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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第 145 章

前世, 夏周朝。

太子沈述战死沙场的那一晚,东宫恰好也起了一场大火。火势太大了, 叶穗殿里的每个角落, 都在蔓延着炽热的火焰, 避无可避。

殿外响起宫人的惊呼:“快去救火!太子妃还在里面……”

殿外响起纷杂的脚步声,是宫人们在救火。殿内火焰越烧越烈,空气中硝烟弥漫。

在火光即将覆到叶穗的身上时, 叶穗紧紧握着沈述送给她的发簪,她唇角微牵, 唤了他的名字。

“沈述。”

叶穗死后, 她的魂魄被带到一个阴暗的地方。叶穗视线落向中央, 上面赫然刻着三个字。

枉死城。

原来, 这就是枉死之人死后的归宿。

枉死城无声地立在那里,城墙是暗青色的, 颜色浓重得仿佛能渗出墨来。周围弥漫着雾气,影影绰绰。

城墙两侧挂着两盏纸质灯笼,阴风吹来, 灯笼轻轻地晃着,其中烛火却不灭, 燃烧了无尽的岁月, 仿若鬼影飘散。

几缕幽幽惨白的灯光, 更添了诡异的气息。

诡异的城墙、惨白阴森的雾气、蜿蜒不明的影子……这里没有白天,亦没有黑夜,日夜终不得见。

叶穗视线下移, 落向城门口。大门紧紧闭着,门口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叶穗有些讶异,世上枉死之人不少,城内该有不少人,但为何门口竟然没有一个守门人。

阴兵猜到了叶穗的想法,他“刺刺”笑了几声:“别妄想离开枉死城,否则魂魄俱灭。”

枉死的人都被困在了这里,不得死,不得生,直至等到他们去投胎的时候,才能得到解脱。

这里就是一个牢笼,禁锢着亡人的魂魄。进了这枉死城,别想自己离开。叶穗面色不变,无论门后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不会在意了。

“吱呀”一声,紧闭的大门开了,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在空气中悠悠飘荡。

叶穗走进了枉死城,门又沉沉地合上了。

叶穗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些恐怖的场景,没想到枉死城内竟然超乎她的想象。里面人来人往,里面的布置和人间几乎一模一样。

看到叶穗进来,有些人回头看了叶穗一眼,他们个个神情木然,都是相同的表情。

他们很快又移开了视线,做自己的事情。在枉死城里,人人只关心自己。

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横死的,他们有的人日日盯着自己的仇人会不会得到报应,有的人夜夜想着自己永远不得相见的亲人。

思念、仇恨、痛苦……永远纠缠着他们。叶穗麻木地往前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这时,一个人拉了拉叶穗的袖子,叶穗低头看去,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叶穗问:“你是?”

小女孩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摇了摇头。她是个哑女,不会说话。

叶穗觉得小女孩很可怜,小女孩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跟自己走。叶穗和小女孩来到一个地方,那里有一间间房,看上去类似人间的客栈。

小女孩拿着树枝在地上划着:“你可以住在这里。”

叶穗不知道小女孩为什么要帮她,她真诚地开口:“谢谢。”

小女孩笑了,她没有亲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刚才她一看见叶穗就觉得亲切,所以愿意帮她。

叶穗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时间慢慢流逝,枉死城里不辨日夜,叶穗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究竟待了多少天。

在这里待久了,叶穗注意到,枉死城的城门只有两种情况会打开,一个就是放新的枉死之人进来,另一种情况就是带枉死城的人去投胎。

第二种情况的时候,大家都会过去看一看,因为被带走的人可以去投胎,意味着那人解脱了。

然后,他们就会继续等待自己可以投胎的那一天。

小女孩经常来找叶穗。这一天,小女孩在纸上写了一句话,她问叶穗:“姐姐,你有没有想见的人?”

叶穗怔了一怔,想见的人?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沈述的脸,那么英俊,那么好看,面上表情总是淡淡的。

可是她知道,他的冷冽外表下,藏着一颗对王朝,对臣民炽热相护的心。

两人在宫宴中相识,相互倾慕。

他们新婚之夜,他上了战场,她从此留在东宫日日思念。她怎会知道,那晚两人分别之后,竟然此生再不得见。

这一分别,就是永诀。

早知道之后他们会阴阳相隔,早知道他们之间会有这么多的遗憾,新婚之夜她会不顾一切皇族的礼仪章法,自己揭下红盖头,然后看着他。

她该看看他,该和他说几句话的,哪怕一句也好,让他小心,沙场刀剑无眼,他一定要万分谨慎。

可是他们连一面都没有见到,就彻底分开了。叶穗想着想着,泪水就落了下来。她的脸色苍白至极,没有一丝血色。

小女孩看见叶穗的神情,她担忧地在纸上写道:“姐姐,你怎么哭了?”

