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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制造假象

卷二 无心邀月影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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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香消玉殒四个字,上官轻云浑身一震,诧异地回过身子,瞪着面无表情的青衣,急问:“什么意思?”

仿佛欲在他心头再划上一刀般,青衣冷哼一声,反问道:“姑娘毫无防备地受了你一掌,又在冰天雪地里与歹人缠斗良久,之后为了解你身上的蛊,取了心头血……你以为在这样连番受创下,姑娘强大到能够全身而退吗?”特别是,当时主子还怀着小主子,本就功力大减。.org

青衣所说的这些事,上官轻云之前已推测出七八分,但当实情自旁人口中说出时,他依旧承受不能地五内俱焚。

青衣似虐不够他,继续补充道:“但是让姑娘最伤心的却不是你打她的那一掌,而是你居然怀疑姑娘,与许灵儿站在一起……姑娘重伤之后,半年未醒,一心求死。若不是,王……我们想尽办法,用各种稀世珍宝,吊着那一口气,为姑娘续命,你以为姑娘还有命,能令我前来参加武林大会,找你讨还宫内至宝?”

青衣的话如无数无形的利箭射穿了上官轻云的心,顿时他的心头鲜血淋漓。

俊秀挺拔的身形晃了晃,站立不能,他神情恍惚地倚靠在凉亭廊架上,面露哀戚:“我,居然伤她至此?”

如此耀眼轻狂的她,竟然一心求死?!

不,不能!在她搅乱了他一池春水之后,怎能留他一人一世孤寂?!

握紧双拳,上官轻云心意已决,抬起沉痛的眼望向青衣:“她现在如何?身在何处?”

“我不会说,请公子将玉箫留下,不要再苦苦纠缠。”青衣冷声劝说,却被上官轻云拒绝。

他的眸中带着伤痛,脸上浮现出坚定的神情,声音却是愈发轻柔,一字一句道:“我对她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生今世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身边。她心头有伤,不愿再轻言情爱,那么这次便换我来痴缠她,不论多久,我会竭尽所能,治愈她的心伤。”

见上官轻云执迷不悟,青衣微微摇头,幽幽开口:“心伤能够痊愈,是因为还有心。若是心神俱碎,无心无情,又何谈治愈?”

无心无情!

上官轻云怔住,一时间竟无力反驳。

若她当真如誓言般,铁了心要与他永断秦晋之好,那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心性决绝的她回心转意?他竟然想不到任何办法,来扭转她的心意。

想到他可能已永远失去她的盼顾爱怜,上官轻云的心恐惧地颤抖起来。

看到上官轻云无意归还紫玉箫,青衣也不强求,只是说:“紫玉箫是前任宫主遗物,赤炎宫至宝,也是姑娘的心头好,归还的事还望公子三思,青衣先行告退。”说完,行礼离开。

上官轻云虽心痛难当,她的冷静自持还是引起了他的疑窦。

以他对傅尔焰性格的了解,唯恐天下不乱的她,并非耐得住山野清淡生活的女子,这样的女子真会在重创之后隐退?除非她心性大变……

而自家主子被他伤得透骨酸心,身为贴身护卫的青衣居然没有愤恨地提剑劈向他,除非她受制于人,只能依命行事。

偌大的墨华王朝,能有本事让冷漠的她听话的人,恐怕也只有傅尔焰了。

想到这里,上官轻云黯淡的眸子突骤然一亮,身子直了起来。

会不会焰儿其实已经在这府上,只是不愿相见?

他的心因这样的猜测微微雀跃,却也充满苦涩。

若她真在府上却不愿相见,只怕他之后的情路会越来越坎坷。

望着青衣悄然隐入雨夜的身影,上官轻云素袖微拂,悄悄跟上。

秋华庭与东厢房较近,但顺着小路,也需绕上几个弯。

青衣好像并未察觉到身后跟随的人,足下时急时缓,最后来到一间客房门外,推门而入。

青衣入内后,房内跳耀的烛光,在朴素的窗纸上映照出两位姑娘的影子。

上官轻云无声攀上墙头,专注地盯着窗纸上的人影,暗暗猜度,是否其中一人就是他日思夜想,苦寻不得的妩媚佳人。

由于不确定对方的武功路数,上官轻云并没有靠得很近,仅勉强察觉得到对方的气息。

青衣走入房门,沉默地朝桌边端坐的人福了福身,随后回身,将木门掩上。

傅尔焰颔首,右手做了个消声的手势放在唇边,左手指了指窗外。

青衣点点头。

傅尔焰朝青衣招招手,执起笔,在一叠薄纸上飞书。

箫?

青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能带回紫玉箫傅尔焰点点头,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继续写道:他说了什么?

青衣走近,接过傅尔焰手上的笔,写:他要见姑娘,要弥补姑娘。

傅尔焰见到这样的内容,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眼神却湿润迷离起来。

现在还谈何弥补?弥补能让她的孩儿死而复生?能让她的心死灰复燃?

美目流露出伤痛,她作了个深呼吸,稳了稳情绪,将那叠纸张推离面前,闭目一叹。

此时,立于客房外不远处的上官轻云正屏息垂目,以敏锐的五感及深厚绵延的内力查探着屋内的情况。

屋内有两人,从窗纸上的投影来看,应是两姑娘家,其中一人气息吞吐有力,内力沉稳深厚,应是青衣无疑。但,另一人——呼吸急促轻浅,内劲绵软空虚,虽有习武的迹象,但身子虚弱,与普通人无异。

这样的女子不可能是焰儿。

上官轻云失望地摇摇头,心头满布无力之感。

她果然没有来……

青衣进屋许久,屋内却并未传来任何交谈。

见查探不到任何与傅尔焰有关的线索,上官轻云跃下墙头,不舍地回望了一下,失落离去。

屋内,青衣略感困惑地望着傅尔焰,思虑片刻,在纸上写:姑娘为何要我引他来此?

傅尔焰睁眼,瞥了下青衣的问题,察觉到屋外已无他人,遂开口解释:“这个府上知道我赤炎宫宫主身份的只有上官轻云和许灵儿,许灵儿与我素来不和,不足为惧,只有上官轻云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最了解我,若是不让他以为我不在这里,接下去,怕是会对兄长吩咐的事造成隐患。”

傅尔焰有些疲惫地起身,窝回柔软的床榻。

“我刚才刻意散功,让他以为房内真的只有你和一个武功不济的人,那么若是我料想得没错,他应该会以为你真的是应我命令暂代宫主一职,而无功不济的我,则是你的侍女。”

“姑娘英明。”

“接下去,只要我不刻意暴露我自己,应该能够在这府上行动自如。”傅尔焰细眯着眼,掩唇,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朝青衣摆了摆手。

“本宫累了,若是没事,你也早点歇息吧。”

“其实……还有一事。”青衣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禀报傅尔焰。

“说。”傅尔焰翻了个身,面朝床榻内侧躺着。

“我刚才在凉亭看到上官公子左手漫着黑紫,好像是中毒。”

他中毒了?

傅尔焰脸色一变,心中一惊,呼吸一滞。

他怎么会中毒的?是谁要加害于他?

随即,她清醒过来,暗暗呵斥自己:不是发过誓,从此两清的么?他中毒与你何干?既然他都不急,说明性命无忧,你着哪门子急?

这样想着,她终是稳住了心神,仅轻声命令道:“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