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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求情

七月中旬,姚鸢在京郊的小山村里学会了钓鱼,教她的正是仙道。

依着萧轼钦下属的意思,他是霁王爷的人,又是训练有素的侍卫,一旦看管疏忽,极有可能被他钻了空子,将此处机密泄露出去,应当杀了了事。

姚鸢却念着他敦厚忠诚,本身并没有错处,始终狠不下心来。萧轼钦万事都依着她,一面吩咐加强看管,一面暗地里给他用了软筋散。

他放心不下姚鸢,头几日折腾得浑身是伤,被下药以后,无力折腾,只能绝食,滴水不喝,粒米无进,才三天便虚弱不堪。

每日给他送饭的姑娘是禁军一名军士的妹妹,她瞧着仙道一身忠骨,不忍看他这么死了,悄悄去姚鸢跟前递了消息,姚鸢大惊,连忙去见了他。

仙道吃了这些苦头,终于长了个心眼,不再开口闭口全为王爷说好话,只说担心夫人,想要像从前一样,鞍前马后为夫人效劳。

因对王爷寒了心,姚鸢其实不大信得过他的人,敷衍着让他养好身体再说,仙道急道:“将夫人救出来的人,夫人一个都不认识,如何信他们,而不信我?”

姚鸢自不便与他解释这些人的身份,更别提自己与萧轼钦的关系,被他问得一愣,仙道又说:“古人云,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夫人刚刚死里逃生,心里没有安全感,极易受人挑唆,若身边全是这些人,不免被他们洗脑,任他们摆布!不如将属下带在身边,以正视听。”

姚鸢耳根子不软,并不容易听劝。

她对王爷做出的判断,更不是因为死里逃生缺乏安全感,听信了旁人的挑唆,她非常清楚,王爷从未给过她安心踏实的感觉,更从未对她坦白,所以她才会在生死攸关之际,一看到证据,便立即将他当成了背后指使。

是她先认定了这一点,才从萧轼钦那儿听说了他这么做的目的。

然则两三天后,姚鸢还是让人把仙道带了过来,不是因为信任他,相反,是想听听站在王爷的立场,如何描述这一系列的事情。

毕竟她现在闲着也无趣,不如分析一下对立的双方,各自的目的,看能否帮上萧轼钦。

仙道并不是个多话的人,自来到她身边,果真如从前一般,恪尽职守地充当保镖,只是比从前更谨慎,连她入口的茶水食物都不放过,每次都要亲身验毒。

姚鸢很不理解他这种舍命的精神,因为自己对他并无恩情,他名义上是自己的侍卫,实则全家都端着王府的饭碗,对王爷的忠贞肯定要高于自己。

私下里不由得猜测,王爷培养出来的人,也许都像他一般会演戏,也都像他一般,舍得亲身做戏。

萧轼钦给姚鸢留下了很多棋牌和书籍供她打发时间,可惜她最近心绪浮躁,难以用心。仙道看她无所事事,眉间笼着愁绪,便开始教她垂钓。

一天的功夫,姚鸢便上瘾了。

这池塘里种了许多莲藕,这时节荷花开得正好,坐在池边的树荫下垂钓,着实是个惬意的事情。

可惜姚鸢在这方面的悟性不佳,一样的杆,一样的饵,一样的坐姿,一样眼巴巴守着,仙道陆陆续续钓上来几条大鱼,她却遛跑了好几条!

文英和文雅在后面瞧着,为她着急,时不时叫:“上钩了!姑娘,快拉起来!”或者“这条劲儿好大,姑娘快站起来绕着池塘将它遛一遛!”

然则折腾到下午,姚鸢累的一身臭汗,却一无所获,看这仙道旁边的桶里挤得都放不下了,不爽道:“今天我不吃鱼啊,谁钓的谁吃!”

仙道忙将木桶交给文英:“烦请姑娘分发给村里人吧。”

他追上姚鸢,迟疑道:“伺候夫人的两个丫头,是云中山出身的吧?”

姚鸢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心说,怎么,总算憋不住了?

