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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为争机缘风波起 - 肆话

第十九章:为争机缘风波起

肆话

是夜……

墨四睁开朦胧睡眼,打个哈欠、一个鲤鱼打挺便翻身起来。

一番动作后,激灵间睡意散去。墨四便开始在屋内倒腾起来,只见其将不断掏出一样样物事摆在屋中桌上……

墨四一手拿起桌上长剑,此剑青芒流转锋芒不藏,正是那墨四所收获灵器青虹剑!只是此时那剑旁放置着一盘黝黑汁液,墨四另一手正拿着一根木棍在其中搅动不已。

片刻,那黝黑汁液变得越来越粘稠、颜色间更是愈来愈深。

墨四暗道一声:“成了!”

便拿起一支粗毛笔沾其汁液,一遍一遍地用毛笔将手中青剑刷动。

这是他原来掌握的一种漆方,颇有在黑夜中隐蔽兵器和阻隔敌人窥视原来兵器材质之功效!

看着手里涂满黑漆后逐渐变成外表普通不起眼的黝黑长剑,烛火下墨四左看右看。确认再也没能发现其特殊处后,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一时间终于把怀璧其罪的心理负担放松下来。

其将手中黝黑的青虹剑向桌角轻轻一挥,只见如落刀断发般悄无声息的便削下桌边一角!

墨四无声一笑,心想这要是战斗中冷不丁的给敌人来一刀?该是何其惊喜?

随即其放下长剑,看向桌上一个玉瓶、半本残破书籍、一个不大的小袋。这乃是当日墨四在墨云子石座机关移开后发现的数物,当时一心急着寻找回路,只顾一番搜罗带走。现今回来后才墨四这厮才闲情逸致的想起清点物品。

打量那桌上玉瓶,见其青花白底、瓶身上书清心护身丸一溜清秀小字。

墨四轻轻打开瓶塞。瓶中有两枚圆滚滚药丸即刻散发而出一股股清香,竟让其疲乏心神不由为之一振。墨四小心翼翼将其慢慢靠近鼻下,不由沁人心脾、精神大好,满身伤痕虽未愈、却一时也舒服许多!令其心中不禁大感此药奇妙。

墨四暗道:“清心护身丸?有意思!看来是用于解毒疗伤一途的奇物。”

“哗啦啦~”

那桌上小袋内的物事被墨四一一倒出来,竟是一小堆银子十来块黄金、一些杂碎材料和一块黝黑令牌……

这下轮到墨四惊讶了,其风华正少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黑线。

其小嘴不断碎碎念咕哝道:“墨前辈你个穷鬼,你好歹也是一修仙之人啊!用着这么好青虹剑的仙人啊!竟然一块灵石也不剩,不知道小子我正缺钱啊!修仙修到你这个地步小子也是服了……墨云子你个穷鬼…穷鬼…”甚至到最后其不禁腹诽了起来。

“老天啊!这是捡了个寻常富贵子弟钱袋吧?若非亲身经历简直难以置信……”

原来那墨云子素日云游四方不喜争权图利,素日里灵石积攒无多,最后为换来帮助突破死关瓶颈的丹药,更是花光所有可用积蓄。

而墨四这少年想着自身目前在墨家的困窘境况,看着那一小堆极不起眼金银、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幽怨之色。

墨四有如市井商人做亏生意般,嘴上虽是叹了口气,道一句罢了。但其脸上却是仍有喜色,便有如奸商般不动声色的把金银细物一把一把装进怀里钱袋,最后摸了摸那块不知名令牌、也索性一并收入囊中。

其一时间很好的演绎诠释聊胜于无这个行为语言。

最后再拿起桌上那本典籍时,墨四对这墨云子遗物也不再作多高期待。

便寥寥草草地翻将起来。

但这次却是好一会儿,墨四才翻阅完毕。

此时墨四一手拿书、一手拿着一个方子,一副无奈之色尽显、嘴里却是不住念道:“这无名锻体决倒是绝非凡品,竟然能解决低阶修士一向孱弱身体,使之刀剑难伤!妙哉妙哉!只是需炼气期为修炼条件,无奈啊。”

再一看那纸方,却是清心护身丹的炼制之方。但此丹耗材许多、炼制过程又极为繁复,需至少有接近筑基期神识之力的炼药师才可!

此丹一经炼成,因其疗伤解毒通用性!往往在低阶修士中有市无价!可谓是居家旅行、护身救命之必备良品!

