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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从天而降

假如说到伊卡洛斯,你会想起什么。

能够有兴趣并看到这句话的家伙们,想必第一时间都会想起某只粉毛大凶西瓜控的天然呆人造天使吧。

但是这里提到的只是希腊神话中那个淹死的少年而已。

用羽毛制作的羽翼飞上了天空,结果却被太阳烤化了蜜蜡而坠落到海中。原本只是悲剧故事中的龙套。

不过后来又被某些文艺的家伙视作飞向天空渴求自由浪漫又被现实所谋害的精神象征。又或者是被认为是人类飞天最早尝试的先驱……他这么diao,他爹知道么。

分明只是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然后得意忘形的家伙而已,最后也算得上是自业自得吧。

先不论人工羽翼的科学性,单就力学来说高空坠落拍在海面上的话……大海可不是柔软的事物,假如想保留性命,他大概需要满足一个条件:

就像我眼前这个坠落速度会让伽利略哭泣的物体一样。

确切的说,是人体。

更精确的形容的话,身高165cm,体重5kg的长发女生。

战场原黑仪。

班上公认的病弱女生,被男生私下议论为深闺大小姐的美人。

没有朋友。

所以在放学后的校舍里玩高空坠落也不会被发现。

原本应该是这样。

但结果是我出现在这里,基于某些原因我也不得不留在校舍,这个时候遇见这样奇幻的一幕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又不是人体谷歌,谁会精准的记住每个事件的时间啊。

然后就是你在注视深渊时深渊也会注视着你。

发现了战场原黑仪的我,相对的也暴露在她的视野之中。

不存在求救的想法,完全是有恃无恐的状态。肃然的眼神即使在半空中也不曾改变,浑身散发着冰冷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她就这样漠然的和我对视着。

逐渐落下。

“哟……”

用愚蠢的笑容打出了愚蠢的招呼。

在我微笑褪去之前,战场原就已经落到我脚下去了。

不出意外的,战场原小姐连多看一眼的心情都欠奉继续她自己这种新奇的游戏。

所以说当初设计师设计这种盘旋楼梯的意义何在。

这种艺术情怀完全极大的坑害了那些差几步就不会迟到的学生们。

以及下面的战场原小姐。

至于我为什么没有伸出手接下坠落的她。

原因很简单——

我啊,

最讨厌天降系美少女了。

就是这样简洁明了易理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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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原以就这样曼妙的身姿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

死不了的吧。

大概。

但是真的不会被浑身的文具戳死吗?还是说她可能还要去储物柜里拿出那些文具武装起来之后来找我的麻烦。

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只是人类而已。

“阿良良木君总是会有些奇怪的想法呢。”

我把在上楼梯时那番关于伊卡洛斯的乱七八糟的联想向羽川描述之后她是这样反应的。

当然隐去了关于人工天使的描述。

“嘛,虽然是没什么用处的无聊想法而已。羽川你就这么容易应和别人的说法呢,如果做法也能一致就好了。”

“那时候我可没答应阿良良木君哦。”

羽川翼式的狡猾笑容。

说的是春假的事,假如羽川能如我所愿没有被牵扯也是一件好事。不过都已经这样了呢,何况羽川真的帮了不少忙,随便否定的话未免也太无情了些。

羽川翼。

班长。

标准的班长式的女孩子。三股麻花辫,圆框眼镜,做事规矩,为人认真到可怕的地步。就算是在时下流行的漫画中也是濒危物种。从小到大一直是班长,即使是毕业后也会给人“班长”的感觉吧。可以说是班长中的班长,天生的班长的人物。

之所以不提头脑的话题,那是因为就羽川来说和上面的条件并列是一种贬低。我是这么认为的。

成绩是学年榜首,二年级期末考试的时候包括体育及艺术在内的全部科目几乎都是满分。除了在日本史填空题第一题有唯一的失分。

所以这样的人当班长是理所当然的吧。

不需要推荐,包括老师在内,大家都会下意识的认为羽川是班长。

被这样的羽川提出任命我为副班长的提议当然没有遭到反对。

既然有羽川的话,就算这家伙捣乱也一定没问题。

那些家伙多半就是抱着这种心态同意的吧。

再说这种职务,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麻烦也说不定。

本着无所事事的心态,茫然的我就这样成为了副班长。不过大多数非体力的事务都是羽川完成来的……不是我懒,而是羽川厉害过头了。

但是像商量六月中旬的文化祭企划这种事还是要参与的。

“就算是文化祭也不该这样,毕竟是三年级的学生。学习,应考才是大事。”

标准的优等生言论。

在这所升学高中倒也不错。

“一个个问卷调查的话,意见不统一又浪费时间。干脆随便给出几个选项让他们投票吧,从几个中选出最不差的那个就可以了。”

“……真是恶劣的说法呢,阿良良木君。”

“不好吗?多么民主的选项,反正只是虚耗人生发泄青春期多余活力的活动而已。”

对于文化祭,我的参与热烈程度实在不太高。

所谓文化祭,往往是令人头疼的麻烦事的代替词。

或者是现充们发散着荷尔蒙,寻找偏僻角落进行一番激烈探讨的时间。

“作为参考,阿良良木君这边去年,前年的节目是什么。”

“妖怪咖啡屋,可以说是恶俗程度的想法吧。”

“不至于贬到这个地步吧。”

“啊蛤蛤……”

