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悠然，你千万不能让那个过来的高级民心发现你在这里。你是中级民心，如果他发觉你是我的手下，那么我在那边就完蛋了。”
“那边发生了什么吗？”董悠然闭着眼睛，一边拄着法杖维持着基地的干扰信号，一边和汤哲峰联系着。
“蔡宗佑过来找我来了。我稍微刺激了一下他，现在这货已经很不舒服的离开我的大厅了，回到属于他的那只巨大又恶心的Whale上去。”
“那个高级民心是谁？我看到了自然氏族的树人和树妖。”
“顾佳琦，那个人肉民众制造机，将铁树和她自己结合在一起的怪物。”
董悠然睁开了眼：“那她马上就能到这里来，我能释放出的干扰信号有限，再过一会儿就没有力气了。我得离开这个地方，装出这个地方是李凯悦一个人管理的样子。”
“你能打扮成一个地球人的样子，躲在某个城市的某个房子里避避风雨。然后我会用你为我创造的民众处理掉她们，到时你再回来帮我。”李凯悦从房间里出来，站在董悠然身后和她说。
“你一个人面对她，你行吗？”董悠然疑惑地问她。
“我不知道波江主力是否知道我的存在，你们有没有告诉他我是你们的卧底。如果你们说了的话，那么事情会很方便的解决；如果没有的话，我只能尽量避开战斗。”
“那你想让我躲哪里去？”
“我在上海有一套30楼的房子，在市中心，面积不算大，但是里面有一个房间放满了波将草毯的样本。那个房间是全封闭式的，并且通过通电量子屏蔽器屏蔽了所有信号。我可以用我手机遥控着打开那么几秒时间让你传送过去。然后，你在那边翻我的衣柜，你试着穿上去，然后收起那个巨大华丽的法杖，还有你那个笨重的头饰，拿下来后头发剪稍微短一点。这样你就能稍微打扮成一个地球任的样子，那个地方是市中心，她绝对不敢过去。至少她现在绝对不敢过去。”
“就按照你现在穿这个样子打扮咯？因为以我现在对地球的理解我理解的地球人的装束就是你这个样子的装束，和李笠群岛上那些部队的装束。”董悠然故意没说出他的间谍已经发现了格利泽581c这一事，这件事她只告诉了汤哲峰。她当然知道地球人的正常装扮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了不引起李凯悦的怀疑，只能问李凯悦更多的问题。
李凯悦的确因为解答问题而完全忘记了对董悠然的怀疑，十分不耐烦的解释：“那你就在我衣柜里拿几条裙子，几件上衣轮换着穿算了。”
“为什么要轮换着穿？”这次董悠然是真不懂了。
“哇，你们波江人从来不洗衣服的吗！”
“没听说过，如果我们想换一件不同风格的装扮的话，靠我们的法术就能立刻换掉。”
“那你们难道不洗澡吗？”李凯悦触电似的向后退了几步。
“洗澡？你是指清理**吗？吸收能量时通过一些溢出的能量冗余就行了，只需要……”
“OK，OK，OK，不用再多说了。赶紧准备好你需要的东西，我马上就打开。”李凯悦拿出了手机，“还有任何需要注意的事情，我都会发到你的手机上。哦对，这部手机你拿好。”
李凯悦向董悠然扔出一部手机，董悠然一把接住后，说：“这和我们波江那边的‘手机’好像长得差不多嘛。”
“那就更好了，现在赶紧过去，往那个方向看，你看你能不能找到，我打开了。”
董悠然点点头：“我找到啦。那我现在就过去，你保重。”
董悠然话刚说完。巨大的花瓣从草毯里凭空长出，直接包裹住了她。同时在距离懂悠然不远的地方，一个巨大的绿色带紫色花纹的花苞破土而出。当包裹着董悠然的花苞渐渐潜入地下时，另一个花苞打开了。那个高挑的顾佳琦从花朵的正中央慢慢走出，俯视着正转动着自己手腕的李凯悦。
屏蔽器重新启动，董悠然所有的数据也正好传至草毯。她从花朵里出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只要一出去，中级民心的外放量子信号会立刻将顾佳琦引来。她没能力控制这种信号的外放，那是高级民心的能力。如果她跑到这里，不想被别人发现，她就需要和汤哲峰联系，而和汤哲峰联系，就必须得走出这个屋子。
