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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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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惦记这个事儿,睡得也不踏实。小半个夜晚的睡眠中,她全在梦里捡树叶,简直要累死!

好容易睡醒了,一点也不觉得夜短,只恨梦太长!

没想到一睁开眼,她真的睡在树叶铺成的小窝上,身上还盖了件青衣。

环顾四周,发现小窝并不是她梦游又给自己铺的,而是昨夜给霁王爷垫的那一个,那件青衣则是他身上穿着的从英牧身上换来的那一件。

想来,该是他醒来以后,把自己挪到这小窝上,还脱下衣服给自己盖上。

不止如此,身旁的火堆到现在还未完全熄灭,火星明灭,应该刚断了柴不久。不知她睡着以后,是谁一直看顾。

许是因为一直有火暖着,爬起来时,身上也没觉得酸疼,只是腹中空空,饿的难受。

刘川与王爷都不在,姚鸢有些担心。

但想到王爷离开的时候还能从容不迫地照顾自己,可见他的情况并不糟糕。

许是刘川昨夜出走以后,一直没再回来。

姚鸢这样安慰着自己,正要出去寻人,便见两个人迎着晨光走进洞来。

一个青衣裹身,玉带系腰,垂首扶着旁边的人,貌似恭敬,可身上却散发着凛然的英锐之气。

另一个光着膀子,玉面冷峻,长身玉立气质卓然,虽跛着腿,却丝毫不妨碍他高高在上的气势。

正是刘川和霁王爷。

刘川扶着霁王爷进了山洞,将臂弯上搭着的一件白色里衣抖了抖,伺候王爷穿上,而后又从姚鸢手里接过那件青色外套,为王爷穿好,见姚鸢在旁呆呆看着,没好气地喝斥:“为什么不回避?你有没有廉耻?!”

姚鸢对他的贞操观已有所领教,知道这个古人纯然是个直男癌,压根不打算理他。这时候,别说是他,便是王爷秀色可餐的上半身都没能吸引姚鸢的注意力。她看着刘川与王爷相处和谐,好像跟从前没什么不同,心里既惊讶又纳闷。

看情况,王爷似乎不打算挑明刘川的身份。

也许解决了那群放冷箭的刺客,瀛洲的情况仍然对他不利,所以他必须容忍刘川继续在他身边卧底。

而刘川想必也吃定了这一点,所以依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回来继续扮演贴心的贴身侍卫。

两个人心有城府,装得下事儿,姚鸢却不一样。

若她是刘川,一定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冒着随时被处置的危险回来。

若她是王爷,一定不能忍受别人的背叛,更不敢将他当成心腹,日夜相处。

这时候,真不知该佩服他们,还是同情他们。

正胡思乱想,又听刘川吩咐她生火,原来刘川从山里猎了一只兔子,在湖边剥皮洗净,用树叶包着拿回来了。

一见吃的,姚鸢瞬间没了想法,赶紧出门捡柴。

出洞门不远,忽听一声声的呼唤,姚鸢赶紧直起身子,细细倾听。

林中寂静,渐渐的,呼唤声越来越清晰,听得唤的是王爷,不知来者是好事歹,她赶紧返身回去通报。

王爷似乎早料到有人回来,这会儿发髻已经重新梳过,一身清爽,身姿挺拔,全然无半分颓唐和狼狈。

虽然还穿着与刘川一样的衣服,通身的气派却高出不止一两个段位。

他命刘川出去将来人迎来,回首看见姚鸢带着微笑痴痴看着自己,便问:“你看什么?”

姚鸢龇牙一笑:“都说人靠衣装,怎么王爷你穿什么都这么好看?对了,不穿也好看!”

王爷不提防她如此*直白,被夸得有些窘,面皮子崩紧,好一会儿才道:“你从前生活艰难,学会了这些哄人的话,往后不必再说了。”

姚鸢刚要解释,他又一本正经道:“矜持端庄,乃是女人立世之本。”

言下之意,她既不矜持,也不端庄,肯定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姚鸢深受打击,沮丧地低下了头。

片刻后,刘川领着王春来和一个道姑打扮的年轻女子走进来。

王春来一见王爷的面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声称自己督查失职,令王爷陷入险境,罪该万死。

那年轻道姑则泪流满面,忘情地扑到王爷怀里。王爷腿上有伤,哪里经得起她这情感充沛的一扑,当即往后退了两步。

那道姑又惊又恐,梨花带雨地问他受了什么伤。

王爷笑着摇摇头,道:“无碍,比不得南疆平叛那一年……”

“不许你提那一年的事儿!”年轻道姑脸色一变,忙伸手堵住了他的嘴,神色间又痛又怕,口中

的声音都小了许多:“永远不许提。”

王爷纵容地点点头,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此情此景,叫一旁的姚鸢看在眼里,心中很不是滋味。

看着清高倨傲,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霁王爷,原来竟是个中央空调!不仅暖了一府娇妻美妾,暖

了个白衣教主,还暖了个小道姑!这女人缘,即便赶不上韦小宝,也快赶上令狐冲了!

