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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中秋(上)

中秋节很快就到了,这天中午张叔和张婶提着米酒来自己家里吃饭,吃饭的时候看着张叔和爹喝的滋滋有味也很想尝一点,可是因为年龄尚小怕惹的爹娘不高兴便难以开口,每当张叔和他爹碰杯的时候他就看着吞口水。一旁的张叔发现他有点不对劲隐隐猜出他的心思便在桌上找来一个小碗倒上一半放到他桌边笑着开口到:“来,浩儿咱两喝一个,张叔预祝你学业有成!”说完张叔便对着李浩举起酒杯。李浩很纠结,虽然很想喝但是还没经过父亲同意呢。

“浩儿!还不快喝,你张叔这么疼爱你应该喝一个还犹豫什么?”李浩爹语气中似有点责备。得到爹的允许后李浩立刻端起碗敬张叔:“我也祝张叔你生意兴隆身体健康。”说完就喝了一口,只觉得这酒入口后嘴里说不出的爽滑,甜甜的还有一丝酸味儿。

“诶,浩儿你喝慢点不能这样喝酒。”李浩的娘语气中带点责备说道。

“太好喝了!”还没等他娘说完就咕噜咕噜的把剩下的酒喝完了。

这酒虽然喝着不烈但是后劲很大没过一会儿,李浩的脸就红了,脑袋也晕晕的趴在桌子上。“这小子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张叔打趣道。

“虎子,你说,你说兰儿为什么会喜欢上许青云那家伙,难道是因为他们家里声势显赫吗?兰儿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她一定是一时昏了头吧?对!一定是的。”李浩因为喝醉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李兄,这酒后吐真言,看来你家浩儿有心上人了,不过从浩儿话里怎么这心上人好像喜欢另一个人。”张叔有些惋惜的对李浩的爹说到。

“这些孩子感情上的事情我们大人就不用操心了,那要看他们自己的缘分,我像浩儿这么大时当时喜欢一个女子,不过后来玉儿追我才让我明白玉儿才是我的真爱。”李浩的爹说完得意的看向他妻子。

“滚,都一把岁数了还是和以前一样脸皮厚,就是因为你脸皮厚被拒绝多次也不肯放弃我才勉强答应。”李浩的娘似不服气道。

“张兄,来,咱两继续喝,弟妹酿的米酒真的好喝,平时都喝不到今天我们喝个痛快!”李浩的爹听了妻子的话很尴尬连忙转移话题。

“我怎么睡着了,我记得我刚才还在和爹娘吃饭。”李浩醒来发现自已还躺在自己的床上,突然想起答应了和虎子一起看花灯便匆忙起床。

“浩儿,你这么匆匆忙忙的做什么?”李浩的娘看他慌慌张张的边走路边穿衣服便询问道。

“娘,我和虎子约好看花灯,对了,娘,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李浩急忙询问道。

“应该快到戌时了,别急应该赶得及,你把衣服脱了,我去给你拿套新的。”李浩的娘说完便去给他取新衣服。

打量着穿着新衣服的李浩,李浩的娘满意的开口道:“不错不错,浩儿比起你爹少年时还要俊,将来一定不少女子为之倾倒,没必要苦守一枝花。”

“娘,你几个意思啊?浩儿不明白。”李浩听了娘的话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哦,没事儿,没事儿,你去吧,在外面一定当心点!”李浩娘说完还给李浩一些铜钱让他卖些喜欢的东西。

“耗子!你妹的你怎么才来,再不来我就打算去你家收拾你了!”见到李浩虎子第一时间就发泄自己久等的不满。

“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李浩解释道。

“哎呀,算了,我们快走吧,先去放灯。”虎子说完就把一旁准备好的包裹抗在肩上走了出去。

李浩和虎子二人向着青竹小河走去,这条小河刚好把青竹镇一分为二,那最热闹的街市就在小河中心的四周。一路上有不少行人也正向街市赶去看热闹。有一家三口,孩子牵着父母的手,也有三三两两少年少女结伴而行,也有不少的情侣成双入对,更有不少孤家寡人形单影只。

不一会儿李浩虎子两人就来到河边,这时天空上已经有很多祈愿灯了密密麻麻的,远远望去就像星星一样,更有不少正在缓缓升起。虎子指着没多远的空地对李浩说:“我们就去哪里放灯吧。”到了那块空地后虎子就打开携带的大包裹取出两个祈愿灯和两个火折子递给李浩一半。李浩谢着接过,于是两人便开始点灯,两个祈愿灯点燃后开始缓缓上升,看着祈愿灯慢慢飞向天空就像是去天空追求自己的理想,一时间竟看入了神。回过神后准备叫虎子走了,却发现他正闭着眼睛双手抱拳抵在胸口处许愿。“对了还没许愿呢”李浩也赶紧学着虎子样子许愿,心里说着“老天爷啊,请你保佑爹娘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还有张叔张婶也是,还有谢夫子,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的。”