他却道:“云中山的人不该不知道夫人已经嫁到王府了,怎么还称呼您姑娘呢?夫人与王爷之间是有误会,可即便是老死不相往来,名分却早已在嫁娶当日定了,若尊重夫人,便该以身份相称。”

姚鸢道:“早在我与他成亲那日,王爷便为我写好了休书,我来去都是自由身,不稀罕那层身份。”

仙道大为震惊,喃喃道:“王爷休了夫人,怎么可能?”

“不仅如此,现在整个帝都都知道‘我’已经死了,王府甚至已经为‘我’办了葬礼,从此以后,我与他再无瓜葛。”说到此处,依然难免心痛,她硬挤出一丝笑容,“所以你已经没有责任和义务保护我了。

仙道像被抽了魂的木偶一般,呆立当场,许久不动。

想必他一听连王爷都已放弃这边,才发现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都白费了吧?

还指望他能说点有用的,姚鸢见之,不免失望。

接下来几天,仙道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她只当他已经死心,也没再询问他的情况,连成功钓上鱼来,也没找他分享好心情。

萧轼钦说很快回来,然则这一走是半个多月,回来时正值深夜,姚鸢还在床上辗转反侧,忽听极轻的一声响,接着便看见一个黑影从窗户跳了进来。

姚鸢正要大喊,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朦胧月色下,萧轼钦有些无奈地笑着:“原不想惊动你,才没走门,没想到翻个窗,还被你逮个正着。”

姚鸢拍开他的手:“文英睡得死,文雅声音小,你便是走门,也未必比翻窗的声音小。”上下打量一番,见他穿着一身黑衣劲装,故意揶揄道:“我看你是习惯做贼。”

萧轼钦势将她扑倒,压在她身上,厚着脸皮笑:“我若做贼,只偷心,而且专偷你的心。”

姚鸢无心与他调笑,挣扎道:“大热天的,你浑身热的像火炉一样,能否自觉离我远点?”

萧轼钦没有不依的,翻下去,在旁边的席上侧躺着,将脸对着她,哀怨道:“星夜骑了两个时辰马,只为来看你一眼,天亮前还要回去,你这么不待见我?”

姚鸢觉得两个人同床共枕未免太暧昧,撑起身子坐起来,随手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蹙眉问道:“这么赶?帝都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萧轼钦将她的外套扯下来:“才刚说过热,你这又添衣?”

姚鸢愤愤拱起膝盖遮住胸前风光,没好气地说:“有事说事,没事快走。”

萧轼钦往她胸前瞄了两眼,如狼似虎的眼神越发热切了,看得姚鸢不自在,干脆下床,躲到桌边。

因为天热,她只穿了胸衣和绞了一半的亵裤,后背光*裸,腰肢毕现,浑圆的臀*部紧实,萧轼钦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承受不住,跟着下得床来,猫一样窜到她身后,张开魔爪便将她抱住,张口便去含她的耳垂。

姚鸢早在他炽热的目光跟随自己的时候,便防着他色心发狂,抓起桌上的茶壶,便将一壶冷水往后泼,不偏不倚,正泼在他春光泛滥的俊脸上,一时间茶水淋漓,茶叶遍布,着实狼狈。

不过叫这冷一浇,他心头的欲*火才灭了。

姚鸢不悦道:“再动手动脚,我翻脸了。”

萧轼钦抹了把脸,委屈道:“你这还不叫翻脸?”

“如果你觉得,我欠你一条命,还仰仗着你,住在这里,躲得一时平安,那我陪你睡,等你睡完,我滚蛋。”

“我错了,我错了!”萧轼钦听她口气认真,冷得吓人,肝胆一颤,连忙把脸上的茶叶沫子抹净,郑重庄重地道歉,作揖道:“我保证不再惹你生气。”

“你去那儿坐!”姚鸢自己在桌边坐下,令他去床上坐,安顿后,又问:“帝都到底发生什么事儿,将你绊了这么久?”

从前出差一周,也得打飞的见面两三回,这次说好的去去来,却拖了半个月,以她对他的了解,这很不寻常。

“你觉得耽搁太久了?”萧轼钦方才一本正经的脸,又忍不住**起来。

姚鸢面色一沉,他又赶紧把笑意藏住,盯着她暗自偷乐了一会儿,才道:“皇帝大婚,要娶茹莨郡主。”(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