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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一 精灵的葬礼

银雷在看塞林娜的时候,这位美丽的女精灵也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他。虽然刚刚在这位准月亮祭司的带领下,精灵们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取得了一场重大的胜利,不过两人目光相对时,银雷在她眼中看到的不是胜利后喜悦,而是悲伤和担忧。

有很多在战斗中牺牲的精灵他也认识,有几个相对而言比较年轻的精灵非常喜欢乘坐银雷制作的热气球,和他的交情还不错。所以他对塞林娜的悲伤感同身受,不过曾经参加过数十万人会战的银雷知道,在战争中牺牲是无法避免的。

“可是又有什么让她担忧呢?逃跑的罗丝祭司?不,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祭司并不能改变什么。可是又是为什么呢?”银雷并不不擅长揣摩女孩子的心思,不过还是猜到了塞林娜为什么而悲伤,不过却不知道她为了什么如此忧心忡忡。

“怎么啦,塞林娜。我们赢了不是吗?你看我发现了不少好东西呢,想不到卓尔这么富有啊。”不知道应该如何开解塞林娜的银雷,像献宝一样将自己的战利品一件件拿出来,希望转移她的注意力。银雷的目的达到呢,不过塞林娜的脸上却露出古怪的表情,

“银雷……”塞林娜没说话,说话的是旁边的雪莱儿,也许是因为第一次上战场,脸色到现在还发白。“你难道不知道吗?”

“什么。”

“卓尔被精灵诸神所诅咒,被阳光所厌恶。不但他们的双眼会在阳光下灼伤,卓尔制作的魔法制品也会在阳光下慢慢化为灰烬。”

“呃!”想到自己收集了的东西,搞了半天还是缺陷产品,银雷有些欲哭无泪。

“笨蛋就是笨蛋,而且是贪婪的笨蛋。也难怪,活不到一纪(一百年)人马有什么见识呢,拿垃圾当宝贝”说话的是甘德尔,和以往一样,不拿正眼瞧人的同时还说一通刻薄的话。

看见他银雷心中大骂,“这么多精灵都死了,怎么你不死呢?”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为了不给另一个精灵留下坏印象,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世上没有没用的东西,只有不会用它的人,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就一定没用呢?在你手上是垃圾,在我手上就能化腐朽为神奇。”话说得很有道理,不过银雷清楚自己只不过是死鸭子嘴硬而已。

甘德尔正准备和银雷继续打嘴仗,却被塞林娜打断了。“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甘德尔,法师们想到问题的办法了吗?”

“嗯?有什么问题?”银雷问道。

“卓尔们污染了盐井。这些语言和内心都沾满毒药的黑皮恶魔不仅杀死了盐井镇的族人,还将他们的尸体用死灵法术腐化后堵塞盐井。另外卓尔法师的疾病石魔像身体中的毒素也侵入了整个盐井。现在盐井中的卤水已经变成了致命的毒液,牧师们也没有办法净化。如果想不到办法,盐井镇再也无法产出一粒食盐了。”塞林娜的话中先是充满了怒火,到后来却变得无奈。

“牧师没有办法?那法师呢?”提问的是雪莱儿,这时候一向乐观豁达的她这时候也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闻言甘德尔面色一暗,回答时的声音比刚才低了许多,“我们召唤出水元素,将族人的尸骨残骸都取了出来,但是却没办法将被污染的盐井净化。不过……”说道这里他声音又变大了,“只要给我们这些法师多一点时间,我们会找到办法的。”

“可是想不到办法的话,在秋之祭典前我们就会没盐吃了。你知道,食盐本来就很缺乏,我们没有多少存货了。”

甘德尔张了张嘴,好像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对现在这种情况,一向对自己能力非常自负的法师同样感到无力。其他精灵也一样,大家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那个,也许,我是说也许……我可能有办法。当然,也不一定行。”说实话,银雷开口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只是不忍心看到塞林娜失望的表情,这才硬着头皮开表示自己可能有办法。

听到银雷话,塞林娜眼中一亮正装备开口询问,甘德尔说话了:“你?萨满这种原始的法术系统能有什么好办法?净化图腾?我告诉你不用想了,法师也有一样的法术,已经试过了完全没用。”

“甘德尔让银雷把话说完。”

“记得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我很清楚的记得你不知道怎么穿过了迷雾森林,出来的时候就碰上了我带领的巡礼者小队。”塞林娜不解的回答道。

“没错,还记得我掉在湖里的指北针吗?”

