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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三战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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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凤无缘无故被人戏弄了一场,险些落水丧命,又羞又恼,甫一站稳,左手手肘一屈,右拳上击,一招“一柱擎天”,击向孟子达。她也是聪明人,回到船上,一看众人眼sè,便知他们是一伙,气不打一处来,孟子达离她最近,她便将气先出在他头上了。

孟子达同她一样刚回到船上,尚未站稳脚跟,不防她坐有这么一招,待拳风扑面,想躲避已然不及,当即往后退了一步,若在平地上,这一退自然没有问题,可是现在他是站在船舷上,一退就踩空了,总算他反应奇快,右脚踩空,左脚一转,身形下落,单脚却勾在船帮子上。

孟子达将巴凤救回,褚、王二人均感奇怪;巴凤出手将孟子达差击下水,更使他俩糊涂了。不过孟子达是他们的客人,自然不能坐视不救,孟子达一失手,二人又已一左一右夹攻上来。

巴凤的功夫与褚、王二人中的一个差不多,两人一夹攻,她就立处劣势了。

船只本来并大,三个人闪展腾挪不开,不一会儿,便有几名天云帮人,被挤落水中,江水湍急,落水之人极少有再露头的。巴凤和褚、王二人越打越急,巴凤吃不住劲,只得施展七巧身法与他们游走,船才多少大,一会儿就给逼到了船的死角。

巴凤叫道:“我与你们往rì无怨,近rì无仇,为何如此苦苦相逼?”

褚堂主道:“你在酒楼中吃喝之后,不仅不付账,还打伤我帮中的兄弟,这又是怎么?”

巴凤道:“谁叫他们口里不干不净,逼我,逼我……”她脸涨得通红,这脱衣抵账四个字终是不出口。

褚堂主冷冷道:“你少花言巧语,天云帮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你事已做下,就该敢做敢当,像个男子汉大丈夫……”

他话一出口,立觉不对,眼前这人,明明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只因掌柜和店二一直将她叫成臭子,他一时也改不过口来。

巴凤尚未反驳,褚堂主身后已有一人道:“她本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嘛。”话的正是险险被巴凤击入江中的孟子达。他笑呤吟吟道:“三位稍歇歇手,有什么话,难道不能好好么?”

王堂主道:“天云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现在人家欺上门来了,我们还能做缩头乌龟不成?今后我们拿什么脸在江湖上混?”

孟子达道:“我听姑娘刚才话,颇有缘故,不知当时情形,到底怎样?”他将姑娘二字咬得极重,褚、王二人刚才盛怒之下出手,现在想想,却也不好意思联手对付一个姑娘了。

巴凤道:“他们、他们…”她平素也知天云帮是正派帮会,并非胡作非为之辈,牙一咬,脸一红,道:“他们逼我用衣服抵账。”

她这句话得极轻,细若蚊声,但褚、王二人和孟子达耳力极好,听得一清二楚。孟子达道:“这倒也难怪姑娘发脾气了。”

褚堂主脸sè一沉。道:“柳羽,怎么回事?”

那掌柜的名叫柳羽,这时也在船上,一见巴凤被孟子达救上来时,露出女儿面目,就知这事要糟,天云帮帮规甚严,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又不知她是一雏儿,否则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呀。”

王堂主道:“还敢嘴硬,你在江湖白混了这么多年,连这么简单的女扮男装也看不出来,眼珠子有什么用。”言下之意竟是要挖他眼珠,以示惩戒。

柳羽吓得当场跪倒,拼命磕头,哀求道:“堂主饶命,堂主饶命。”

孟子达道:“这是一场误会,看在弟面子上,饶他一次吧。”

褚堂主头道:“算他走运。”

王堂主道:“还不快谢过孟公子?”

柳羽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回,口中称谢不叠。

孟子达又道:“巴姑娘,也给在下一个薄面,将这段过节揭过,如何?”

王堂主早已起了疑心,只是一时不敢断定,听孟子过这么一,恍然道:“她是巴山顾道人的后人?”

巴凤却是大为吃惊,讶然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巴?”

孟子达身负重任,对江南武林可以是了如指掌,一见巴凤的“巴山神拳”若还不知是巴蜀后人,他也算是白活了。他自然不能自己家中有大量巴家的材料,便道:“你父亲一代名侠,母亲是儒侠之后。爷爷巴天人更是当年七大英雄中唯一的幸存者。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是从你的巴山神拳中看出你的来历的。”

他这几句话吹捧巴凤,巴凤十分受用。脸上怒容渐去,但依旧不声不响,待船一靠岸,就离船而去。不料没过一会儿,已下船的巴凤突然飞奔而来,往孟子达身后一躲,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她身后追随而来的是一名五十左右的男子,正冲着巴凤大怒道:“看你还能跑到天边去。”

孟子达还道巴凤这下船的一会儿工夫又惹上了什么厉害的对头,一伸手道:“老伯,有话慢慢讲。”

那老人单手推出,一抬一掀,孟子达猝不及防,竟被掀翻了一个跟头。老人道:“我自教训我的女儿,要你这猢狲来多管什么闲事?”孟子达在空中收腹挺胸,卸去一股大力,安然落地,倒没摔跤。巴蜀心中暗赞:这人功夫倒也不弱。转头见巴凤一脸委屈相,心头的怒气早跑到九宵云外去了。

巴凤逛了数rì,又受不少委屈,此时见到巴蜀,早扑入他怀中,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巴蜀笑道:“这么大的人了,敢扔下爸爸一个人跑出去了,这会儿却当这么多人面哭,也不怕难为情。”

巴凤又哭了一会,才慢慢止住,把孟子达、褚、王二堂主介绍给父亲。

船上时巴凤已知天云帮将去大雁塔集会推选帮主,心想必有一场热闹,便一定缠着巴蜀要来。

巴蜀寻找巴凤不着,心中早将各种坏消息都盘算过,此时乍逢爱女,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巴凤这要求岂有不充的,一行人便一起来到大雁塔下,碰到了这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