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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新坟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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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晴眼前一花,叫道:“玉仪、玉仪,是你么?不要离开我,不是离开我。”

姜玲听着心如刀绞,真想马上放手,但又见季晚晴咬切齿地忍着伤痛,头上汗珠一颗颗滚滚而下,心软了,继续将内力注入他的体内,将手阳明大肠经和手太yīn肺经打通。

季晚晴再睁开眼时,头脑清醒了不少,眼前的辛玉仪早不见了,只有姜玲一个人面对着他,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大奇道:“咦,你怎么在这儿?”

姜玲道:“我若是不在这儿,你这条命恐怕早就没有了。”

季晚晴模糊地记起前事,呐呐道:“玉仪。辛、辛姑娘她怎么样了?”

姜玲道:“我才给你打通四条经脉,你先不要话,还有八条经脉未通。你……”

季晚晴只是内力失去了控制,此时人一清醒,便记起了易筋洗髓功中的疗伤功法,依功修习,很快即已将内力重又收拾到了丹田气海。各经脉也依次打通了。只是刚才他的内力在他体内到处冲撞,将他的心、肝、胆、脾、胃、肺、肠等五脏六腑无不损伤,却须慢慢恢复了。他闭起眼睛,将气一一导顺,这一下化了几乎四个时辰,等他神完气足地站起身时,天已黑透了。他在黑屋中,却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但是听得外面有锣鼓的声音,心觉有些不妙,急忙问道:“玉仪她倒底怎么了?”

姜玲道:“这是辛姑娘在与孟子达孟公子在拜堂成亲。你听那丝竹的喜庆之声,爆竹的欢乐之意,便是他们拜堂成亲的音乐。师兄,你一定不要伤心。天下好姑娘多的是。”

季晚晴心中一阵黯然,他运功刚毕,内力忽如江河之水猛涨,又有倒灌之势。

姜玲一见不对,立刻在季晚晴的耳边喝道:“季晚晴,你父母之仇未报,师傅之耻未雪,焉为人子、人徒?岂能如此想不开?”

季晚晴心中一凛,立时收摄住心神,却听姜玲道:“男子汉大丈夫,要做大事,岂可一味地沉溺于自己的私情、为区区一女子寻死觅活?”季晚晴被她一顿训斥,心中愤闷之气渐消,神志也清明了不少,头道:“那么,我们走吧。”

姜玲展颜一笑,楚楚动人。季晚晴看在眼里,却是心如刀绞。此时外面笙歌正至高cháo,听得有人在喊:“一拜天地。”季晚晴心中绞痛,却不是姜玲所能知道的了。

孟家庄的客厅中,红烛高烧,锦绣铺地,喜乐参天。孟家果然是豪门权贵之后,虽然远离自己的国家,但是这样大的事情,自然也要极尽奢华。

早晨,刚刚定下的亲事,傍晚就要成亲,这在一般人家是根本不可能的,婚礼的一切都来不及准备。孟家自然不会,孟家有的是钱。为了联络宋国,每年送给宋国大官僚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孟家根本不会缺钱。何况这一次能娶到天下第一大会的大姐,孟子达在婚礼上是绝对不会气的。他从此将成为天下第一大会的主人,成为联系大宋武林,进而掌控武林,为大理国的安全打下更为坚固的保证。

到了傍晚时分,孟家的客厅已打扮得喜气洋洋,虽然其中仍有一些匆忙之中留下的痕迹,令人不敢十全十美,但也基本上像个喜堂,紧切之中能办成这个样子,也算难得。

迎娶天下第一大会的总舵主的千金,是轰动武林的大事,所以整个婚礼要是有什美中不足之处,就是缺少宾客,不仅是缺少,而且是更本没有客人。

除了辛十一娘和孟家庄的亲属。孟家庄几乎没有外人知道这件婚事。

自己的女儿这样匆匆出嫁,辛十一娘打心里不满意。她自女儿长大chéng rén之后,就一直在盼望着她能嫁一个英雄侠少,自己替她们大办婚事。在南京城中,她要大开筵席,广请武林同道,好好地热闹一番。甚至连请什么人,在婚礼上什么话她都准备好了。却不想女儿会在这样一个地方,匆匆地嫁给一个还不十分了解的人,婚礼也这样冷冷清清。

