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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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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重华本是趴在门外喊的,待她发现窗户的好处后就黏在这处不走了,也不说其他的,就翻来覆去的唤叔叔。

谢元盛抬眸望去,廊下那少女耷着脑袋,双目没精打采的不知在想什么,只嘴皮子机械似的张合着,像是铁了心要和他比耐心。

到底集中不了心神做事,他起身走向门口。然而,等他拉了房门走到她身后,那姑娘还没回过神,可见喊的是有多敷衍,人对着屋子都没意识到他已经出来了!

谢元盛无奈道:“到底怎么了?”怎么就莫名其妙缠上了他?

谢重华口中还喃喃着“三叔”,突然听见声音惊了一跳,脚下踉跄的忙抬手攀住了窗子,动作笨拙滑稽。勉强站定后,她看着近前人问道:“咦,三叔你怎么出来了?”脸上尽是惊喜。

谢元盛见她如此厚颜无耻的无辜模样,浑然不觉她的声音影响了人,回头看了眼庭中尚未收拾的石桌,苦笑道:“你这般不肯离去,莫不是要我与你再将十六策说说?”

“好啊!”谢重华一口应下,然后委委屈屈的先行,边走边抱怨:“三叔说好了教我的,怎么能半途而废呢。我们明明半个多月前就说好的,哪里是那姓裴的人来府上后我才故意接近你,你非冤枉侄女的一片求学之心!”

谢元盛跟上她脚步,瞧她坐下后猛灌了杯水,想是刚刚唤得渴了,莫名就觉得好笑。

“你明明对这些书不感兴趣,何苦非要逼着自己听?”

谢重华的确不感兴趣,可也知道不能说实话,死不承认道:“三叔非我,怎知我不感兴趣?三叔就那么了解我吗?”

谢元盛语塞,他当然不了解这个侄女,也没兴趣了解。

谢重华已捏着书籍低声言语:“学堂里先生说的那些礼仪规矩,我不喜欢听。以前倒是也念过阵子诗书,可父亲总嫌我愚笨,和大姐是不敢比的,他还老喜欢拿四妹和我比较。”

其实,府中的几个女孩子,谢元盛最有印象的便是谢菁华和谢重华。前者是因与他同岁,又养在老太太屋里,标准的世家闺秀模样;后者则是实在出挑,以往在京城里就行事高调,被大太太宠得顽劣任性,捉弄人时从来没分寸,常常被大老爷拎到外院训斥。

谢元盛每每在外院见到她,她都会趁机把气撒在自己身上。要她顾忌叔侄尊卑就算了,受了委屈后她就喜欢捉弄旁人,或是走路时故意使绊,又或者强拉着他陪她胡闹,反正她狡黠的很,知道整个府里属他最好欺负。

他的印象里,谢重华古灵精怪,容上总带着几分淡淡的骄傲和不羁,鲜有见她如此恹恹无神的模样,都不像她了。

谢元盛笑了笑,反问道:“既知道自个儿没出息,怎么还不努力下功夫,不怕你父亲再说你?”

“他哪里顾得了我,父亲素来是喜欢大姐和四妹多些。”

这份被冷落的语气,倒是与他同病相怜。

“老太太和你父亲总拿你和你大姐做比较,你是不是不高兴了?”他理着她先前做的笔记突然发问,“你是不是不喜欢你大姐?”

“大姐是大姐,我是我,祖母和父亲都希望我成为大姐那样的女子,好像只有那样才不算辱没了谢家小姐的身份。可是大姐那样柔善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给害了?”

“此话是何意?”

谢重华自然而然就将昨日沈府里的事与他说了,末了再道:“其实三叔刚刚说的不错,我是肯定不会去沈家给润哥儿做继母的!”

