱的由来，就算是杀人的封口费，那地下的一堆文件又是从哪里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