他方才一本正经教育她,女人需得端庄矜持,可这道姑穿一身道袍,见他扑,哪里端庄了?哪里矜持了?

姚鸢越想越生气,复又想起昨夜刘川对她说的话来——你莫不是以为,像个母老虎似得护着他,能得到青睐麻雀变凤凰?

也是,人心,哪有那么容易收买。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路来,湖中飘着许多尸体,都是刺客吗?”道姑心有余悸地说着来时的见闻,水汪汪的眼里充满戾气:“可知是些什么人?”

王爷还未回到,她猛地转头,厉声喝道:“王春来,皇叔在瀛洲三番五次地遇刺,你有何话说?”

王春来浑身一哆嗦,语无伦次道:“下官……下官难辞其咎,回去便上表请罪。”

称呼霁王爷为皇叔的道姑冷笑:“请罪?你这道请罪的折子写好再递道皇上手中,少说两三个月便过去了,你岂不能多活两三个月,还能细细安排好家眷,分好家产!皇叔身为摄政王,掌握朝臣生杀大权,他此时杀了你,你到了阴曹地府也无话可说!”

王春来吓得脸色煞白,惊恐地看着霁王爷。

霁王爷摇摇头,只对道姑说:“茹莨,本皇叔没有那么大的权力。王大人是朝廷敕封的知州,要杀他,可是要过三堂会审的。”

“那我杀他呢?皇帝可会治我的罪?”道姑一身道袍,却无半点慈悲心肠,说着要去拔刀。

霁王爷将她拦住,吩咐王春来道:“本王观察,此次水中行刺的,水性极佳,而且对此间山水十分熟悉,应该是本地人士,王大人可从尸体着手,令沿海渔民前来辨认。另外,船一驶进迷雾中,徐员外便失踪了,王大人亦该好好调查下他的去向。”

王春来感恩戴德地领了命,忙道:“下官已备好软轿,请王爷和郡主上轿,咱们尽快出山,下官好请个大夫为王爷瞧瞧伤情。”

原来这道姑竟是载仁皇帝的大伯父、英年早逝的大皇子石彧凛的遗腹子茹莨郡主。

大皇子生来便有胎病,十六岁时纳了个侧妃冲喜,不久生下茹莨,十八岁那年正经娶了皇妃,却不想成亲当晚便一命呜呼了。

当年宫中认为大皇妃命硬,不许她养茹莨,而大皇子留下这么一条血脉,也不能交给身份低微

的侧妃抚养,皇上便将茹莨接到身边,亲自抚养这个孙女。

因而茹莨同宫中长大的几位皇子公主关系都很好,其中最好的,便是排行老七的霁王爷。

只因七皇叔脾气最好,对她最是包容,还总是替她背锅。她幼时曾发愿,要嫁给七皇叔,虽然长

大以后知道皇叔是不能嫁的,只能把择偶标准订成肖似皇叔。

可惜,天不遂人愿,帝都风云变幻,居然影响了小小一个郡主。

载仁皇帝登基那年,她出走帝都,在墨溪山带发修行,从此成了不婚不嫁的道姑。

茹莨扶着霁王爷的臂膀道:“皇叔,我搀着你。”

霁王爷本没有娇弱至此,却依然宠纵地应了她的要求。

一行人出了山洞,王春来安排的轿子侯在洞外。

霁王爷上了一顶,道姑正要钻进另外一顶,忽然瞥见姚鸢,纳罕地问刘川:“这是谁?”

刘川瞥了眼姚鸢,恶作剧般说道:“刺客,王爷在徐府遇刺,留下的活口。”

“什么?”茹莨又惊又怒,当即吩咐王春来将姚鸢捆了。

姚鸢吓得兔子似得蹿到霁王爷身边,把着轿子不松手,口中呼唤:“王爷救命!”

霁王爷只好出面调解,然而茹莨却不是‘本王信她’四个字能打发的。

她视七皇叔为世上最亲的人,但凡有人会威胁到他,或者曾经威胁过他的安全,她都不能放任不管。

无奈之下,霁王爷只好将姚鸢拉到身边,与自己共乘一轿。

姚鸢受宠若惊,茹莨气的跺脚。

从山中出去,要比穿过颐湖远的多。(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