叶穗平静了情绪,声音带着悲痛:“我只是想到了我的丈夫。”

小女孩又问:“那他死了吗?”

这句话落下,叶穗心神一震。听宫人们说,沈述是为了救他的属下,才被敌人一剑穿心的。

那他就和自己一样,都是枉死之人,她尚且在枉死城,那他一定早就在这里了。

叶穗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神采,那么,只要她找到沈述,他们还有相见的机会。

叶穗激动地握住小女孩的手:“我丈夫应该在枉死城,谢谢你提醒我这一点。”

叶穗坚定地想,她要找到他,她一定要找到他,她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话还未和他讲。

叶穗立即站起身,准备去找沈述。枉死城很大,世间所有枉死的人都集中在这里了,可想而知这里的空间该有多大。

可是,只要她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过去,一定能找到沈述的。

她深信不疑。

从这天开始,叶穗每天都在寻找沈述,每找完一个地方,她就会做好标记,然后前往下一个地方。

她日复一日,执着坚定地寻找,她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

叶穗不知道,只要是死了的人,就和生前的人再无纠葛,死了就算同在枉死城,也很有可能永远不会相见。

可叶穗还是继续找着,为了那么一点微薄的希望,她都会坚定地找下去。

沈述在死后就被带到了枉死城,他向来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他到了这里后,麻木地接受了这一切。

然后,他自己寻了一个住所住下。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枉死城这个新来的枉死之人性格古怪,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却从不和人交流。

脸上永远是一副淡漠、生人忽近的神色,他像是用一层屏障隔离自己和所有人,旁人畏惧他,他也从不打算走出去。

孤僻至极。

枉死城的人一向只关心自己的事情,但是唯有一件事情他们会稍许关心。那就是新的枉死之人来的时候。

因为那或许会是他们的亲朋好友,他们还可以见上一面。

这一天,城门大开,阴兵没有走进来,意味着他们不是带人去投胎的,而是枉死城又来了一个新的人。

城门缓缓合上,那人走了进来。大家往那人看了过去,发现不是自己熟悉的人,他们就收回了视线。

那人是夏周宫的一个太监,他和别的刚来枉死城的人一样,对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不知该去哪。

太监漫无目的地走着,在他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辨认了那个身影,越看越觉得熟悉。

他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是夏周朝已亡的太子。

太监神情激动,他快速走到沈述面前,直直跪了下来,他低着头,语气恭敬至极:“拜见太子!”

沈述脚步一顿,他垂眼看了过去。他对这个太监有些印象,因为这个太监是东宫里的。

沈述神情复杂,在他死后,东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侍奉的只有叶穗一人。

沈述一想到叶穗,心里就泛起细密的酸涩之感,他闭了闭眼,极为缓慢地开了口:“太子妃……她还好吗?”

叶穗是太子妃,即便他死了,宫里的人也会善待她,她会过得很好。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他才会在枉死城安心待下去。

提到叶穗,沈述就难以抑制心中的思念,她早已刻在他的骨血里,触及一分,心脏就疼上三分。

太监想起叶穗的死,他不敢抬头,低声道:“太子妃已经死了。”

话音落下,沈述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声音微微颤抖:“你说什么?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太监低着头,声音更低,却极为清晰:“太子节哀,太子妃确实死了!”

沈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薄唇苍白,他漆黑的眸子渐渐暗了下来,低低又沉痛地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太监悲愤的声音响起:“您战死沙场的那一天,东宫就起了一场大火,奴才们来不及救火,太子妃被烧死了。”

“东宫也毁于一旦。”

沈述眼底隐着沉沉的悲痛,他们两人竟然是同一天死的。

他为了王朝,新婚之夜离她而去征战沙场,他以为他会回来,他也以为她会在宫中安好,但是世事无常。

他和她都落得了这样悲惨的下场,他早该知道他应该陪着她,他早该知道的。

沈述的声音那样轻,那样淡,仿佛一根极细的线,似乎下一秒就会断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沈述麻木地转过身,他的身子僵直,眼底没有任何焦点。他缓慢地向前走着,唇紧紧抿着,脸上的每一丝弧度都刻着绝望。

他已经死了,心跳和呼吸早就静止了,但为什么他还会感到绝望呢?