要把动不动就偷偷溜进来的小妖怪给赶走免得作怪。这种没好处又不得不做的事,可是很令人无力的啊。只能说幸好不是鬼屋而已。

谁让鄙人会有着吸引这种破事的体质呢。

这也不是值得作为谈资事。

“假如说流行的话,女仆咖啡厅怎么样呢?羽川。虽然也是老节目,比起妖怪咖啡屋还是更容易吸引人气的呢。”

真的很想看看羽川女仆装的样子。

“阿良良木君在幻想着穿女仆装的女孩子对吧”

“不,才没有……”

“但是呢,真正的女仆装根本不是阿良良木君妄想的那种羞耻的服装呢。”

“那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妄想出来的啊。”

“姑且作为提案之一好了。”

羽川的回应真是意外。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够看见羽川身着女仆装的样子呢。

搞得我都有鼓动舆论的想法了。

“文化祭的话,班上倒是有人经常不会参加呢。”

想到刚刚的战场原,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说的是阿良良木君你自己吗?”

“……”

的确是很难反驳的说法,经常文化祭准备时段一直失踪到结束时土风舞的我没有指责别人的立场。

“我说的是别人啦,像是那个叫战场原的。”

“战场原同学?战场原同学怎么了吗?”

听到我说法,羽川歪歪头。

“不是一直没有参加吗?虽然我不关心这个,但还是偶尔会听到有人说起的啦。不过说是病弱,感觉上是虚弱更为恰当。连实感都难以接触的感觉。”

“这么关心战场原同学?”

羽川玩笑般的说道。但

“病弱的女孩就这么让男生喜欢呀!肮脏,真是肮脏。”

“只是很奇怪而已。”

“战场原同学的事。阿良良木君应该更了解吧,毕竟同班了三年。”

“要说的话,也不能说全然不知道。只是刚刚突然想起这个话题而已,无视无视。羽川,要不做个最低文化程度的科技展示吧。”

“那是什么呢?”

“放个盘装米浆准备滴管,淀粉遇碘变蓝什么的,不,文化还是高了点……还是油与水不互溶吧,很省事呀。同学也有空去其他班级参观喽,”

“那样会被老师骂的很惨的哟。”

羽川把这种异想天开的企划给毙掉了。

“不过,说起战场原同学。虽然战场原这个姓看起来感觉很危险,不过是什么问题也没有的优等生。头脑又好,值日打扫也不偷懒。”

“这些是无关紧要的情报啦。”

何况那家伙的真面目不亲身体验是不可能知道的……

现在说不定就在门外埋伏着我。

“战场原同学不是多话的人,好像也没什么朋友。和她打过招呼,感觉好像是在自己周围筑起高墙。”

羽川的性格去接触这样的战场原也不意外

“……”

“是出什么事了吗?战场原同学身上。”

羽川的直觉一如既往的敏锐。

“阿良良木君可不是随随便便无地放矢的人。”

“没什么,我也没打算主动去做什么。”

“真是讨厌的想法呢,明明是同学不是吗?不过这样也说得通了。”

羽川说道。

声音有些沉重。

“初中的时候还是精神十足十分活泼家伙,现在却……”

“羽川初中很熟悉她么?”

“是的,同一所中学呢。公立静风中学,但不是同班,那时候战场原同学很有名呢。”

这样停顿了一下。羽川是非常讨厌自己被当做名人看待的,简单的说就是对自己不够自觉。认为自己是只要认真努力就能达到的程度。

不过嘛,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能达到的呢。

默默瞥了一眼桌面上羽川被制服的布料包裹起来的月匈部。

比如这种大小就是我家妹妹一辈子无法达到的程度。

“很漂亮,善于运动。是田径部的明显,还破了好几次记录。还有很多关于她的传闻,为人处世待人接物都非常完美的传闻。对谁都很温柔,从不说过火的话的好人,而且还非常努力的传闻。父亲是外资企业的高层,家住豪宅,是非常厉害的有钱人,却不摆架子的传闻。身处高处,以更高处为目标的传闻。”

“就像是完美的大小姐一样啊。现在可是完全看不出来。”

“据说进入入高中以后,身体弄坏了。知道的时候,还有点心痛。虽然如此,今年同班时还是吃惊了。再怎样也不该是躲在阴暗的教室角落的人——只是我个人随意的看法。”

羽川将笔放在嘴边,这么说道。

的确是随意的说法。

“是和阿良良木君完全不同的有名呢。”

直说我的名气就只是在地下莫名其妙的地方流传就是了。

“不知怎么说,现在的战场原同学……感觉比以前更漂亮了,但是也像阿良良木君说的一样,像是有如虚幻般的存在。”

“这样啊……”

外面人类的气息已经潜伏了一段时间了。

“对了,羽川。突然想起来了。”

“怎么?”

“有一些事……现在不去不行呢。”

“是吗?”

羽川的反应很微妙。

突然改变话题,这种露骨的结束方式非常可疑。对于那种帮忙工作的微妙说法,有很多的毛病可挑。不擅长应付头脑好的家伙。对善于观察的家伙也是。

我离开座位,继续说下去。

“后面的能拜托你吗?”

“保证补偿的话就好。剩下工作不多,今天就原谅你吧。”

羽川就这样答应了。

虽然是很可疑的借口,不过我本人就已经够可疑啦。

“就那样。拜托了。”

然后我走出了教室。

走出教室,用手关上门,刚要往前走,就听到背后有人说话。

不是熟悉的声音,却有听过的印象。啊,上课时被教师点名,有如口头禅般地细小的声音——不知道。

“羽川说了些什么?”

是战场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