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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儿时的“敌人”

从余科长家出来,唐筱曦难掩脸上的兴奋之情,她主动牵起姜文浩的小手:“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说表姐。”即使戏演完了,可姜文浩还是称呼唐筱曦为“表姐”,而且用粤语来了一句:“表姐,你好嘢!”然后,他笑出声来。

唐筱曦不解:“笑什么啊?”

“没什么,我只想说,这是真的,你不用怀疑。”既然唐筱曦不明白,姜文浩便不解释,他其实是在取笑唐筱曦。(ps:一部郑裕玲演的电影,其中对大陆去hk的大陆妹讽刺相当严重,以至于郑裕玲自己都害怕回归后受到清算。)

“好了唐姐姐,我该回家了。我是小学生,自然得以学业为重,所以接下来服装生意的事就得靠你多担待了。”

“你放一万个心!”唐筱曦拍着丰满的胸脯保证,她妩媚地扫姜文浩一眼:“你还是叫我表姐吧,叫一辈子都可以。”

妖精!姜文浩外表虽是小孩子,可他思想却很成熟。时不时地,男人的心态就会冒出来了……

同样的方法,他们又跑了几个区,亦包括外市。但遵循一个原则,卖点范围相距很远,独家代理,绝不会出现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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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浩日子还是一样的过,但唐筱曦便要忙碌许多了。衣服的销量很火爆,哪怕它贵得离谱。很快,货源开始供不上了。余科长催促唐筱曦供货,但唐筱曦却告诉他,艾薇儿的服装每一件都是艺术品,由大师所手工制作,岂能像别的服装一样快速量产?

余科长一拍额头:“你看我这脑袋,哎,唐小姐说得对啊。”

唐筱曦暗暗得意,岂不知,这正是他们的策略么?如此一来,艾薇儿的品牌得到了大大的提升,人们更加趋之若鹜。就像后世的捂盘销售、饥饿营销,姜文浩等一干奸商获益更多,却苦了许多消费者……

元旦一过,春节便渐渐临近,这是中国最传统、也是最热闹的节日。小孩子喜欢春节,不仅意味着寒假来了,更意味着可以拿到压岁钱。小时候天天盼着过年,而现在的姜文浩呢?呵呵,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买东西根本不看价格。当然,主要集中在吃的方面。曾经小时候望着许多小吃流口水,兜里却没半分钱。如今“翻身农奴做主人”了,只需要顾忌自己的肚子即可。老山城地道的味道,很多在后世几乎已经绝迹了。

就比如说这千层饼吧,算得上是姜文浩上一世童年时期的最爱。由面团裹着肉末做成饼状,先用油炸,再放入烤炉中烤制。做成后一口咬下去,外酥里香,味道鲜美。饼在嘴中层层碎裂,千层饼由此得名。和其它同名的千层饼不太一样,姜文浩吃的那种,最正宗的便是在街边用烤捅加油锅独立卖的。有点像烧饼,但在后世,姜文浩可以找到烧饼,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千层饼了。

姜文浩付钱购买千层饼,刚接过找补的钱,就被从旁边伸出的手,连饼带钱一起抢走。

“我……”刚想破口大骂,却强行忍住了。

“你什么?”抢东西的人流里流气,一脸痞相。看打扮,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混混两个子。他年约十七八岁,身高165左右,身材瘦弱。

“钱拿出来!”说着,不等姜文浩反应,伸手就在姜文浩身上搜起来。最下贱的是,他还把姜文浩买的千层饼给吃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姜文浩面无表情地并未反抗,但内心却早已愤怒滔天。人生什么最难忘?一是最快乐的事,二就是最痛苦的事!

姜文浩小时候,被人下暴是经常的事。那时候可不像现在,能引起社会足够的重视。而被下暴者大多是中小学生,大多选择敢怒不敢言,连家长都不敢告诉。大概那些低劣的混混也吃准了学生们的这种心态,行事嚣张、肆无忌惮。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快成为一种流行了。操社会,仿佛是一件时尚而自豪的事。法律和监管的不到位,让有些人连价值观都扭曲了。混混分三六九等,只会欺负小孩子的,充其量不入流!

啊?!混混眼前一亮,又惊又喜。真是意外收获啊,想不到,他居然从姜文浩身上搜出了200多块。整整两张大团结啊,他眼睛都冒毛绿光了。

“喝,看不出来,小子挺有钱嘛。”混混拍拍姜文浩的面颊,将钱放入自己的兜中:“记住,不许告诉你家长,不然老子打死你!”

郑克,姜文浩在心中咬牙切齿地念出一个名字。小时候的梦魇,想不到在重生后又回来了。而他之所以记得这个名字,是因为被郑克欺负得太多。在他们学生中,这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名字。

兴许郑克从未一次性抢到过这么多钱,他有些得意忘形了,丝毫未注意到姜文浩眼中的杀气。是的,杀气,姜文浩真的很想杀了他。或许曾经姜文浩很怕郑克,但这一世,所有的惧怕都化为了怨恨。

“走,我们去吃饭!”郑克得意地招呼旁边的两个同伴,他们更小,只有十四五岁。

“站住!”一声大喝,叫住了郑克等人。却是旁边一个男人见到,看不惯出来仗义相助。

“200多块,不是什么小数目,相当于大人两个月的工资。你从一个小孩身上抢,不觉得可耻吗?”