这时虎子忽然发现祈愿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飞,仔细一看又不像是鸟,怎么感觉像是三个人,不对一定是我看错了,虎子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看去,越看越像是人在飞。虎子连忙抓着李浩的手臂指着天空大喊大叫:“耗子耗子!!你看是不是有仙人在天上飞。”这时正一脸虔诚许愿的李浩听着虎子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瞬间就懵逼了,不过还是向着虎子所指的方向看去,不过什么都没瞧见。

“虎子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你放心,这几天我都来找你玩我们到处去散心好不好?。”李浩看着有点疯狂的虎子安慰道。

“耗子,我没有压力!我不是疯了,刚刚真的看见有三个人在天上飞,真的…看见了。”虎子说到最后声音竟然变小了,似乎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又说道:“是啊,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仙人啊,仙人只存在传说故事里,我刚才一定是看错了。”

“别多想了,我们先去街市瞧瞧,我最想看的就是杂技表演,我已经等不及了快走吧。”李浩赶紧的转移话题。

“耗子,我今天要带你去个好地方!”虎子似乎已经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向着李浩卖起了关子。

两人在一船家哪里租了一条小船,乘着小船向着街市的方向游去。要不是天边的那轮明月和这船的船前船后挂着的两盏红色灯笼遥相呼应发出惬意的微光早就伸手不见五指了。虎子又从包裹里取出一些糕点乘在一同携带的碟子里和李浩吃了起来。“天边有明月,何处寻佳人?”些许是觉得这小河有些清净,不知道那条小船里的人突然有了兴致竟吟起诗来。虎子听了猝不及防的把刚吃的芝麻球全部都吐了出来。

“你妹的,就这样的东西也敢拿出来卖弄,这样的诗我十岁就可以作了。”虎子非常讨厌有人在他面前卖弄‘才华’更是鄙视这种庸俗不侃的诗词。

“不行,耗子,我要让此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诗!”说完就一副要捍卫诗界尊严的样子。李浩知道虎子认真起来劝不住索性没有劝阻。

“明月只应天上有,佳人遍布青楼中。”虎子此刻站在船尖一脸陶醉。李浩拼尽全力把差点吐出来的芝麻球给生生咽了回去,心想要是夫子在定又会说:“虎子!你过来!老夫保证不打死你!”

隔了一会儿,另一小船又传来诗句“年年有佳人,岁岁好月色,只因囊中羞涩,人生如那惨淡月色。”

“还有这种操作?一会儿五言绝句,一会又是词,完了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虎子面色临重如遇大敌。

“耗子,你怎么说?”虎子希望李浩能给自己支点招便开口请教。

“这位老兄的诗表达的内容虽然很俗,但胜在真实,就是这种真实往往打动人心,所以你要投入真情才有机会战胜他。”李浩建议道。虎子听后就闭上眼睛给自己营造气氛,表情先是充满沮丧,然后变为挣扎,然后又化为悲伤,最后嘴角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出现,从悲伤化为释然。

“有了,”虎子睁开眼淡然开口,这一刻他浑身上下竟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

“人生失意十七八,莫要为此负年华,待到苦尽甘来时,定把佳人捧回家。”虎子吟完诗后,一滴泪竟从眼角滑了下来。

“好诗好诗!虎子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样有才。”李浩忍不住赞叹道。

“耗子,这要多亏你指点,我这才把自己真实感情抒发出来,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哭了。”虎子话语间并没有一点骄傲,而是带着惆怅黯然。他知道另一个小船传来的诗句是想诉说自己怀才不遇,自己这里也并没有去嘲讽对方才华,而是在这中秋佳节给对方一点安慰。果然那条小船又传来‘谢谢’二字。

“耗子你说,我如果要是生在诗歌盛行的年代,会不会成为一名名垂千古的浪漫主义诗人。”才没正经会儿,虎子又回到真实的自己了。

李浩听后哈哈笑道:“诗人不诗人这个我不知道,名垂千古的贱人倒是很有可能。”

一阵淡淡的桂花香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远处的嘈杂声越来越近,还有被那红色灯笼渲染街市也愈加刺眼。

“耗子我们到了!”虎子兴奋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