“嗯,我想起来了。可是你不是说没有一种叫‘铁’的材料,再也无法制作这种装置了吗?”

“今天以前是这样没错,可是我在卓尔留下的东西中发现了铁。我可以用它制作指北针,这样你们就可以穿过迷雾森林,用黄金和人类交换食盐。”

“为什么是黄金?”

“因为人类喜欢这种金属,它会让所有人发疯。”

“那人类还喜欢它?”

“因为人类喜欢发疯。”

“人类有那么多食盐吗?”

“不用担心,人类光人口二十万以上的城市就有上百个。精灵总共才不到二十万,只要有钱,嗯,我是说黄金,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将足够盐运过来。”

……

精灵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银雷应接不暇,三千年的封闭生活让他们对外界充满好奇,而且他们又没有什么时间观念。一直到傍晚时分,精灵们才放过银雷,这时候他已经说的口干舌燥,声音都有些嘶哑了。至于与人类交换食盐的事,最后还是要由祭司们决定。

傍晚,白昼与黑夜相交接的时刻,是精灵习惯举行葬礼的时间。或许因为对生死概念的不同,去世意味着人的灵魂回到了神灵和祖先身边,应该欢庆,而绝不该悲伤。精灵的葬礼并没有太多的悲戚,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离愁,就想送回一位朋友回到家乡。精灵们将尸体一具具放好,许多精灵的尸体被石魔像碾碎无法保持完整,就他们身前的衣物整整齐齐的放好。然后在尸身和衣冠放上各种各样的鲜花,一直到将他们完全覆盖为止。

精灵的信仰中,每一个精灵都是不死的,而主物质的生命不过是不死的灵魂所必须经历的过程。在“隐没“后,精灵的灵魂将回到精灵众神所在的阿梵德国度——精灵的永恒乐园。所以精灵众神中不仅有掌握精灵死亡的预言与幻象女神莎罕妮˙月弓,还有掌握精灵复苏的生命女神安格芮丝,并且她们和另外一位女神精灵的爱情女神海那莉˙瑟拉妮尔被视为一体。这或许就包含了精灵对生命的理解,诞生,爱,死亡,复苏。

当白昼最后一缕阳光消失的时候,在莎罕妮˙月弓和安格芮丝的牧师的带领下,精灵们开始一起唱精灵家园之歌。

The Sun

The splendid eye

Of all our heavens

Dives from the day,

And leaves

The dozing sky,

Spangled with fireflies,

Deepening in gray.

Now Sleep,

Our oldest friend,

Lulls in the trees

And calls

Us in.

The Leaves

Give off cold fire,

They blaze into ash

At the end of the year.

And birds

Coast on the winds,

And wheel to the North

When Autumn ends.

The day grows dark,

The seasons bare,

But we

Await the sun's

Green fire upon

The trees.

The wind

Dives through the days

By seasons, by moon

Great kingdoms arise.

The breath

Of firefly, of bird,

Of trees, of mankind

Fades in a word.

Now Sleep,

Our oldest friend,

Lulls in the trees

And calls

Us in.

The Age,

The thousand lives

Of men and their stories

Go to their graves.

But We,

The people long

In poem and g1ory

Fade from the song.(摘自《龙枪》找不到中文版本的)

精灵们反复吟唱着,歌声中战死的精灵身上的花瓣,化为一片片光羽,在夜空中飘荡。银雷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他知道死去精灵的灵魂所发出的灵魂之光。好像是对族人有些不舍,光羽在周围环绕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离去,飘向未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