谢元盛凝望着她,淡淡道:“你大姐是可惜了。”顿了顿,又添道:“沈家既然那般薄情,想来你父亲也不会再起那样的心思了。”

薄情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难免让谢重华想起前世他对家里做的那些事,神色都有些紧张了。想了想,她解释道:“对啊,所以三叔你真不要多想,我来找你,只是找你,没有那么多心思的。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她可怜兮兮的攀上他胳膊,与过往指黑为白捉弄他时的盛气凌人完全不同,竟是让谢元盛看不懂了。

“你研墨吧。”他顾左右而言其他。

谢重华看出他的松动,不依不饶的又道:“三叔,你理理我嘛,我以后还来找你好不好?”

一声又一声的“三叔”,一句又一句的“好不好”,乌黑的眸子满怀期待的看着他,谢元盛真说不出再拒绝的话,叹了声若妥协般道:“我让你回去,你肯回去吗?我喊你下次别过来,你就真听话不过来了吗?”

“当然不会!”谢重华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激动地喜笑颜开,连拿着墨打转的动作都急促起来,几滴墨汁便染上了他的衣袖。

谢元盛:“……刚想说你几句胆子没小时候大了,懂得问人意见先,没想到终究还是不怕的。”

这话说对了,于谢重华来说,那个残暴冷血的谢相只存在别人口中,毕竟没有亲历亲见,是告诉自己要对他要心存畏惧,但早年她对这个府中人人都看不起的三叔是连敬重之意都没有的。

想起幼年时对眼前人的欺负,她讨好的说道:“三叔,我以前不懂事,老是和你开玩笑,可那都是因为我喜欢和你玩,你千万不要与我计较!”

谢元盛是记仇的性子,但谢重华的那些欺负,他还真没怎么记在心里。毕竟,她的无理捉弄,顶多只会让他感到厌烦,比之那些背后窃窃私语对他的诋毁侮辱声来说,实在不算事。

现听她说那都是因为喜欢和他玩,他定睛反问:“府里那么多人,你倒是喜欢与我玩闹?”

“对啊!三叔你知道的,大姐和二姐是最重仪态的,怎么可能陪我玩,我见了她们不被拉去绣花就不错了;四妹整日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我时时在欺负她,父亲见了每次都只会让我关爱她呵护她;五妹就更不用说了,难得与我投缘,可二婶和二姐将她看管得紧,一副怕我带坏她的样子……”

谢重华说的是实话,掰着手指可怜巴巴的看着谢元盛,“我又没有亲哥哥,大哥也不疼我。府里这么多兄弟姐妹,我就只能找三叔玩了。”

谢元盛真是佩服她,一个府中娇生惯养的掌上明珠,被她自怨自艾说成了没有知己没有玩伴的可怜人,偏偏听着还觉得有些道理。他也弄不懂今日怎么会有心思听她说这些女儿家的闺中想法,翻了翻手中的十六策,只得挪开注意力,“我们继续讲下去吧。”

三叔能再次坐下来心平气和的与她解说,谢重华已经很高兴了,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便收起心思认真听起来。

然而,她一副要赖在衡兴园里的模样,把站在不远处的照影给急坏了,她真的想上前提醒自家主子,回去还有柳先生布置的女礼要抄写。

好在,画碧找了过来,急匆匆道:“小姐,老太太找您呢。”

听见老太太,谢元盛脸色微变,对她也不再那么温和耐心了,搁了书说道:“既然老太太找你,赶紧过去吧。”

谢重华不得已起身,收拾了番将笔记带回去,临走前不确定的又问:“三叔,我还能来找你吗?”

这语气听得谢元盛心里一软,莫名就点了头。

谢重华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出院子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他不准反悔。

被侄女莫名善待的谢元盛,心中滋味难言。

谢重华将笔记夹在书里交给照影,吩咐道:“你先回繁春院,我去祖母那看看。对了,你明日出府替我去外面书店里多买几本类似的书。”

她的言行瞒不过身边人,照影奇道:“小姐买书,是为了来找三老爷。小姐,老太太向来不喜欢府里的少爷小姐们和三老爷往来,太太也不喜欢您和他亲近。”

谢重华没好声的回道:“难道你觉得,父亲会亲自指点我吗?”

