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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将点兵 龙飞凤 花开江南⒀

易生听到此处,回想昨日夜里那个名叫幻妖的女子,所用之法似是一种迷惑人心的幻术。而那个银狐则是身怀公冶族机巧之术的能人。他细细忖来,两者皆是有特异之处,当即答道:“晚辈隐隐感觉,接下来还会与这些人交手,望前辈不吝赐教。”

武叔颔首道:“易公子你身为‘青龙使’的弟子,应是免不了此节。老奴虽是与‘犴’中之人接触甚少,但先前比试之时对每个人的武学都有所了解。青龙是公子尊师,已是不必再提。朱雀一身奇异寒功,性情暴戾,修为仅次于青龙。白虎所学鱼龙混杂,摸不清路数,且足智多谋,多以智取。而玄武阴险狡诈,善使诡计,招式之间,暗藏剧毒,似是炼蛊之人。”

易生暗暗忖道:“这三人功力能与先生相提并论,只怕个个都是当今绝世高手。说到这‘朱雀使’,当日那从巨剑峰而下的黄衫少年便是这般称呼韩霏韩堡主,而他被韩堡主称为‘望辰’,也确系是六将之一,看来韩堡主也是‘犴’中之人。可要说这炼蛊之人,莫非是…”

他自顾自地想着,可武叔却是未有停下,续道:“老奴一身‘浩然功’,聚天地之气,化筋骨之力,所以人称撼天。幻妖虽说手脚功夫不强,但身怀蛊魅之术,能以香驱神,夺人心智,不可小觑。夜魇使得一手快剑,犹如夜中闪雷,且能以奇妙点穴之法,令人暂时失明。鬼面生性残暴,嗜血如命,手中刀剑之技,出神入化,防不胜防。”

易生昨夜已是亲眼见识这几人武学修为,如今得武叔指点,心中也刻意记下,知己知彼,方能不落被动。

武叔顿了顿,道:“至于摘星、望辰二人,来去甚是隐秘,他们自愿居于六将之末,所以未曾交手。我只是从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之间,知晓他们一人精通暗器与遁术,一人则可幻化万人模样,一身软硬奇功。”

易生想及那日与寒冰堡众人攀爬巨剑峰之景,脱口道:“前辈所说的‘望辰’,晚辈曾在太行巨剑峰上见过,不过他当时是一个看似十余岁的少年,身着‘碧仙宫’弟子的衣衫。”

武叔微微有些惊讶道:“当真?看来他们所言非虚,此人理应几近不惑之年,应是易容混入‘碧仙宫’的。说到这剩下的‘七兵’,老夫只了解一人,乌雁。”

易生道:“晚辈先前也与之照过面,昨日听菩提说起,似乎此人还掌握着一个分布极广的眼线组织。”

武叔颔首道:“的确。此人与犴主走得最近,掌管‘百傀堂’,但凡江湖之上的风吹草动,都难逃他的双眼。此人功力虽是不入六将之列,可一身绝妙身法,却也是世间少有。直到后来我才发觉,原来当日潜入我家中之人便是他。”

易生听罢,低声自语道:“乌雁…血鹤…说不定这些人与阿卿也甚有关联。”他想及此处,脑中忽地冒出一个疑问,忙道:“前辈,我听乌雁曾说,我家先生原本已是消失于世间,可有此事?”

武叔瞧着他,轻笑一声,缓缓道:“说句实话,当日我听犴主说起,青龙在一次行动中丧命之时,心中本就不信。在我看来,这世上能取他性命之人,怕是还未出世。只是自那以后,青龙确实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不知是否是因为此事,未过月余,朱雀与白虎二人亦是消失在众人眼中,犴主也从未再提起二人。而后我也遇上了老主人,便自此脱离‘犴’,其中之事,就再也不去想了。”

易生当即抱拳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感激不尽。”

武叔轻咳数声,摆摆手笑道:“公子与少主人如此交情,昨日又这般仗义相救,老奴甚是钦佩。自易公子走后,少主人时不时便念叨起你和叶公子。老奴在少主人这十余年,从未见他这般,想来两位公子确有过人之处,是值得交的朋友。现在看来果真如此,若是老奴年轻之时遇上公子,只怕也会成为莫逆之交。”

易生淡笑道:“前辈与吴庄主言重了,在下也只不过是个平凡之人,有缘与吴庄主心性相投,实在是生平之幸。为朋友解忧,乃是立身根本,确实应该如此。”

武叔微微颔首,似是有赞许之意,却是没有说话。

两人正聊间,忽听阁外响起一长声哨子,虽是极响,却是丝毫不觉刺耳。

武叔听得此声,神色一喜,道:“是少主人他们醒了,易公子,我们快些过去吧。”易生心中也是一宽,当即随武叔而去。

他出阁未几步,也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人正注视自己,便回首望了望四遭,隐隐瞧见阁后的假山之间闪过一抹蓝白之色,似乎是有什么人。可这转瞬即逝之感登时烟消云散,他心系公冶白、吴非语,便也未有在意,紧跟武叔而去。

两人走入中院,只见袁溪风、袁清雨等人正围在门口,不断往内看去。易生当下便问道:“是吴庄主和阿白醒了么?”众人闻声回首,见是他二人,袁清雨则是第一个开口,点头道:“嗯,方才菩提正与我们在一起闲谈之时,有人急匆匆地跑来叫他,说是庄主和阿白醒了,我们便赶了过来。”