“你是谁?关你球事啊?”郑克眼一瞪,凶光毕露。

男人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眼中,乳臭未干的小子,在他面前耍横,简直是班门弄斧。他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面对枪林弹雨、面对血流成河的时候,这小子还不知在哪儿吃奶呢!

男人不屑地道:“你欺凌弱小,我当然要管!怎么,你老师没教过你,要敢于和犯罪行为做斗争么?还是说,你没老师教,连家教都没有?”

如此说话已经完全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可以预见,接下来肯定会上演全武行。姜文浩很清楚,以那些小混混心胸狭隘、呲牙必报的性格,他们一定会忍不住出手的。他不禁为那个见义勇为的男人担心起来,毕竟,事情因自己而起。

挺身而出的男人身高约175左右,体型中等,既不魁梧,也不瘦弱。他脸孔黝黑、棱角分明,有着明显的沧桑感。但他的眼神却炯炯有神,显得异常犀利。他身穿灰色体恤,在前面围了一条仿皮制的黑围裙,行进间一瘸一拐,右脚有着残疾。在路边,放着一套修补皮鞋的行头,想来这个男人是补鞋匠。

瘸子?郑克狂妄无比,根本不把男人放眼中:“你今天死定了。”说完,突然暴起,挥舞着右边拳头狠狠地砸向男人面门。

男人夷然无惧,一个侧身便轻易避开拳头,他用手钳住郑克的拳头,再狠狠地反向一扭。

“啊!”郑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另外两个半大小子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小小年纪,却从身上摸出七寸长的匕首!两人脸上带着和年龄绝不相称的戾气,出手凶狠,竟是捅向男人的要害!

遭了!姜文浩大惊失色,十分为那男人担心。但实际情况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男人三两下便解决了战斗,还帮姜文浩拿回了被抢的钱。动作简洁干练、迅猛而有章法——分明是练家子,打得三个混混抱头鼠窜。

“你等着,我找人来弄你!”混混跑路的时候丢下了这句几乎是必说的台词。

男人呸地一声:“老子天天在这里等着你!”

“叔叔,谢谢你。”事情告一段落,姜文浩当然得道谢。

“不用,应该的。”男人摆摆手:“小孩子,下次别放那么多钱在身上,你父母挣钱也不容易。”

“是的叔叔。”姜文浩嘻嘻笑道:“叔叔你好厉害哦,擒拿格斗,完全是实战用的嘛。叔叔你是警察还是军人?”

男人咦的一声:“这你都看得出来?”

“略微知道一点,科教片里有。请问叔叔怎么称呼啊?”

“我姓黄,黄珏明。”男人蔚然一叹:“曾经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后来因为腿受伤,才复员回了家里。”

姜文浩肃然起敬:“原来是解放军叔叔啊,向最可爱的人致敬!”说着,行了一个少先队队礼。

黄珏明被逗乐了:“真是个有趣的小孩子,说真的,你刚才表现相当沉着,也很勇敢呢。”

呵呵,姜文浩笑得很天真,但心里却已经在盘算如何报仇了。作为一个开饭馆的生意人,其实关系很重要。税务、工商、城管和派出所……从一开始,他们就在刻意搞好关系。就拿双台派出所来说吧,百味轩有名气了,辖区主管的派出所民警也来吃饭。不说贿赂嘛,姜文浩给他们发vip卡,所有消费一律7.8折。还时不时地搞特价菜、推荐菜,用后世商业营销的方式拉关系。不管怎样,双台派出所的警察叔叔们很受用,就经常来。上至所长、下至普通民警,也大多认识了在那里帮忙的姜文浩。

姜文浩当然不会傻得以暴易暴,他会用一种很文明、很正气、很符合中国社会主义特色的方式报仇。但是,一定会让郑克付出代价!

告别黄珏明,姜文浩立即赶往双台派出所。在门口,他努力回想悲伤的事,然后再用力掐自己的大腿。终于,他嚎哭着走进了报案室。

“咦?是姜文浩啊,你怎么了?”做笔录的警察姐姐认识姜文浩。

“我遇上抢劫了。”姜文浩声泪俱下。

警察姐姐神色一肃:“哦,快告诉姐姐经过。”见姜文浩止不住地哭,没法录口供,她只好先安慰他。

戏做足了,姜文浩才断断续续地讲述起他的遭遇来。

“真是岂有此理!”比起其他报案人来,姜文浩显然更受关注。

“放心,我们警察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的。”警察姐姐柳眉倒竖:“在春节严打期间闹事,我们一定让他好看!”

严打?姜文浩眼前一亮,心想真是及时啊。不好意思,活该郑克你撞到枪口上。要知道,当时严打可是有指标地,何况200多不算一个小数目。并且,姜文浩还有更毒的方法。

鉴于姜文浩的描述,郑克是一个惯犯,且不会就此收手,一定还会再犯的。加之他认得姜文浩……所以,警察定下了一个引蛇出洞的方式,由姜文浩做饵,这也是姜文浩所希望的。

想不到,第二天警察就找上了姜文浩,却不是抓到了郑克,而是因为黄珏明。黄珏明受伤进医院,警察猜测和姜文浩昨天那件事有关,遂再次找到他问口供。

姜文浩在得知情况后,他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