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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虚惊一场

上官轻云直直瞪着眼前陌生的容颜,以及被摧残得极为可怜的玲珑身躯,而自己居然深深埋在她体内,他脑海中一片空白。

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他还有些模糊。

她是谁?为何会在这里?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无数个问题充斥在他的脑海之中,却汇集成两个字——焰儿!

若是她知道了,她会如何想他?纵使他有再多理由,恐怕她也会坚持一辈子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吧?

他的心沉到了谷底,向来从容淡定的神色变得极为沉重,明明激情刚过,他却觉得四肢冰冷,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

他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女子,如何解决这样的难题,才不至于让焰儿从此离开他的生命?

就在他努力思索摆脱窘境的方案时,因上官轻云纵情过度而短暂昏阙的女子幽幽转醒,迷蒙泪眼微微张开,望着眼前赏心悦目的男色,女子嫣红的双唇溢出一声轻喃:“上官哥哥。”

上官……哥哥?

上官轻云的双眼微微瞋大,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呼唤,难道……

他伸手在她脸颊与脖子连接处摸索着,未久,摸到一丝肉眼几乎难以擦觉的突起,不顾身下女子轻声唤疼,将边缘拨开,揭下了整张人皮面具。

掩藏在面具下的真实容颜,正是先前他一直在担心会有什么反应的傅尔焰。

上官轻云又恼又怒又喜,纠结的神色,让尚处在茫然中的傅尔焰立刻清醒。

望着他手上的人皮面具,看着他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诡异神色,再结合刚才他脸上的震惊与绝望,对他了解颇深的她几乎不用动脑,便知他恐怕是在担心,得知他与其他女子发生关系后,她的反应。

傅尔焰干笑着撒娇,企图以自身的狼狈博取他的怜惜。

滟滟水眸泛着楚楚动人的光芒。

“上官哥哥,人家好痛呢!”

明知道她在耍赖,他却发作不得,沉着脸,一声不吭地将她自地上抱起,移动到床上,并翻找出上好的金创药,细细涂抹她被粗粝地面划伤的背部。

期间,他一言不发,专注着手头的事,让她忐忑不安。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全身上下现在还泛着酸痛、刺痛、各种痛,可他居然是那个摆脸色的人。

待他为她上完药,她立刻翻身,面对他难得板起的俊容,说道:“今天幸好是我易容,难不成你还期待是其他人?若真是其他人,你打算怎么办?”

“纳为小妾,迎回府,与你平起平坐。”他冷冷地说。

傅尔焰俏脸一僵,被他一句话气得几乎语无伦次。

“你,你你你,你居然敢把我当小妾?不对!你居然敢纳妾?也不对!你居然想和其他女子发生关系?”

上官轻云盯着她满脸通红,几乎要喷泪的激动神情,终是不忍再刺激她,长叹一口气:“看来我是被你吃定了。”

不等她有所反应,他张开双臂,拥她入怀,头埋于她颈窝,深深嗅闻着她特殊馥郁的体香,轻轻道:“幸好是你,我因此无比感激上苍。”

他醇厚低沉的悦耳男声中暗藏的情意抚平了她的激动,嘴角挂出一抹满足的笑意,她回拥着他,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

只是,脑海中有一严肃的问题,她不得不确认。

“你为何会身中媚药?是不是那个变态做了什么?”

无需上官轻云回答,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上官轻云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即便他瞬间恢复常态,对于傅尔焰来说却已足够。

“墨羽阳,我的男人你都敢动!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上官轻云心中瞬间掠过些许不安。

之前也是,这次也是,自她伤好内力开始恢复之后,她便愈发不安分起来,看来他和墨澈的话对她来说约束力都不够,要如何才能让她安心待在能让他放心的地方?

真是头疼啊……

已过三天更,天虽尚未敞亮,却已离日出时分不远,四王府中,扫洒奴婢,厨房伙夫已渐渐开始走动忙碌起来。

蔡益赤裸着上半身,力竭地趴在凉亭内的石桌上,沁凉的夜风吹拂着他裸露在外的细致肌肤,上面布满了斑斑驳驳的青紫红肿,极其狼狈。

或许是因为此刻的他有碍观瞻,亦或许是因为他脸上格外阴暗的脸色,但凡经过凉亭周围的人都绕着走,以免自己成为他或者王爷的眼中钉。

对于墨羽阳的特殊性向,王府的人多少都有耳闻,却不敢向外传,不仅因为墨羽阳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且王府的每一个人曾经都看过墨羽阳对待泄露他秘密的人的残忍手段。

那凄厉的叫声至今还在王府下人的耳边徘徊。

在这里做事,少说多做方为生存之道。

即便几乎所有人都躲避着他的狼狈,蔡益却愈发憎恨起此刻肮脏的自己。

为什么他至今还活着?为什么不能让他早点死去?

墨羽阳完事之后,离去时的大笑,让蔡益眼中浮现出深入骨髓的恨意,而这样的恨意,他却只敢在四下无人时,表现出来。

是墨羽阳!

是他在多年前,他还是一刚及弱冠,处世未深的年轻公子时,垂涎他的美色,用对上官轻云同样的手段,强占了他的清白,只是上官轻云幸运地躲过了一劫,而他却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为了控制他,让他心甘情愿供他亵玩,墨羽阳秘密囚禁了他的双亲与兄弟姐妹,美其名曰照顾,实则以他的家人为人质,强迫他做他不愿做的事情。

然而多年来,不管他如何查找,却找不到任何关于他亲人所在的蛛丝马迹。

他曾经试过反抗,但是反抗的结果却是一截送到他面前的,他幼妹的手臂,上面带着他送幼妹的金手链。

渐渐地,他学乖了,知道伪装自己的情绪,知道服从的必要,也渐渐取得了墨羽阳的信任,只是……这样的折磨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他死不足惜,却不能连累自己的血亲因如此荒诞的原因而命丧黄泉。

蔡益的眼前突然闪过了一道身着黑底红边华贵锦服的男子身影。

那名男子浑身泛着邪气,对他伸出手,问他要不要和他联手。

若是他此刻还会笑,他恐怕会失笑出声。

他蔡益,与那名男子,明明身处不同阵营,两人甚至可以说明里暗里交手过多次,他居然敢站在他面前,问他愿不愿意联手绊倒墨羽阳?

真是个奇怪的人呵……

可是,绝望如他,竟觉得,他的方法或许值得一试,虽然对于对方究竟有何方法,他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