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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帮主 1

西安慈恩寺,西安数十个寺院中最有名的一个。唐代高僧玄奘法师曾在这里译经文。唐高宗为了保护经文,在寺内造了一座塔。因为建塔之前,天上有雁无故落在寺中,寺僧认为是佛化身来此,将此塔叫做大雁塔。

大雁塔的南面有唐太宗李世民和唐高宗李治撰写的“大唐三藏圣教序”和“大唐三藏圣教序记”两块碑。书法是唐代的褚遂良的手迹,字体劲秀,季晚晴以手指在上面临摹了半天,却是不肯离开。姜玲在一边看得极为气闷。

季晚晴对书法一直十分有兴趣。在西安,他逗留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就是碑林,在碑林中寻找古碑。

西安,作为汉唐dì dū,保存了一大批古代书法珍品,篆、草、隶、真、行等多种书体皆能找到。尤其是秦代的《峄山刻石》,是秦代篆的正宗遗刻。汉代的《曹全碑》则是隶书的典范。碑林中还有智永、张旭、怀素等人的《千字文》,字如chūn花初放时的清新秀丽,大字如公孙大娘舞剑器的奔放洒脱。季晚晴看到怀素的《草字千字文碑》,想起李白脍炙人口的《草歌行》:“少年上人号怀素,草书天下称独步;墨池习出北溟鱼,笔锋杀尽中山兔。”“吾师醉后倚绳床,须臾扫尽数千张;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起来向壁不停手,一行数字大如斗。恍恍如闻神鬼惊,时时只见龙蛇走。”不由得击碑长啸,人生必当如此,方才趁心快意。只是似乎不如意之事十之仈jiǔ,方才是真实的生活。

诗好,草书更好。季晚晴以手在石碑上划着,心驰神往,忽然觉得怀素的草书中有一种无穷的意境,竟然与武功相通,时而静,时而动,他的手放在石碑上,呆呆而立,大脑中想的尽是武功,实不知身之何置。怀素的草书任意而至,但每一笔一划无不恰到好处,其中不乏与如意消魂掌相通之处,季晚晴不由地出了神。

怀素的草书使季晚晴将他时候的书法与武功相通,尤其是如意消魂掌,更是到了一个新的层次,这又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可是待得他yù自正楷中化出能够正根基的武功心法,却是始终找不到契合之处,不由十分心灰意冷,心道:我的智慧,终究是不及古人。

其实每一行一业,到了最高层次,总有有相通之处。季晚晴能自草书中习得武功,智慧已是不凡,但并不是每一种书法都必然能与武功相通。季晚晴苦思良久,思之不通,那rì忽然一怔,心道:我命已不久,何苦要去想这些事情?什么武功啦,书法啦,于我皆是云烟了。我就是能从书法中创出一套武功来,又能怎样?还不是归于尘土?脑中突然响过那rì在太和楼上卖唱的女子的歌:赢,都变作土;输,都变作土。

姜玲见他默然不语,怕他又有什么想不开的。自己这次到了西安遇上这位比自己还了几天的师叔,心中又高兴又伤心。高兴的是能与他在一起,伤心的却是季晚晴极少与她谈天,话,大多数时候倒是一个人想心事,也不知他哪有那么多的心事可想的。打岔道:“晚晴,有一首写大雁塔的诗你听不听?”

季晚晴淡淡地道:“自然听了。我看这塔壮观巍峨,非同一般,文字绝对难于描述,不知前人怎样形容?”嘴上这样讲,眼睛却是看着别处,仍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姜玲道:“这是唐代诗人岑参的诗,名为《题大雁塔》。

‘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空。

登临出世界,磴道盘虚空。

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

四角碍rì月,七层摩苍穹。

下窥指高鸟,俯听闻惊风……”

姜玲语如莺莺,极为婉转,但诗中那股孤高绝世之感仍是十分jǐng醒。

季晚晴对诗中“突兀压神州”一句十分心仪,若有所思地道:“你为人是否也得如塔一般,不为风雨所动,不怕孤单寂寞,方能有所作为?”