但无奈墨四现乃凡躯,残籍灵丹一概无用,只能暂时收藏起来了。

之后墨四从房中暗地拿出一套衣服换上,之后便见一个少年身穿夜行衣从院内房中窜身而出。

……

只见夜行衣少年几番赶路后便稍作停留在城内一破庙旁,这庙内三三两两的停留着流浪少年们。这些少年们素日以流浪行乞度日,却倒也因此掌握了这城中十里八方不少消息秘密。

片刻,便见流浪少年们里一个较大孩子走出,往一处暗地里隐去。

黑暗角落里,流浪少年柳行云躬着身子格外敬重地对夜行衣少年行了一礼,仿佛是风中飘摇的杂草,安心的看着身下厚实土地;仿佛是波浪拍打中的浮萍,安静的感觉着还有粗壮根系拉扯住自己;仿佛是一群颠沛流离的少年们,找到了最后一片眷顾他们的天空……

行礼后柳行云微微抬头,面色却如闲庭看花再毫无变化,与刚才判若两人。仿佛这张波澜不惊的脸是他最后的尊严。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很多年后,墨四总如是想起。

黑暗中响起两个少年熟悉的交谈声,其交谈内容竟无所不包,上至达官贵人行踪习惯、下至谋贩夫走卒平民杂事。无一例外的是信息极为简短要害,显然受过训练。

片刻,夜行衣少年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上数张纸条,身影渐渐在黑暗中隐去。

……

城中西北处有一条窄巷,其名来财,这里离西南城北墨家并不远。来财巷宽六尺余,一排数十个小屋错落而坐,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屋子都很旧、甚至有些已破落。

所以来财巷并不来财,这里住的也都是穷苦人家,而巷名只是人们总是按着缺什么叫什么的一种希冀愿景而已。

一个夜行衣人影闪烁巷间,然后在巷子其中一个房屋前停下。

那是一间不起眼茅草屋,周身浇筑石灰泥、三三两两竹木篱笆围着院子,寒酸间普通至极。

屋内点着烛火,不停传来一老妇人病态的咳嗽声。

咳~咳!

“母亲,都是孩儿没用!找不来回春堂上好的大夫和药草!”一黝黑少年愧疚说道。

少年高瘦黝黑、双手粗健异常,正是墨铁。

而那老妇面色焦黄、吐气无力一见便是久病之人,其正因病躺在卧榻上。这老妇正是墨铁母亲。

老妇轻轻开口道:“铁儿,怎能怪你。自从你爹两年前因执行任务被山盗杀死,就少了墨家那份黑衣执事的酬劳。这两年来咱娘俩能维持生计已是不易。”

随即轻泣道:“只是可怜了你爹无辜枉死,那股奸人山盗又数次逃脱墨家执事围剿,此仇不报恐你爹在天之灵难以瞑目啊……”

墨铁闻言双拳紧握,不由面露一丝怒色。恨恨道:“娘亲放心,待孩儿狩猎会后便加入墨家执事、到时获得执事资源后必定变得更为强大!孩儿发誓,日后不久必要手刃仇人!将那股山盗人头通通拿来祭在我爹坟前!”

老妇闻言喜泣道:“好好,这股血性像极了你爹!他生前没白疼你啊,孩儿你一定记得要变得更强大,然后妥妥当当手刃山贼!”

“娘累了,夜深了、你也去睡吧……”

“是。娘亲你也早些睡,铁儿这便回去歇息。”墨铁道。便帮老妇熄了烛火带上房门,退了出去。然后便走向小院中另一间简陋小屋。

吱呀~

墨铁一手推开自己房前小门走将进去,转身后便走向烛台欲将点亮。

随着其手中火折子红芒暗闪,烛台上烛芯青烟渐冒。

噗~

一道轻轻燃火声起,光明洒落房中周围。一时间房内光暗交错、光影折叠。

黑瘦少年墨铁似乎觉得这房内事物与平日相比有些异样不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当此时,在房边四角黑暗处光影涌动。其中一黑暗处略微现出一个夜行衣人影。

“墨铁,别来无恙。”黑衣道。

墨铁闻声一惊!面露异样,却开口道:“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此虽寒门、但夜闯我这西南墨家子弟家宅可不是好善了之事!我劝你好好应答,否则别怪我手中大刀不长眼!”

说话间墨铁手中已是紧握腰间佩刀随时准备出鞘。

阴影下黑衣嘴角带起一丝戏谑,道:“墨铁兄,真是好暴的脾气!在下可是来帮你的,你要是一言不合动手。且不说惊了正在隔壁酣睡的家母,难道铁兄不怕失去此番我送来报杀父之仇的机缘?”

墨铁闻言面色不变,心中却是巨震!

(未完待续!)

题外话:

很多年后,流浪少年如是说道:比起辉煌神话,这世上更多的是由无数卑微渺小的小人物而构成。现实景象都是很残酷,并没有什么绝对公平。命运无常,很多事情总是一开头就注定,非人力所能及。

但幸运的是你可以决定面对生活时的态度和人生每条小路岔路口时选择的前进方向……

然后无悔地踏出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