易生发现喻琉璃似是不在众人之中,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当下也不及细想,快步走入屋内,只见叶菩提正与躺在床榻之上的吴非语号脉,而公冶白已是斜坐在另一头的床沿。

公冶白瞧见易生进来,脸上一喜,开心笑道:“大哥,你来了。”易生瞧他已是下了床,且面色如常,已无大碍,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公冶白看了叶菩提一眼,“嘻嘻”笑道:“已经完全好了,菩提说我只是中了些许乱神的**,剂量不大,并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个大哥哥就有些严重了。”

易生“噢”一声,似是有些愁色。却听吴非语轻声道:“易兄,你无须担心,我只是有些虚弱,不碍事的。”他言语之间,气若游丝,似是极其虚弱。

易生见吴非语已是醒来,脸色虽是有些苍白,但仍是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便抱拳道:“吴兄,久违了。”吴非语淡淡一笑,仅是点点头。

叶菩提将其左手放入被褥之中,开口道:“吴大哥现在尽量少些言语,你中的**比阿白多出许多,再加之这些时日似是少有进食,接下来免不了气虚体乏,待会我给你熬些安神补气的药剂,只需休息数日便可恢复。”

吴非语微微颔首,道:“多谢叶兄。”一旁的武叔亦是躬身谢道:“有劳叶公子了。”

易生见众人皆是走入房中,便道:“现下吴庄主需要休息,我们就不要打扰了,随我一道出去吧。菩提,你与武叔去将庄主的药熬制好,快些送过来吧。”

叶菩提应了一声,便同武叔先行离去。众人也尽数退至屋外,只留下几名侍女照看吴非语。易生此时才瞧见喻琉璃站立于蓝秋身侧,不时瞧看着自己,眼神中似乎有些什么异样,正觉奇怪。

忽听公冶白开口道:“大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说。”

易生见他神色变得有些紧张,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当即道:“此地不宜说事,随我到‘洛圣堂’再说。”

众人赶至堂中坐罢,公冶白就迫不及待地脱口道:“大哥,原来抓走我的人中,有一人是我提起过的,杀死我师父的叛徒。”

易生与银狐交手之时,便已知道此事,“的确如此,昨夜我与他还交过手,此人周身暗藏无数机关,着实难以对付。”

公冶白接着说道:“那日我被他们抓走之后,也不知为何,昏睡了好几日。醒了便发现自己被关在一处暗室之中,身上的‘天巧衣’和诸多机关都被拿了去,还有我贴身携带的《璇玑要诀》。过了几个时辰的光景,那个叛徒和一个女子一同前来,逼我说出开启《璇玑要诀》之法,可这是公输主人的宝物,我怎能泄露其中秘密,宁死不说。可也不知为何,那女子对我甩了甩袖子,我便觉得昏昏沉沉的,还隐隐约约见到了师父,不自觉地就将法子说了出来。”

易生暗忖道:“这女子应是控人心智的幻妖,看来果然是有些门道。”

公冶白续道:“但《璇玑要诀》乃是以公输族所创文字所写,那叛徒未从师父那学到此节,便又用同样的方法诱使我说出其中秘密。原先我曾因好奇,私自开启要诀,翻看其中内容,发现这要诀之中藏着一个惊天秘密,想来这叛徒也是从师父口中知晓了些什么,便如此设法来获取。我深知此事关乎天下安危,竭力自制,无奈那女子之法太过诡异,直到最后,我还是说出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众人听罢,已是恍然,原来对方处心积虑设如此之局,是为了知晓藏在《璇玑要诀》的秘密。易生当即问道:“那秘密究竟是什么?”

公冶白道:“当年公输、公冶两家之祖,公输般与公冶琴二人造出一种人型机关,称之为‘戕’,本意在于减轻世人负担,以机甲助人。过了些许时候才发现,此物一旦运行良久,就变得十分霸道,难以控制。二人当机立断,便终止此事。可谁料公输般晚年之时心血来潮想起此事,自觉年事已高,大限将至,便依着早年之法,造出数千个‘戕’,组成一个戕军,随他一同入墓。”

袁溪风疑道:“我听师父说起过公输般,可这人是千年前的人物,”就算这戕军再怎么厉害,也都应该化为尘土了吧。”

公冶白摇摇头道:“墓中还葬有这‘戕’的制作图纸和其他公输族失传已久的机关术,而那叛徒也身怀锻造机甲之术,想来那图纸才是他们欲得之物。而《璇玑要诀》,便是这寻墓的地图。”

易生眉头微皱,不禁担忧道:“看来这次他们的目的,已经不是在于江湖武林,而是整个天下…”

袁清雨忙道:“那如今应是赶在他们面前找的此地才行,如果被他们得逞,那天下岂不是又要乱作一团。”

公冶白神色有些沮丧,叹道:“我虽能破解《璇玑要诀》,只可惜此书已是被他们夺了去,其中关键我原本暗记在心,但被那女子迷香折磨,昏昏沉沉了数日,也已是记得不多了。”

易生则是一脸正色道:“无妨,总比被人牵着鼻子走要强些。那第一条线索是什么?”

公冶白微微深思片刻,道:“甬东圣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