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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逃出生天,被删除的记忆

就像上次头痛,炅阳还以为是自己被追兵们暴打所致的,可这次却依然来的毫无征兆。剧烈的疼痛让炅阳觉得似乎自己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啃噬一样,而且只要看到吕梦琴和那些小玩意一眼,就愈发头昏脑涨。

“嗯?你怎么了?”吕梦琴担心的蹲在炅阳身边:“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不,只是头痛,你赶紧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我信了。”炅阳懊恼的敲着自己的脑袋。

奇怪的是,梦琴把它们收走之后,炅阳的疼痛渐渐缓和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犯头痛。”他揉了揉脑袋,在破旧的牢房里转了一圈,敲了敲一碰就落灰的墙:“肯定有办法把我弄出去吧。”

“有当然是有,只是……”吕梦琴说着,脸上泛起了桃云:“就怕你不同意。”

“不同意?不可能!现在只要我能出去,干什么都成!”炅阳听了这话,立刻充满了干劲,眼中渴望吊打玄墨找到灵枫的想法浓烈的燃烧着。

“道士为了在施法时避免无符可用无法可施,一般都会随身携带大量黄符和法器。为了便携,每个道士的道服都制造了一个空间不小的次元口袋。而且这个口袋狱卒们也绝对没胆查,因为它相当于一个道士的尊严。我打算把你装到这个口袋里带走。”对炅阳极为开放的梦琴此刻却像是个扭捏的小女生。

“是嘛?太好了!在哪?”炅阳大大咧咧的翻起了梦琴的衣兜,注意到这是定玲道的女款道服后,他想起了灵枫的道服。

想起了灵枫放符的地方,

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梦琴的胸。表情变得犹豫而难堪。

“看吧,我就说你不会同意的。”梦琴看到炅阳的反应,叹了口气:“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迂腐的像个旧社会的人,什么都放不开!”

思考了很久,像是下了决心,炅阳装作严肃的说:“这并不是迂腐,是对妹妹的尊重,不过事情到这个份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怎么进去,先塞头吗?”说着把手伸向梦琴。

“什么乱七八糟的,哥你变坏了!”梦琴被炅阳弱智的问题问的浑身羞得滚烫,轻轻拍开他的手,掏出一个陈旧的沙漏。

“这个法器可以暂时把物体缩小,包括物体的重量也会随着比例变小,不过时效只有十五分钟,我们的动作要快点。”

她把沙漏倾倒过来,拉起炅阳的手,把他的手指按在了沙漏的底部。

刚刚还像固体一样没有流动性的沙子流动起来,炅阳的身体也在一圈圈的缩小。缩了四下之后,他已经只有一根小指那么大了。

“忍一忍,里面可能会有些闷。”梦琴说完,把炅阳放进了口袋。

也许是为了防偷盗,道服的口袋都做的特别紧,再加上梦琴也发育的不错,炅阳被夹在中间,塞了半天才塞进去。

“啊~”他掉进了一个像小房间一样的地方,先猛抽了自己一巴掌,把那些少儿不宜的念想甩掉,蹲在一个角落里反思。

“好啦,我都不介意,你那么小气干什么?”梦琴理了理胸前的口袋,拿出一个小稻草人,贴上炅阳的名字。

稻草人落地后,立刻幻化成了炅阳的样子,任何一个细节都极为相似,只是双眼空洞无神,动作也十分僵硬。

做完这些后,梦琴关上牢门,摇了摇门上的铃铛。

铃响刚落,狱卒毕恭毕敬的从通道处走来,双手捧着梦琴之前给他的牌子,还给了梦琴。

“这家伙嘴硬的很,大半天功夫什么都套不出,哪天抽个空砍了算了。”梦琴装出一副嫌弃而鄙视的模样,还抽了几下那个稻草人。

“是,是,听大人的。”狱卒试了试牢门和钥匙之后,谄媚地附和着梦琴,狗腿子般的表情让人生厌。

“走吧,让他自己在黑暗里祈祷一会儿,哈哈哈哈”演技“影后”级别的她奸诈的大笑,完全是恶人的模样。

笑声突然止住,梦琴看上去有些难受的捂住胸口,但更多的是不解

“大人这是怎么了?”狱卒奉承的在她身旁转来转去,给人的感觉不是关心,更像是绕耳的苍蝇。

“没,没什么,拷打犯人时太专心了,身体发虚……”梦琴支支吾吾的说,却按紧了胸口。

狱卒看她遮遮掩掩的样子也很是疑惑,不过以他的身份也不敢多问,灭掉灯之后卑微的躬下身,把梦琴请出了通道。

灯熄完之前,狱卒无意间瞟了一眼牢房中的“炅阳”,那空洞的,丧尸傀儡一样的眼珠子与狱卒对视了几秒,让狱卒浑身发毛。

“啊,闷死我了,你那口袋倒是不小,一点气也不透,我都要憋死了!”梦琴把狱卒甩远后,炅阳费劲的把头从她胸口钻出来,满足的大口吸着地下冰冷而难闻的空气。

“叫你忍忍就忍忍嘛,干吗非要乱动,差点就露馅了!”梦琴嗔怒的责备他,快要到犯人集中的区域时有何两个狱卒碰了面,吓得她手忙脚乱的把刚探出头没多久的炅阳粗暴的锤了进去。