原本脑子里繁杂的民心声音在此时安静的可怕。这个房间空荡荡的，但是墙上挂着一把生满铁锈的古旧佩刀。这把刀让董悠然想起了在波江上，许多民心拿着的不同样式的刀剑，均是那时对于地球历史的窥探而形成的。
虽然这把刀比较大，但看这样子，似乎还能用。董悠然抬起自己裙子一边的裙摆，截下一块布料放在地上。然后深吸一口气，慢慢跪下，屁股坐在自己小腿上，两手握着刀柄，将刀口面向自己。
所有波江民心赖以心灵交流，和量子外放，包括民心得以通过量子纠缠达到在草毯所在位置瞬移的器官，就在波江人的大脑里，只要将它取出来，那么她就不会再被发现，就没人能找到起诉汤哲峰的证据。但是，控制民众的光信号发射器官距离量子器官很近，如果她砍歪了。
“啊，给自己做开颅手术已经够疯狂的了，大不了死在这里，汤哲峰总会有其他办法的。”董悠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同时也希望汤哲峰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挥动佩刀，将刀劈向了自己的头……
“汤哲峰曾经的确和最高民心请示过，交给你一些制造波江民众的方法，但是他可没教你怎么进化出多样化的波江军队。”顾佳琦看着周围跟本就没受指挥的波江民众，质问李凯悦。
“这很简单，稍微摸索一下就行了……”李凯悦将董悠然告诉她的东西全部背给顾佳琦听，其中还塞了点自己编出来的思考过程，原本满脸怀疑的顾佳琦现在听着一愣一愣的。直到李凯悦讲完，顾佳琦才回过神来，拍拍手说：“你很厉害，是我们小看你们人类了，那你为什么要攻击我的部队，是汤哲峰让你这么做的吗？”
“是因为你杀了我朋友，我总得让你付出些代价。”
气氛突然变得异常凝重，按照常理来说，周围的武装民众应该已经拿着弓慢慢接近顾佳琦了，但这些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的游走。
“你没法控制民心？”顾佳琦像是抓到了李凯悦的把柄一样，步步紧逼。
李凯悦一时语塞，但还是保持着一副从容的笑容，同时打电话给她丢给董悠然的手机。
“你如果没法控制民心，你是怎么让那一群黑鸟来袭击我们的？”
“那是你们的器官，我只能靠我的手机来完成，控制力当然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流畅。你如果再这样子，别怪我没有礼貌。”李凯悦掏出手机，吓得顾佳琦一个激灵，然后她又看了看四周，民众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没感受到威胁，你真的觉得拿个像社交水晶一样的东西就能骗到我吗，我怕你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控制民众的吧。”
“你别逼我……”李凯悦已经开始准备自己手上的光子弹了。
“如果你没法控制，那就说明有一个民心在帮助你，是不是汤哲峰，还是他属下的中级民心？”顾佳琦步步紧逼。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李凯悦用充满威胁的语气警告顾佳琦，同时一只手上的光子弹已经瞄准了顾佳琦的头部。
“告诉我那个民心……”顾佳琦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后脖颈一阵灼热。她慢慢转过头，看到一个弓兵拉满弓，将尖刺对准着她。
“请-你-离-开。”
顾佳琦看了一会那个民众，发觉控制不了他后，笑着点点头。
“对不起，打扰了。”
然后顾佳琦召唤出花朵，将自己带回到Whale身上。
董悠然跌坐在门口，身上全是自己的血。她用刚刚截下的布条捂住头上的刀口，不再对民众发送无线电光信号，闭上眼睛等待伤口的愈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