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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长街宴自成

“嘿嘿嘿嘿,梁丫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吃菌子要下着饭一块吃,别光吃菌子,吃多了你肚子受不了。

嘿嘿,你在春城吃不上这么新鲜的菌子吧?从采拾到上餐桌前后不到个小时,你们春城能吃到的最快也得一天以上,长一点的四五天,不新鲜了。嘿嘿嘿嘿。”

陈老爷爷兴趣很高,抬着一只大碗喝着多年前自酿的包谷酒,乐呵呵地看着抢菌子吃的梁怡,提醒着她吃菌子的注意事项。

陈老爷爷一个人在村子里生活开支不大,他当老师的退休工资算说不高,但在村子里消费也足够了。他老人家爱喝酒,也会酿酒,自从他眼睛视力模糊后就很少喝酒了。

陈老爷爷百岁高龄,原本因视力和身体原因已诫酒多年,经过尹长风养生仙灵之气的调理,现在身体好了,酒自然也就跟上了。尹长风不吸烟,可喝酒却是他的最爱,特别这种彩云民间自酿的各种粮食酒,他更是情有独钟。

陈老爷爷院子里面有一个大酒窖,里面存储了几吨十多年前就醇制好的包谷酒,谷子酒和乔麦酒。这些酒都是50度以上高度酒,储存时很有讲究,用瓦制细口罐储存,封口时在罐口用生猪油先封一层,将用黄泥封坯。

一般情况下,酒在地窖里储放五六年时间生猪油就会完溶解,启封就是人间美酒,这些被陈老爷爷因自己忌酒而存封十多年的美酒一打开,浓郁的酒香半个小村子都惊动了。

正好是村子里吃中饭时间,很快就有馋酒的人过来探听。发现陈老爷爷双目双耳已经康复,正在自家院子里开封酒大宴客人的村民乐了。在自家家里添加上几个平时舍得不吃的好菜,一个个汉子用簸箕端着自家的吃食过来了,婆娘孩子也抬上自家的小桌子,板凳跟来了。

小院子里没法摆放众多的餐桌,来的人就顺延着小院一路向外,一张张小餐桌拼接起来,一个个自带饭菜的村民围绕长席而坐,滇西人家过节才会有的长街宴不请自成。

见到村子里的男女老少主动来了,陈老爷爷高兴了,他吩咐着宁校长等人将已经开启的那罐00公斤的包谷酒都打出,用各种容器装上送到长街宴上。主人家提供酒水,大家要喝的自己动手加上、满上,喝高兴了,喝够了就行。

陈老爷爷乐呵呵地亲自提着一个酒壶,拿着一只酒碗,叫上为他治好病的尹长风到长宴上去给乡亲们祝酒。

村民认识了小神医,更感激小神医帮陈爷爷的病治好,纷纷向他敬酒,爱喝酒的尹长风再次向众人展示了他过人的酒量,从宴席头到宴席尾,整整一百多杯酒没了。在祝酒的氛围中,陈老爷爷的第一缸酒没了,陈老爷爷大手一挥,马上让人开启第二缸美酒招待客人……

腾冲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边远县份,汉族人口集中在城镇居住,从事商业贸易为主,当然是以翡翠玉石为主了。少数民族大多生活在山村里,滇西山村的宴席是粗犷的,豪放的,更是热情的,浪漫的。微醉的尹长风搀扶着陈老爷爷返回小院首席,喝起兴来的村民反客为主,按照山村的规矩过来向主人家和贵客敬酒了。

“高山高岭泉水清,甜酒好似我们的情,好比高山最高峰,我请客人喝碗酒。客人啊——一碗酒像一碗情,一碗酒像一碗情。

俊俏哥哥莫要愁,来到山岭把脚停,好比雄鹰到高山,妹妹敬酒留哥心。哥哥啊——这杯酒是妹的心,这杯酒是妹的心。”

