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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被打脸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平房里传出一哥冷冰冰的声音。

我屁颠屁颠走近屋内,将酒菜放在屋子里的木桌上,摆放开来。继而转头看向床上的一哥,笑呵呵的说:“老道的事都解决了,我还能有啥事。”

一哥从上床坐起,瞥了一眼我,打量着我所说的话,“你有事最好直接说,别等我把你扔出去。”

我换做一副笑脸,“一哥,你知不知道红灯会?”说完肠子都悔青了,一哥是何等身份,少说也在阴司混了不下百年之久,能不知道红灯会嘛。

“有事快说,没事出去。”一哥开口,平房木门随声打开。

“别别别,我还真有点事,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帮我?”我承认此时我笑的很贱。

“说。”

我搓搓手,谄媚的表情介绍豆腐坊,“小的在鬼界堡做点小生意,这不是赶上红灯会了吗,想在鬼界堡占个犄角旮旯什么的,摆摊卖点豆腐,您也知道,红灯会摊铺紧缺,看您能不能搭上话,帮小的一把。”

我说完,谨慎的看向一哥,只见一哥皱皱眉,我心凉半截。

“你还在鬼界堡做起了生意?”一哥询问道。

我点点头,“做点小生意,不大。”

一哥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隔空丢给我,“你找我没用,这事你得找鬼界堡管辖司申请,拿着这枚令牌,找鬼界堡的管辖司申请一下,应该会给你个犄角旮旯。”

我瞅着漆黑如墨的令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太突然了,这就解决了,商户削尖脑袋挤摊位,一哥一句话的就给我解决了?我实在难以相信,“一哥,你该不会骗我的吧?”我要得到肯定的回答,才敢相信。

“不相信可以还给我。”

我忙攥住令牌,“信,信,信,不信您信谁。”我挤出笑脸。

一哥别过脸,不耐烦道,“你还有什么事?”

“没事了,没事了。”我连说道,心里的兴奋劲还没缓和上来。

“没事就回去吧。”

我一愣,挠挠后脑勺,点点桌子上的饭菜,“我找你喝酒的。”

“把东西放下,你可以回去了。”一哥这脸皮,无人能敌。

我张了张嘴,没开口,早知道老子吃两口再来,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和大把的鬼币相比,这点东西不算啥。

一哥既然说能给我摊位,那就一定能给我摊位,这一点不可怀疑,从一哥做事风格就能看出,一哥没有把握的事绝对不会轻易开口。

出了一哥的住处,我飘到安保大营挑了两只体形还算过得去的安保兵给大罗打下手,既可以在红灯会的时候保摊子,又可以帮帮忙,自己的鬼自己用着放心。

回到平民窑,寻思着我毕竟是猎魂师,穿的不能太寒酸,翻箱倒柜只找出了一身衣服,还是我做扫帚鬼的时候穿的大马褂,当时还以此为荣,现在看着真他娘的不是一般的土,山炮一个。

找不到合适的衣服,我踹了五百鬼币出了门,在鬼界堡转悠了一大圈也没能找到一身合适的衣服,并不是没有,只是都太贵,我本想着买一身五六十的地摊货,一问吓一跳,一身衣服要一二百,一双靴子要一百五六,说什么多功能的靴子,跑的快。在鬼界堡没时间概念的地方有个屁用。最后两身衣服整整花了我五百块,大罗和我各占二百五,眼看着红灯会,大罗兢兢业业这么久,连贫民窑的穷鬼都觉得我是个吃闲饭的,我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不管大罗怎么想,他留我欢迎,他单干,我也不会挤兑他。

想想都死了三个月了,回想刚到鬼界堡,供养阁只发了八百鬼币,那时候买点东西都扣扣索索舍不得花,我是穷了一辈子,穷日子过够了,所以死了宁富的流油,也不穷的掉渣。就像判官说的,一辈子让我过白打了。深受这句话影响,我训练了军队,谁也不知道,我的野心有多大。

打扮完自己,揣上一哥的宝贝令牌,自认为帅气逼人,洋洋自得的前往鬼界堡的管辖司,这里是我第一次来,位置在供养阁隔壁,别看供养阁及其热闹,管辖司门前却安静很,没有鬼敢在鬼界堡管辖司门口瞎闹,和供养阁成了鲜明的反比。

简单介绍一下,鬼界堡管辖司是全称,简称:管辖司。管辖司相似于古代王侯府邸,石狮镇宅,三槛延台,石台上两根粗壮承重柱上雕刻着龙游祥云,柱下分别占着两位阴兵手拿长矛把手,一扇官门镶嵌十二颗大铆钉,分布在两扇门上。类似于阳间的省政府,鬼界堡的大事小情都要从这里经手。阴司没有警局,在鬼界堡犯事的鬼在压往十大殿重判前,先到鬼界堡管辖司这里审判,划分罪恶押送十大殿的其中一殿,情节轻的直接从这里宣判。

我在管辖司徘徊许久不敢上前,主要是第一次来,活着的时候就听说官场上的人杀人不眨眼。心里能不犯嘀咕吗,和官道上的鬼接触,生怕一句话说不好,就ko掉。

我捏了一把汗,鼓起勇气走近管辖司,门口的阴差却拦住了我。“红灯会期间不办理琐事。”

“阴差大人,我不是来办理琐事的,我来申请摊位的。”我说的很有礼貌。

阴差听了我的话,冷哼一声,“你?申请摊位?你死了多久?干什么的?几年的店龄?”

“三个月鬼龄,卖豆腐的,三个月店龄。”我实话实说道。

阴差噗嗤一笑,“三个月鬼龄?你真好意思说,敢来管辖司申请红灯会摊位,谁给你的勇气?”

“我是有鬼介绍来的。”我伸手想拿出口袋里的令牌。

不等我亮出令牌,和我说话的阴差把我往外推,“别在这捣乱,你就算干十年,也不可能在红灯会上摆摊。”

“阴差,我有令牌,你看看再说。”

“你有什么都没用,你凭什么和老店争这个摊位?你脸白?”阴差口气满满的不屑,觉得我是只想变凤凰的麻雀。

恰巧我旁边飘过来一只扫帚鬼,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正是看我不顺眼的娘娘腔。

娘娘腔一看到是我,阴阳怪气的和我热络,“呦,这不是胡一把嘛,大老远看着像你,还真是你,最近升官发财了吧,可别忘了我这个老朋友。”这货明明是看到了阴差把我拒之门外,显然是来看我笑话的。

“做点小生意,日子还算过得去。”我客气道。

阴差看我们认识,朝我警告,“别再来凑热闹了,你没资格。”说完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娘娘腔的眼神从阴差身上移向我,捻着兰花指,贱笑一声,“胡一把,什么你没资格,说来给我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我心里一万只草拟吗,娘娘腔能帮我,我脑袋割下来当球踢。“不用了,我这点小事不给您添麻烦了。”

娘娘腔故作娇态,“也罢,有什么事来找我,能帮的一定帮,毕竟我带过你一场。得,今我还有点事,改天叙叙旧。”娘娘腔绝对是太监,绝对,肯定,百分百是。

我让出一条路,人家看不起我理所当然,我得客客气气的回应,“那晚辈就提前多谢您了。”嘴上这么说,心里不服气。

娘娘腔没理我,飘向管辖司和阴差交谈了几句,阴差时不时看我几眼后,允许了娘娘腔进管辖司。用大拇指想也能想出娘娘腔说的无非是嘲讽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