照影沉默了,都知道大老爷对待庶出的四小姐都比三小姐好。这种重庶轻嫡,谁见了都觉得不公,可是……“小姐您若是能和四小姐那样多讨讨老爷欢心,老爷肯定疼您。”

谢重华表情不定,没有说话。

她领着画碧去宜生居,眼看着近了,问身边人道:“夏木传话的时候,可说老太太为什么要找?”

画碧果然是个不问她就不多话的丫头,回道:“夏木姐姐说老太太心情不太好,让小姐仔细些。”

谢重华不解,她最近没有闯祸,能做什么惹祖母不高兴的事?

等夏木迎她入内的时候,才发现屋里侍从都被遣了出来。谢重华拉了拉她衣角,夏木回头脸色凝重的摇摇头。

谢重华狐疑着福身请安,还没起身就听祖母冷声喝道:“重姐儿,你跪下!”

老太太脸色阴沉,全然没有往日里的慈爱,语气质问:“你老实说,你和你大姐夫是怎么回事?”

这问话,分明是听说了些什么,谢重华脸色一白,张口道:“祖母,是谁与你胡说了什么?”

她恨透了那种因为沈雍而强加在她身上的谴责和目光,明明与她无关,偏偏辩解不清,好似沈雍喜欢她,就全是她的错。

老太太望着眼前肆意张扬、不知悔改的谢重华,再想想那个从小陪在自己身边、懂事孝顺的长孙女,如今竟已身埋黄土,心底的不平衡更是强烈。

她接过下人从家祠里取来的藤条,喝道:“重姐儿,你知不知错?”

谢重华被婆子按着跪了下去,望着祖母像是陌生像是失望,坚持道:“孙女不知何错之有。”

话音刚落,掌心一疼,却是老太太已经打了下来。

“这一下,打你忘恩负义,辜负了你长姐那么多年对你的疼爱!”

老太太执着用红绳缠绕着、约拇指粗细的藤条,见那双手要缩回去,又道:“这一下,打你上不遵长辈教导、下不怜晚辈!你仗着背后有你母亲,连我的教训都敢不听,润哥儿是你亲外甥,你可有丝毫的护犊慈爱?”

又是“啪”的一下抽来,谢重华咬了咬下唇,掌心的疼痛瞬间蔓延至指尖,十指连心,疼得她眼睛都红了,却还是不肯服软。

“祖母的训斥孙女并没有忘记,可是我不喜欢润哥儿。”

听她还说这样的话,老太太气得狠狠连打下去,怒不可遏的数落起来:“不知悔改、出言无状、不辨是非、交人不善……你母亲把你教的可真好!”

谢重华是最怕疼的,从小到大连带着前世都没受过这样的苦,平时就算磕碰也娇娇气气的喊难受,今日也不知犯起了什么性子,就是不肯服软。

老太太盛怒,众人屏息凝神,自是无人敢阻。而徐妈妈尤其知道,在大小姐的事情上,老太太对大太太和三小姐一直忍着口气,可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到底是府里的千金小姐,还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

徐妈妈见三小姐满脸忍色,脸都白了,于心不忍的劝道:“老太太,别打了。”

“是我往日待她太宽和,才叫她养出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来!她今儿能当着姑爷的面那般放肆,来日在别人面前,还不尽丢了我们谢家的脸?”老太太亲自执打,或是累或是怒,**不稳的又说:“如果沈家误会我们谢家亏待了润哥儿,将他接回去怎么办?阿菁和滢姐儿已经不在了,我不能让润哥儿离开我身边!”