刘小兰樱唇轻启,俏生生地站在尹长风面前唱起了小时候学会的敬酒歌。她是宁校长及一伙教师、家属推荐出来的敬酒代表,他们在这里算是半个主人,尹长风和梁怡才是主客。

尹长风静静站立,微笑看着这位即将上任的乡村教师,一点不似身后的梁怡那般流露出紧张的神情。

敬酒歌唱罢,刘小兰将酒举到尹长风面前。

尹长风抿嘴浅笑,正欲开口,一双手已从侧面伸过来稳稳接过了盛酒的牛角杯:“小妹妹也太偏心了,姐姐不将他抓来,老爷爷的病也治不好,姐姐最是爱酒之人,如此美酒也要敬我一杯。”

尹长风侧过头,不满地瞪了小家子气的梁怡大小姐一眼,,梁怡视而不见,将那斟的满满的美酒一饮而尽。

“咯咯咯咯!梁姐姐想喝酒了哦,怕我抢了你的情哥哥啊!”刘小兰有些发窘,她唱的是当地流传的敬酒歌,大家都这么唱,酒宴上敬酒图个气氛,其实并没有什么真实的情意在里面。

梁怡有些吃味的玩笑弄的小刘老师小脸一红,干脆直接点破梁怡的小心思。她随即转身对身后那一排端着牛角酒的少男少女们道:“小伙子们,你们还等什么?快去给仙女姐姐敬酒啦。”

十来个端酒的小伙子立刻围上了大功臣梁怡大小姐,开始给这位美丽的客人敬酒。

轻轻松了口气,刘小兰又将酒斟满牛角举到尹长风面前,眼中浸满盈盈笑意:“小神医,敬酒歌我已唱了,你说这酒能不喝么?必怕,只喝这一杯。”她抬起下巴,倔强的眼神中流露出热切期盼,毫不掩饰的直视尹长风双眼。

“小刘老师,你真偏心,为何要小神医只喝你的一杯酒,我们还排队等着敬酒呢。”人群中,一位端酒少女嘟嘴嚷道。

一句话引来了所有敬酒少男少女,他们放过已经连喝几杯的梁大小姐,叽叽喳喳的围住了尹长风。

“来,我们一起唱敬酒歌,看小神医喝谁的。”

见此情形,尹长风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梁怡见他有些无奈的神情,低头一笑,对少女们道:“不如这样,你们每人将自己手中的酒倒一些在这个牛角里,让小神医一并喝了可好?”

尹长风微微点头表示感谢,嘴角扬起笑意,从容的看她们将酒斟满牛角。

甜蜜清脆的敬酒歌声再次飘起,山村少女们轻轻合唱,清风拂过山岭,空气里弥漫着酒香与深情。尹长风舔唇坦然一笑,随即双手接过牛角杯,露出轻松笑意:“佳人美酒当前,岂能辜负一番情谊?”

他举起牛角杯对着少女们道声多谢,便仰头一饮而尽。深吸一口气,他用衣袖擦掉嘴角残酒,咂舌大笑:“老爷爷的美酒真是香甜可口!”

“哈哈哈哈,小神医是豪爽之人,真不愧是咱们彩云人的子弟,你能来我们村子,帮老校长治好病,就是我们的贵客,我们所有人在此敬你们一杯!”村里一个老人万分高兴的举起酒杯高声说道。

参加长街宴的众人皆起身,举杯相迎。

山村的酒宴欢乐又漫长,尹长风是来者不辞,主客双方方喝得尽兴。

老爷爷微带醉意,酒杯端到尹长风面前:“小神医,酒量不错,有出息。你的医术是出神入化啊,能不能在村子里多呆几天,用你的医术帮村子里的老少乡亲都做个诊断治疗,就当是帮乡亲们做次体验,怎么样啊!”

尹长风反正也没什么事,看了梁怡一眼,梁怡冲他微微一笑,他端起桌上酒杯,双手高捧,朗声道:“尹某多谢各位的厚意,此杯酒就让尹某敬各位!我还要在老爷爷这里住几天,大家如果看得上我的医术,可以来找我。”

语出一瞬,举杯畅饮的热血冲动让他忽然怀念,饮酒山村的淋漓写意,原来无论何时,都渴望再来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