姜玲听在耳中,心中却是悲苦,心道:“有我在一起,你终究还是觉得孤单寂寞的。”心有所想,嘴上便道:“这是各人各人的命,强求不来的。”与其是安慰季晚晴,不若是讲她自己的心事。季晚晴似有不忍地看了她一眼,心道:你这又是何苦?

二人各自想着事情,身后一人咳了咳,道:“两位早来了?”

季晚晴和姜玲刚才神思恍惚竟没发现有人来到了身边,一回首,发现话的人正是公孙泰。

慈恩寺院内古木参天,幽邃雅致,且占地极广,虽有数千天云帮众到了寺中,却也看不出有什么动静。公孙泰其实早已到了寺中,季晚晴和姜玲看塔游寺,却没有注意到。

季晚晴脸上一红,来的若不是公孙泰,而是敌人,刚才突然偷袭,岂不已经被伤了?

公孙泰道:“季少侠当真是言而有信。这位是……”他一指姜玲。

季晚晴道:“是我师妹。”在外人面前,他不愿让姜玲太难堪,故称师妹。

公孙泰道:“天云帮中的主要堂主皆已到了大雁塔下。今rì乃是我帮中之事,二位本不宜出手,只在一旁观看……”

他话未完,季晚晴已道:“这个自然。我非天云帮中的弟子,贵帮之事,自然不能插手,免坏了公孙帮主的事。”

公孙泰摇手道:“不是这个意思。少侠听老夫完。今rì之事,恐怕有些麻烦。来的人不止是我天云帮的人,还有不少江湖汉子,武林豪杰。此地并非天云帮私有领地,总不能将他们赶走吧?此是一。二是听东堂王堂主,北堂牛堂主,但都带了年轻的高手参加,准备夺这天云帮的帮主之位。王堂主带来的人叫孟子达。牛堂主带来的人叫做武四霜。武功都非同可。我怕今rì大会会节外生枝。”

季晚晴孟子达来了,立刻想起辛玉仪,脸sè变得十分难看。再听武四霜这个名字,更是一愣,心道:这名字怎么那么熟,在哪儿听到过的。

当年武四霜上棋庄同巴蜀挑战,季晚晴还。后来他落下悬崖,自然没有去记武四霜的名字,乍一听到,不由地一愣,心道:这个武四霜到底是谁?

公孙泰道:“天云帮一代大帮,已传了十七代了。但今rì帮中人才凋零,若能我们自己解决,当然很好,若是不行,我怕一代大帮,落入屑之手,我到地下难于向宋一舟宋帮主和历代帮主交代。恐怕到时候要季少侠和这位姑娘援手。”

季晚晴听他转弯抹角了半天,竟是要他出手,心中一怔道:“可是我还没有正式成为帮中的弟子,岂敢乱了天云帮的规矩?”

公孙泰道:“大局为重,国事为重。那武四霜听是西夏国的人。孟子达则是大理国的人。都不是我中华人氏,也非我大宋子民。若是叫他们当了帮主,天云帮岂不是要听从金国或是大理的号令了?我看我帮中好手,武功最好的西堂何堂主和东南堂郑堂主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若是不需你们出手,自然最好,若是万不得已,还望少侠不要推辞。”

季晚晴这次到西安大雁塔来,是为了请公孙泰同自己上华山治毒。虽然他也存心要为天云帮做事情,可是他从未想过会成为帮主之争。自己的情爱事尚且处理不好,不要管一个大帮了。一念至此,季晚晴不由得犹豫起来。

公孙泰见他不话,道:“那就这样了。那边哨声已起,我要过去主持大会了。”

姜玲见他离去的身形,道:“他的武功并不算很好。”

季晚晴道:“他是目前帮中职位最高的。天云帮这些年先后死了左护法、帮主,副帮主又是卧底,元气大伤。公孙泰年老德薄,技不压众,故而许多人不服他指挥。他要选出一个帮主,好使天云帮不至于变作一盘散沙。可是今天的形势,孟子达和武四霜二人一到,就乱了套了。我想我也不能让天下第一大帮落入金人之手。”

姜玲笑道:“恭喜师叔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帮主。”

季晚晴正sè道“休得胡。我是不能让那俩人得逞,这个帮主,还是要请公孙先生来做的。我这人糊糊涂涂的,自己的事情都莫名其妙,怎能当什么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