这才是老太太今晚怒火的关键,本来就是仗着滢姐儿出事再加上沈家理亏,她强行将孩子要过来的。沈家太太当时就很不情愿,若是知道了重华今日的言行,肯定会拿谢家轻视润哥儿当理由的。

老太太怒看着谢重华,哪有从前将她搂在怀中疼爱时的半分心软,高举着藤条厉色逼道:“你给我明日去向大姑爷道歉,以后再不准那般待沈家人和润哥儿。”

谢重华被人强行拉住了胳膊,她的手收不回来,掌心一阵阵的刺痛,她从来不知道那看着寻常的藤条打在手上会这么的疼。

听见徐妈妈哄自己认错的声音,谢重华摇头道:“祖母不过听了大姐夫的只言片语,便断定是我千错万错,连问都不多问一句。孙女不知,沈家能那样待大姐,您为何还宁愿相信沈家的人,而不信我?”

她的泪水到底没有忍住,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痛的还是委屈的。

老太太见她哭了,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扶着身边人与她说道:“你没有做过的话,大姑爷为何要那么冤枉你?”

“您觉得呢?”谢重华听这语气,就知道祖母还是不信自己,仰头淡淡反问。

老太太想了想,依旧道:“你明日去趟沈家。”

“我不去!”

“你敢不去?”老太太方才压住的怒火又蹭得蹿了起来,颤着手哆嗦,“润哥儿是断不能让沈家接回去的,你给我去向大姑爷赔罪,这事就算了了。”

“他本来就是沈家的少爷,祖母强行将他接回来本就于理不合,沈家若是要接回去便接回去。不说今日的事本就无稽之谈,就算大姐夫真的提出邀我来看润哥儿,我又为何要为了个润哥儿而去委曲求全?”

“好,好一个委曲求全,我看你是打定了心思我不舍得真的罚你,是不是?”老太太话落,高举起藤条,这次真是不遗余力的要抽下去。

“住手!”大太太闻声赶来,刚进屋就看见闺女跪在冰凉的地砖上,摊开的掌心红肿一片,还有婆子制着她胳膊,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过去搂了谢重华先是看她的手,继而推开婆子就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对小姐动手?来人,拉出去打!”

那婆子连忙向老太太求救,又说着太太息怒。

老太太提声道:“我看谁敢!”而后看向大儿媳妇,依旧满脸愠色,“江氏,你如何管教女儿,我原是不过问的。只是,我到底还是重姐儿的祖母,她做错事,难道连罚她几下都不可以?”

大太太拉起女儿,不答反问:“那敢问母亲,昭昭是犯了什么错,要您请家法下如此狠手?”

老太太就把谢重华如何不待沈雍、如何冷落润哥儿等等错事告知她。

大太太冷笑,不以为然的说道:“老太太难道忘了沈雍是何人?他害了菁姐儿,昭昭不愿搭理他又有什么错?昭昭说没有那回事,那就是沈雍无中生有,老太太素来是周全的人,为何今日行事如此草率,都不问问清楚,就要打她?”

她说完,让外面的照影及衡兴园里的随从进来答话。

自然是与沈雍告诉老太太的二般说法,都道当时只见大姑爷不放三小姐走,没有三小姐对沈雍大呼小叫的事。

等他们说完,大太太又问:“老太太现在知道事实了,还要罚昭昭吗?”

见江氏如此形态,老太太竟有种被儿媳妇逼迫的感觉,再想起方才江氏口中所说的“沈雍是何人”,那股子怒气是怎么都消不下去。

“你问我沈雍是何人,那是你替阿菁选的夫婿!当年你是怎么和我说的,说他是个良配,那我的菁姐儿去了哪?”

大太太知道老太太这个心结,心里也是无奈。她当时替谢菁华选夫婿的时候,怎会知道在金陵颇有名望的沈家会做那等凉薄之事?老太太的意思,莫不是以为自己存心将菁华往火坑里推?

“菁姐儿已经离世了,这与昭昭又有什么干系?”

老太太闻言,眼中悲怆之情更浓,叹道:“是啊,菁姐儿已经离世了,重姐儿还好好的。”

大太太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老太太看了看照影,又看看那名陌生的随从,话锋一转,意味不明的说:“你掌着家,他们又是你带来的,自然是偏帮着重姐儿。”

大太太气极反笑,“如此您都不相信,那老太太还欲如何?”