辛玉仪昨天夜里受了刺激,回庄的马车上,便下定决心要惩罚季晚晴,而惩罚季晚晴的最好方法莫过于嫁给别人。

辛十一娘对孟子达本来甚有好感,孟子达武功好,人品俊秀,家世地位极尊,与女儿本也是十分相匹配的。过她看不上孟子达的手下人太会见风使舵,太能阿谀奉承。孟子达的家世也有些怪。所以她迟迟不肯答应。前些rì子见女儿喜欢季晚晴,她自然十分高兴。季晚晴为人诚挚,十分质朴,但千算万算竟没想到分开才一天,季晚晴就会做出脚踩两只船的事情来,实是叫她伤透了心。所以辛玉仪负气要嫁给孟子达,她便也没有异议了。

辛玉仪在季晚晴受伤之后,即被辛十一娘了睡穴,这一天睡得倒也安稳。辛十一娘看她睡得香甜,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可又不出个所以然来。

穴道早替辛玉仪解开了,可是辛玉仪并没有醒来。她一直沉沉地睡着,脸红扑扑的,尤其娇艳。忽然她手足一动,辛十一娘以为她会醒过来了,不料她只是翻了个身,口中念道:“晚晴,晚晴,你别走,我带你到采石矶去玩。”想是在梦中同季晚晴已到了南京,在到处游玩了。她叫了两声,眼角有一颗泪渗出,又睡着了。

辛十一娘看女儿这个样子,也自怔怔地出神,不觉地眼角润湿了,心里叫道:我虽是天下第一大会的总舵主,可是多希望在这种时候你能来帮我一把。要知道我也是一个女人,只是一个女人。玉仪,玉仪她也是你的女儿呀。你怎么可以不管呢?

辛玉仪忽然大叫一声,坐了起来,怔怔地看了辛十一娘一眼,拍拍心口,转而笑道:“娘,我做了一个怪得很的梦,梦到……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去给晚晴听。”

辛十一娘一愣,按住她的双肩,道:“玉仪,昨天夜里的事不是梦,今天早晨的事也不是梦。你明白我的意思么?你看看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辛玉仪的一只脚刚刚跨下床,忽然收住了,人向床里缩,道:“娘,我们不在船上?”

辛十一娘道:“我们在孟家庄。你忘了么?孟家庄、孟子达,还有……”

辛玉仪仿佛才从梦中醒来,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惊骇的神sè,道:“不,不要,这不是真的。娘,这是不是真的。我们还是在运河上,马上要到南京了。”

辛十一娘缓缓地摇了摇头,道:“玉仪,你马上要做新娘子了。不可如此任xìng。”

仿佛是为了证明她的话,门上响起了一阵敲击声,一个年老的喜娘走进来道:“姑娘,该起身了。公子已经准备好。公子叫老身前来看一看姐醒了没有,若是醒了,便要老身服侍姑娘梳洗、打扮,换上吉服,到喜堂去。吉时快到了。”

着门口进来四个丫环,每人手上各捧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凤冠,一袭绣凤的大红衣裙,一双绣花红缎面鞋和一盘首饰,反正离不开一个凤字。头上戴的,身上穿的加上脚上的,共有九头凤,合了九九呈祥之数。孟家庄虽然匆忙,办得倒是合乎礼节。

辛玉仪这一瞬间将所有的事都记起来了,她的脸上恢复了冷漠,挥挥手道:“你们先将东西放在这儿,出去吧。我换好了衣服自己会过来的。”

喜娘道:“公子吩咐老身侍候姑娘的。楼下有花轿放好了,等着接呢。”

辛玉仪道:“知道了,怎么,这么一会儿都等不了了?我又不会生出翅膀飞走。”

喜娘道:“姑娘笑了。”

辛玉仪怒道:“谁同你笑了?还未成亲,孟家的人就要爬上我的头来了?以后……”

喜娘见辛玉仪发怒,又听她到以后的事,心道:以后你是我的女主人了,要杀要剐还不是由你高兴?我现在同你闹僵了,以后吃亏的总是我。忙吩咐丫环将东西放下,自己也退了出去。其中一名丫环低声道:“公子这个未来的夫人好不厉害。”

另一个丫环道:“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怎地从未听公子起过?”

她边上的一名丫环笑道:“公子的事情为什么要同你,你是公子的什么人?”

那先前一丫环脑羞成怒,作势要去哈她的痒,她格格笑着跑开了。

喜娘叱道:“丫头,舌头不想要了,在这里胡八道,敢公子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