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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世事无常

郭家村终于到了!

远远的见到一处宁静的村落!背靠青山,炊烟渺渺,山溪过境,风景如画!宽阔的田野上还有一些忙于春耕的农户,一切都显的那么宁静和谐!

“姑爷,到了。”张生把马车停在路口,叫了一声,转身又道:“道长,再往北走十多里路,翻过一座小山,就是横山了,只是路不是很好走。”

到了附近,玄阳道长已经确认这横山就是兰荫山了,只是天色已晚,方源邀请玄阳道长住宿一晚,此时,郭家老宅的人早早的就安排下人在村口等着方源一行人了,看到方源到来,远远的迎了过来。

不多时就见到了等在老宅门口的一个瘦小老者,也就是郭府以前的老管家寿伯,寿伯在郭家勤勤恳恳忙碌了半辈子,如今帮忙照看祖宅,也算是养老了。

“姑爷一路辛苦了!”寿伯虽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晰。

下车的方源,看到门前的寿伯,紧走两步迎了上去,扶住了正要躬身的寿伯。

出门之前郭幽若早就交代方源,说寿伯是郭家的老人,在郭家做管家之时,处事正直,为人和善,深得郭家老爷器重,而且也是看着郭幽若她们长大的,希望方源能尊重寿伯。面对庄家老汉,方源尚且有礼,对待郭家老管家自是不必多说。

方源随后介绍玄阳道长,并说可能需要借宿几日,寿伯当然是无有不应。而且老道长鹤发童颜,站立之时如青松笔直,一看就是道家高人,自是不敢怠慢。

没有多说,安排下人给老道长打扫客房,便请方源一行人入内休息,毕竟颠簸一路也是辛苦了!

......

转眼十多天过去了!

郭家祖宅旁边一条从山上流下的小溪旁,方源身穿素色长衫正在溪边垂钓,一手拿着绿竹做成的鱼竿,一手拿着书,时不时提拉鱼竿,感觉是否有鱼上钩,只是旁边放着一个空空的鱼篓,看来是没有什么收获。

昨晚雷声阵阵,震耳欲聋,本以为会有倾盆大雨,原来是雷声大雨点小,除了天气阴沉,一滴雨也是没下,到了今日又是一个大晴天,如果不是今日蒙学听到几个幼童谈起昨日的响雷,方源还以为是发梦呢。

这些天在郭家村一切都很顺心,村里民风淳朴,男耕女织,幼儿虽有些调皮捣蛋,倒也尊师重道。平日里上午去村里学堂教习童子读书写字,下午在小溪边钓钓鱼、看看书,晚上在宅子里写字练画,方源还从来没有这么悠闲过。

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现在就有点喜欢上这种环境了。就是山边虫蚊确实多了些,尤其晚上,幸亏幽若有先见之明,否则方源就没有那么悠闲了。

“也不知道幽若在家怎样了?不知道岩城的端午节是不是还如往常那么热闹?”方源想到幽若,不由自语到:“老道长事情办好了没有?”

想起郭幽若的音容笑貌不由有些失神,连鱼儿上钩都没有注意。

......

当日,玄阳道长随方源来到郭家村,并没有急着离开,一连住了几日,平日很少出门,也不知道在房里做什么,直到前几天,才告辞离开。

叨扰许久,老道长承若定会去一趟岩城,帮忙看下郭幽若的腿疾,让方源安心,并说如果一切顺利,下山的时候会先来郭家村招呼一声的。

现在端午节都过去了,方源也不知道老道长去没去岩城,放下书本,抬起鱼竿,重新挂上了鱼饵,继续垂钓!

方源有些遗憾的就是书带的少了,如今才十多天就差不多能把带来的书本背下来了,早知如此就多带些,现在只能来回翻看,加深理解了。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所带的那本古书!

古书不止能提神醒脑,还能增加记忆力。起初,还不明显,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记忆力越来越好,到最后几乎可以一目十行,不说过目不忘,多看两遍的话却是也能背诵无误了。

如果记忆力不断加强,相信不久的将来必可以过目不忘的,到那时不要说考上举人,就是会试殿试,方源也是信心十足,想到终于可以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方源也是喜不自禁。

记忆力加强也只是一方面,方源的书画能力也是进展飞速,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也许还有其他方面,但是方源并没有发觉,就算这样也已经是神奇无比了,等到回到岩城,一定要给幽若大大的惊喜。

......

