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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成亲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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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四人均已无心吃饭,辛十一娘一拍桌子,怒道:“无耻宵,竟敢趁我不在时偷袭我的总舵,哼,我绝饶不了他们。”

曲画诗道:“师傅走时并无事变。怎地这次离开不过一月,就出巨变?”

辛十一娘道:“那个狗屁长江水寨和两淮帮觊觑我红莲会久矣。以前倒是颇有忌掸,不敢轻易同我们作对。这次想必是刀楼联络他们在我外出期间,占我的根基。”

季晚晴伤未治愈,辛玉仪也不可能让母亲一个人回南京,去冒险面对强敌。所以这次分手又是必然。季晚晴和辛玉仪相视一眼,心道:那女子的两曲词好不厉害,刚才听曲时便有惴惴不安之意,想不到这离别二字来得这么快,心中酸楚,辛玉仪的泪夺眶而出。

辛十一娘道:“贤侄无法骑马,还是乘船,慢慢而来。我和画诗这就去雇马,估计今天夜里即可赶回去。但愿会中的姐妹能支持得住。”她语音微颤,全无平rì之镇定,显然心中大急。事关堂堂红莲会的生死存亡,长江水寨和两淮帮势力不弱,若是倾巢而出,辛十一娘也未必能从容应付。她仿佛看到了南京红莲会总舵中尸横遍地、火光冲天的样子。

红莲会会中都是女子,虽然都有一定的武功,但辛十一娘不在,群龙无首,而且是一帮如狼似虎的男子攻入,不知会出怎么样的惨事。辛玉仪只想插翅飞回南京,但是回头一见季晚晴那张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这一声走就出不了口了。想到他伤毕竟未愈,不放心,想到与他相处时的快乐,分别后的孤单,耳中尽是那歌女的曲声: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

季晚晴道:“可惜我尚不能运功,不能去帮助你们。不过我的伤过个七八天也该好得差不多了,我到时候自然会去南京找你们的。你们快走吧,不要让会中姐妹受苦。”

辛玉仪一咬嘴唇,道:“那我走了!”她强忍着不让泪落下,却听得楼下一阵马嘶,曲画诗早到市场买了三匹好马,叫人牵到了楼下。

辛十一娘挥掌拍开临街的那面窗户,涌身一跳,正骑在一匹马上。辛玉仪扑上去在季晚晴脸颊上轻轻一吻,道:“我去了,你自己当心。”也一飞出了窗子。

曲画诗买的三匹马油光呈亮,膘肥体壮,虽然不是汗血宝马、踏雪胭脂马一类的宝马,也是神俊异常,不知曲画诗仓猝之间自何处买到。辛十一娘心中略有些怀疑,但是心有急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马上辛玉仪频频回首,那马甚快,转瞬间季晚晴已看不清了。

季晚晴目送三人渐渐远,心中空空荡荡的,一颗心也被带走了。他回到座中坐了一会儿,面前杯盘狼籍,座中还留有丽人的笑语,杯中还有丽人的留香,忽然人去如鹤,更恨自己伤得不是时候,只能让辛家母女去应对,自己却空自叹息,一筹莫展。

他捶着自己的伤腿,道:“该死的伤,该死的腿。”

辛玉仪临走时那一吻实是大胆之极。季晚晴同她在一个船舱中呆了十余rì,不敢有如此大胆的举动。刚才听曲之时,心中有感,才敢握住她的手。因为知道辛玉仪xìng情中人,热情如火,但是与他是初恋,不免含羞,又是大家闺秀,虽是江湖儿女,但与一般大江湖闯荡的人毕竟不同,十分拘谨,季晚晴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不意临走之时竟会给他一吻,叫他又惊又喜,知道这一吻对辛玉仪来要鼓起多少勇气才行。

季晚晴以手触颊,手上尚有辛玉仪温软的嘴唇的感觉,颊上有辛玉仪的芬香,再思量这一段rì子来辛玉仪的一笑一颦,一喜一嗔,心中叹道:怎地快乐的rì子总是那么容易逝去,而离别的时刻总是这么快就来了。难道当真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么?季晚晴正苦苦思念辛玉仪之时,忽听耳边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轻声唤道:“相公,怎么一个人在此喝闷酒?可是在想他了?”

这声音虽是一个女子的,可是听在季晚晴耳中,偏偏有一种被一只冰凉的手摸过一样,皮肤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一抬头,愣了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道:青天白rì的,莫不是撞见了鬼了?要不就是我刚才不知不觉喝的酒太多了,在做梦。

季晚晴低头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觉得疼痛,不是做梦,那么眼前这个身穿大红大绿衣裙、涂脂抹粉、手执檀香扇,微翘起兰花手指,话细声细气的人是个男子,不对,是女子,也不对,季晚晴立刻被弄糊涂了。

那人依旧娇声道:“相公,刚才那人好不狠心,丢下你走了。你一个人定然孤单寂寞,不若奴家陪你多喝几杯。”着自自话给自己面前的杯子和季晚晴的都倒上了酒。

季晚晴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那人道:“我叫翠,相公不必见外。”

一个明明是男子的人,打扮成女子,这已经叫季晚晴受不了了,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子的名字,季晚晴差将刚才吃下去的鸡鸭鱼肉统统吐出来。他失声道:“你是男人!”

翠道:“我倒是真想做个女人,可是天生我是臭男人,有什么办法?”

季晚晴道:“既然是男人,为什么又做女人打扮?”