她索性松开了重华,往旁边一站,望着老太太一字一句道:“是,您是婆母,我为儿媳,您要教训昭昭,儿媳没资格阻拦。只是,您这藤条打下去的时候,可有想想她也是您的孙女?”

老太太身形颤了颤,去看谢重华,素来笑意吟吟的少女此刻面露痛色,并没有以前的娇憨模样,两手红肿着被江氏身边的嬷嬷呼着气。

重姐儿,从来都是被人捧在掌心里的,受了这么点委屈就有人为她出头,也有人心疼她。

老太太又想起自己的菁华,没能见到最后一面,也不知道走的时候受了多大的苦。

她将藤条松开,在徐妈妈的搀扶下坐回去,“不管怎样,重姐儿顶撞我是事实,还不肯认错,去家祠里跪一晚吧。”

大太太听见还要罚,张口喊她,可话还没出口,又听老太太道:“江氏,我还没咽气呢!”

这么严重的话,大太太脸色一白,却也不舍得眼睁睁看女儿进那阴森的祠堂,正迟疑间,又听外面侍女道:“老太太,三老爷来了。”

他是宫里的人,那吩咐他做事的人是何身份,不言而喻。

金陵看似富庶繁华,但沈雍却不甘碌碌无为的留在这儿,先前取得功名后原以为能留在京中,便是从个撰书小员做起都行,没想到庆元帝让吏部因人布职,将他又派回了金陵。

对于一个新晋的年轻进士来说,同知官位真的算是厚待他了,当然这其中也有沈家的努力,可到底只是个地方官员,他并不满足。

如今还好,谢家阖府都在这里,但再过两年,他们是要回京的,那时候重华也会离开。她若是回了京城,而自己还在金陵,可就真见不到了。

沈雍找机会接近了这个从前很不起眼的谢三老爷,细处之后发现竟连路威将军的儿子都对他敬畏不已,手中更有其他人供其秘密差遣,越发觉得自己明智。

他们先后去了耀县两回,都已经人去楼空。沈雍不知道谢元盛到底在找谁,但找了一年多还在继续,可见事态严重,是非找到不可。

今日来了谢府,眼前人还是如过去那般不肯尽数坦然,沈雍知道谢元盛是还未真正信任自己,是以公事之后,他没有立即离开,唤着三叔与他套近乎。

谢重华刚进衡兴园时,他就留意到了,不时朝庭院里看,心里有些炙热、有些激动。他已许久没见过阿重了,方才望过去,似乎又长高了些……

沈雍能发现,谢元盛自然也知道,院子里的小厮少,多是他信任之人,与沈雍谈话也就没有闭上门窗,那抹娇小的身影飘然而至时,他都闪了闪眼。

谢元盛瞅着心神不宁的沈雍,虽说他不曾刻意理会府里的事,但两家的关系和矛盾也耳闻了些,加上最近与谢重华接触,很明白眼前人的心思。

他端起茶盏喝了口,与沈雍婉转道:“进府这么久,老太太想必要念叨你,你也该去看望润哥儿了。”

很明显,这是送人的意思。

沈雍正想着告辞呢,站起身作揖道:“那三叔,我先去看看三妹妹,方才瞧见她了。”他自诩相熟,语气熟稔。

谢元盛握着茶盏摩挲着,语气意味不明,“正好,我还要问她功课,你让她过来。”

沈雍心底有些不情愿,好不容易碰见重华,自己就成传话的了,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只点头道好。

谢重华坐在小厅里吃酸梅子,她来的次数多了,三叔也会让人准备些零嘴,懒洋洋的趴在桌上打盹,觉得午睡没睡醒。

乍然听见外面的照影在唤“大姑爷”,蹭得就坐直起来,转头看向门口,正见沈雍立在廊下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