正想着,旁边飞速跑来一个小胖墩,打断了方源的思绪。

“老师...方老师...前面,前面河里好像有个人...”小胖子小脸肥嘟嘟的,很壮实,七八岁的样子,正是调皮捣蛋的年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很有意思,只是说出来的话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听到小胖子的话,方源眉头一皱,这小胖子是学堂里最捣蛋的一个小家伙了,今日可没有听说村里有人上山,难道这次胆大的想要捣蛋到自己身上?

“在哪里?快带老师去看看!”不管真假,方源打算先去看看。

往上游走了不过片刻,以方源过人的目力,就见一拐角处有一个人,抱着一节一人粗细的断木,趴在溪边的水中。

“老师过去看看!铁蛋,你速回村里,说清这里的情况,叫人来帮忙!快去!”看到水中那人是趴在水中,一动不动,多半是已经没救了。

铁蛋听到方源吩咐,转身就往村里跑去。本来是来这边树上掏鸟蛋的,看到溪水里飘来一人,吓得差点没有掉下来,如果不是路上碰到方源,铁蛋也打算回去叫人的。

铁蛋跑远之后,方源想了下,还是看看能不能把人拖上来,毕竟村里人都是饮用这条山溪里的水喝,就如方源此时,水袋里还有刚刚喝剩下的半袋水。

走到近处,水中之人衣服有些破烂,看着像个老者,身上有些焦黑,一只手抱着的木头也是黑黑,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两个布袋,看起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刚才当着铁蛋的面,为人师表,强做镇定,如今走到近处,心里还是有些发毛,不敢去触碰死者,只得拉着木头往岸上拖动,拖到一半就有些拖不动了,再用力之下,焦木脱离那人被方源拉了上来,没有预料中的沉重感。

再看溪中之人,虽半个身子还在水中,总归是把头露出来了,蓬头垢面的,方源不敢去拖了,只能等村里来人了。

随手扔下焦木,翻滚之下漏出背面部分,突然看到有一点反光。

“什么东西?”

只见在焦木中间,有个亮色东西露出一角,随手拿起一截树枝碰了碰,好像是长在木头里的,方源找了个尖锐一些的山石,试了试手,几下就把镶嵌在焦木中的东西挖了出来。

鸽子蛋大小,翠绿的颜色有些半透明,像是某种宝石,拿在手里温温凉凉的很舒服,迎着夕阳细看,发现宝石里面有些黑色烟雾似的东西,淡淡的,还在缓慢飘动。

“宝石怎么长在树里?”方源心中好奇。“倒是蛮漂亮的,也不知道幽若会不会喜欢。”

方源自是注意都被手中宝石吸引了,并没有注意被他随手扔在一旁的黑木,没有了宝石之后慢慢的化成粉末融入了旁边的溪水里,流向远处!

刚把宝石收了起来,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正是铁蛋带着人来了。

乌泱泱的一群人,少说也有个二三十人,不止是里长来了,连寿伯也来了,带了两个下人,这里离着郭家祖宅不远,看来是听说河里出现了死人,有些担心方源出事。

“在那里。”

不多时,就跑下来几个健壮的汉子,直接下水把人抬了上来。此人应该是死了没有多久,没有被水泡了很久的感觉,身上也没有明显的伤口,看着像是是淹死的。

只是,透过破乱的衣服倒是能看到有些淤青,众人都认为是在溪水中一路飘来,撞到礁石所致。

来了那么多人本是怕会有危险,如今发现只是是意外淹死的,一时都放松了下来。

就在这时,周围人群中突然惊呼一声。

“啊?”

说话的是寿伯带的一个下人,下水抬人的汉子就有他。

“姑爷快来,这人好像是随您一起来到府里的老道士?”

“什么!?”方源这下也顾不上害怕了,赶紧上前看去。

之前还蓬头垢面,现在已经干净了不少,不是玄阳道长还是会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