翠撇撇嘴道:“你别假正经了。刚才在窗口那个兔儿爷亲你的时候,我俱已看清,知你与我有同好。我不喜女子,你也喜好男风,故而毛遂自荐,来陪你喝上一杯。”

原来刚才辛玉仪吻了季晚晴一口,被这翠看到了。当时辛玉仪身着男装,翠自是以为这二人同自己一样,有同xìng的癖好。不想辛玉仪竟然是女扮男装。

季晚晴出山不久,什么男风、兔儿爷之类的话尽不懂其中意思,但想必不是什么好话,挥挥手道:“去去,谁同你有什么同好,别来烦我。”

翠在无锡城中尽遭人们啐弃,好不容易见到有人他同好之人,当然不肯轻易放弃了,依旧娇声道:“相公。此地就我们二人,不要不好意思。”

季晚晴心中烦闷,又遇上这么个人,摆脱不了,一怒之下,握起手中的一只杯子,道:“你看好了。”手上一使劲,杯子喀喀一阵响,细细的粉未从他手中洒了下来。

他这一捏之中运上了易筋洗髓功,本想吓唬这个翠一下,叫他走开便是,不料翠竟然毫不害怕,拍手笑道:“好玩,真好玩,你会变魔术?再变一个。”

季晚晴弄巧成拙,他腿上有伤,走不快,又不敢伤人。这翠虽然叫人恶心,但总不是坏人,也不会武功。正在苦思无计可脱之时,房门大开,一名中年绅士走进来,见状喝道:“好你个妖jīng,又在此处迷惑客官?败坏我无锡清誉。来人,拉他去见官。”

季晚晴不知眼前来的是什么人,见那翠一看到他进来,就变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忙道:“不必了,叫他快走就是。”

中年人道:“听到没有,客官开恩叫你走,还不快滚!”

翠如蒙大赦,百忙当中仍不忘向二人福了一福,向季晚晴飞了一个媚眼,才轻移莲步,一袅一袅地走了出去。

中年人向季晚晴苦笑地摇了摇头。

季晚晴道:“请问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扮成女子?”

那人道:“这是无锡城中的一个妖jīng,客官不听也罢,没的污了耳朵。不若在下做东,为客官压压惊。在下姓纪,草字匡才,朋友们送给我一个雅号,叫‘同舟共济’。”

门外忽有一个声音道:“同舟共济的意思是他这个人好结交朋友,再大的风雨,他也会与朋友同舟共济。只要是他的朋友,一定尽心竭力,全力以赴。”

纪匡才喜道:“两肋插刀贾全修,你怎么也来了?来来来,我替你介绍这个好朋友……”他一回头,轻声道:“还未请教你的大名。”

季晚晴忙道:“我叫季晚晴。”他出道江湖未久,什么“同舟共济”、什么“两肋插刀”,全未听过。不过一听这绰号,立刻生出一种亲近之意。

纪匡才立刻肃然起敬,门口那人听到季晚晴三字,也立刻冲进门中,道:“季少侠,季少侠在何处?”他将目光看定季晚晴,道:“你就是‘双掌战三害,dú lì排纷难’的季晚晴季少侠?想不到江湖传言还真不错,季少侠果然英雄出少年。”

季晚晴道:“我也没有什么本事,还不是智律禅师、董千绝、圣手道长他们还有辛十一娘的帮助,加上恰会一解药技巧而已。什么‘双掌’什么少侠,那是万万不敢当的。”

纪匡才道:“我道季少侠成名年少,可能有……也是应该有傲气,有资格骄傲。可是不想少侠竟虚怀若谷,当真叫我们这些老头子羞死了。酒保,拿好酒来,我要与少侠一醉方休。”

那贾全修道:“纪兄,少侠伤未痊愈,不可多饮酒。我看我们还是到二泉去以茶当酒。少侠文武双全,定是雅士,无锡也只有二泉才配得上他。”

纪匡才道:“少侠是一个人来的无锡么?”

季晚晴道:“我与辛十一娘一起来的,不过红莲会有事变,她先走了。”

纪匡才恍然道:“原来刚才自窗口跃出的是红莲会总舵主辛十一娘。那俊俏的公子想必是她的女儿辛玉仪了,难怪有这么好的身手。”

季晚晴想起辛玉仪临别时的一吻,心中一荡,忽惊想道:“不好,被你们看到了。这可遭了,传出去我倒无所谓,玉仪脸上可大大不好看,须得想个办法补救才是。”

贾全修却道:“我们远远地看到有两个人影飞身出了太和楼,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赶来看一看,却巧遇少侠,真是天赐良机,可喜可贺。”

季晚晴心中一宽,心道:原来你们并未看到那一幕,那自是好极了。

纪匡才道:“那我们就请少侠到二泉去品评一下茶圣陆羽当年诩为天下第二泉的。,那水甘香重滑,最是宜茶,现在chūn茶正是上市之机,去品茗一番,我兄弟也可略尽地主之宜。”

季晚晴推托再三,终是缠不过二人,心想自己伤反正也得休养一段时rì,去看看天下第二泉,喝杯茶也是好的。当年与姜太公在桃花谷中,每至chūn来,两人也自己动手采茶、炒茶,那茶的香气也常在他鼻翼边缭绕。便头同意了。

贾全修像天上掉下一个金元宝一般,大喜若狂,道:“我去叫车。”三步两步跳下楼去。一会儿便牵了马车过来,那车中铺了锦绣地毡,有几个棉墩,两床被子,空间极宽畅,布置得极舒适。季晚晴上了马车,贾全修和纪匡才二人骑马在前领路,朝西行去。

一路上两人怕季晚晴受了颠簸,叫马车走得尽量慢些,隔一会儿总有一人要过来问声好不好,累不累之类,季晚晴心中好生感动,不知怎样感谢他们才是。

如此走了两个多时辰,靠傍晚时分,车终于到了无锡西面的惠山。

二泉就在这惠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