“大人身体不舒服吗?”狱卒们皆俯身拱手,很正常的客套话却让梦琴惊出了冷汗。

“地下阴湿,待久了有点不习惯,离开这里就好了。”她和善的笑了笑,慌慌张张的跑远了。

“今天吕大人心情很好啊,平常来这都冷冰冰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笑呢。”狱卒看着她匆忙的背影,觉得很奇怪。

“她笑的真好看,嘿,嘿嘿。”另一个狱卒像呆子一样傻笑,仿佛灵魂都被她这一笑勾走了。

“别动,马上就到了!”梦琴一边飞速跑着,一边紧紧的抓着口袋,里面的炅阳拼命的往外撞,脸都憋紫了。

一个又一个牢房和狱卒被她甩在身后,翩翩长发因为奔跑在风中凌乱的飘逸着,漫长而七拐八拐的通道终于出现了出口,和煦的阳光将阴暗的通道照亮。

“出来了!”大步迈出那一步,梦琴松开了口袋,素净净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几乎就在松开口袋的同时,炅阳从她胸间冲了出来,双眼因为过度的缺氧已经凹陷下去,疯狂的呼气,几乎要把肺吸炸掉,缓了半天才渐渐恢复正常。

“我宁愿被处刑也不想死在自己妹妹胸间,太猥琐了。”他无力的趴在梦琴的衣襟旁,连说话都比较费劲。

“这也没办法,我如果不亲自出来的话上面会怀疑的,不然我就瞬移走了。”梦琴红着脸把炅阳从自己胸间揪出来,轻轻的放在地上。

时间掐的很准,缩小的时效也刚刚到,炅阳变回原来的大小。

躺了一会后,他慢慢的爬起来,认真的问:

“很早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为什么往事我都忘得一干二净?起初我以为是进入科都的条件,但我身边的人并不像我这样,我记性再怎么差,也不会连自己的生父生母给忘掉吧。”

说到这,他的眼神变得焦灼,紧盯着在一旁默默不语的梦琴:“你既然是我的妹妹,肯定非常了解我,告诉我,我的脑袋是不是被人做过手脚?”

梦琴柳眉紧蹙,内心斗争了一会儿,拉起炅阳的手,把他们俩传送到了一个幽静的小山包。

这里环境不错,绿树成荫,毒得发火的阳光根本透不过这又密又厚的林叶。因为下部地面没有阳光照射,所以也鲜有植被,显得利索而爽朗,浓密的树荫下,一个小小的木屋窝在空地上,让人觉得很温馨。

“虽说人手都被派去了南正门,不过毕竟是大监狱门口,还是会有巡逻的,想知道的话进屋说吧。”梦琴说着走进了屋子。

这里是她平时闭关修身的地方,为了清净特意选了这处隐蔽的好地方,整个定玲道也没几个人知道这儿。

屋子里的陈设是很简朴,空间也不大,但总算可以插脚落座。

“正如你所猜测的,你在被送进科都前,记忆被清空掉了。”梦琴呡了口清茶,从一个暗柜里翻出一张小纸片,只是很破,而且像是从哪儿撕下来的一样。

“这是记忆清除计划的一小部分,是我费尽心思才弄到的。”

炅阳小心的接过那张纸片,上面的字迹虽然磨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隐约可以分辨出来。

为保全炅家最后的血脉,防止炅家往后再被卷入其中,将炅耀之子的记忆全盘清除,并施以「保险」,同样受到此次计划的还有……

下面就是纸张的断裂处了,这张纸片所提供的信息虽然不多,但对炅阳来说十分重要。

“什么叫最后的血脉?为什么保全我的方法是清楚记忆?”炅阳颤抖着放下小纸条,眼中透着绝望:“意思是……我的家人都死光了?”

梦琴微微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什么样的事?他们是怎么死的!”炅阳激动的站起身,头又晕了起来。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告诉你也没用……”梦琴叹了口气:“正如那上面所说的,你被施加了「保险」,你频繁头痛的原因也正是它的作用。”

“一旦你受到了熟悉事物所产生的记忆联想,「保险」就会发动,迫使你不去记住它,如果对记忆联想念念不忘,它也不会停止。”

她将精神有些恍惚的炅阳拥入怀中:“如果你听往事的话,不仅无法思考,还会受到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而且很难记住,我不想看到你受苦的样子。”

炅阳从她的怀中移开,坚定而严肃的目光再度浮现:

“痛苦早就不重要了,连自己的记忆都主宰不了,连灭族仇人都不知道,我凭什么拯救她(灵枫),凭什么拯救定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