太监担忧沈述,急切地唤了几声:“殿下,殿下……”

可是沈述已经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此时的沈述就仿佛一个静默的黑影,再也没有任何事会波动他的心了。

沈述浑浑噩噩地走着,他不知道自己会走向哪里,他也不在意自己最终会去向何处。

他来到枉死城后,神情皆无喜无怒,只有今天知道叶穗已经死了的消息,他的眸底才染上了情绪。

沈述的视线忽然一顿,他想到叶穗和自己都是枉死之人,那么她应该也会来到枉死城。

沈述空洞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从那天开始,枉死城城门大开,阴兵带新的枉死之人来这里的时候,沈述都会关注他们,他想看看那人是不是叶穗。

沈述就这么一天天来到城门口,他来的次数多了,其他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从不在意任何事物,孤僻至极的人,竟然会开始关心别的人,真是太奇怪了。

有人忍不住去问他:“你经常坐在这里,是在等谁?”

沈述的视线落在城门上,他的神情温柔,声音温和至极:“我在等我的妻子。”

这一天,城门再次开了,沈述认真地看了过去,来的人不是叶穗,他有些失望。

沈述看见来的枉死之人不是叶穗后,他就会转身离开,去枉死城的其他地方去寻找叶穗。

叶穗要么是还没来,要么就是魂魄已经在此了。他一天天重复着这样的行为,日日如此。

沈述的背影沉默又执着,仿佛一把孤单冷冽的剑。剑未出鞘,人已变得苍凉。

一天天过去了,枉死城里不见日月,黑夜光明不辨,沈述和叶穗已经不知道他们找了对方多久了。

可是,他们始终没有见到对方,始终在一步步错过。

枉死城那么大,他们相遇的机会那么少,可是彼此还是没有放弃寻找对方。

这样漫长又无望的日子,他们就这么一天天熬了下去,带着会见到对方的期盼,带着会重逢的希望。

枉死城有一个定律,凡是即将要投胎的人,他们会一点点忘却关于人间的记忆。越临近投胎,记忆消散得越快。

叶穗奇怪,最近这段时间她的意识有些混混沌沌的,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消失。

投胎倒数三十天。

叶穗看到了自己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她和那个男人看上去很亲密。叶穗明明看见了男人的脸,她却想不起他叫什么了。

投胎倒数第十天。

叶穗看到了自己穿着嫁衣,披着红盖头坐在那里,桌上龙凤烛悠悠地燃着,有一个男人长身而立,站在她的面前。

他身子前倾,手缓慢地触向她,似乎打算掀起她的喜帕。下一秒,画面尽数消失。

叶穗诧异万分,这个男人是谁?她和这个男人是夫妻吗?那为什么她竟他的脸都看不清了?

叶穗十分不解。

投胎倒数第二天,叶穗看见了漫天扬起的火光,火势那么大,吞噬了宫殿,也吞噬了她的身影。

临死前,叶穗神情悲痛,带着思念,又带着遗憾,她唤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大火就覆盖了上来。

叶穗猛地睁开眼,记忆全数消失,而她此时身在枉死城,孤零零一人。

叶穗望了望周围,神情木然,她的脑袋里空空荡荡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哭了。

这一天,城门开,阴兵来,投胎时机已到。阴兵将会带一男一女去投胎,沈述和叶穗。

叶穗和沈述站在那里,他们四目相接。他们找寻了对方这么久,终于见到了彼此,可是,他们却不认识对方了。

叶穗虽然没有了记忆,但她一看见沈述,就呆在了那里。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疼,细细密密的疼痛蔓延全身。

叶穗眨了眨眼,眼泪落了下来。

她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看不清了,可她却觉得,最难过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

沈述看见叶穗,也怔在了原地,眼底浮上了泪意。他感觉自己的心生生地疼,好像裂了一条缝一样,那条裂缝无法弥补。

两人心里不约而同浮现了一个想法,他们认识吗?

下一秒,沈述和叶穗几乎同时开口,他们声音极轻,问了相同的一句话:“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你?”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怔住。

叶穗心想,如果她不认识他,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牵连的话,为什么她看见他的第一眼就那么想哭,那么悲伤呢?

沈述沉默地想,他和眼前的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一哭,他就这么难受,他忍不住想要上前抱住她,安慰她。

可是,这个答案没有人能回答他们。

见面不相识,相爱难相逢,仿若他们这缥缈又孤寂的一生,遗憾重重。

沈述和叶穗都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们望着对方,拼命想在记忆里找出对方的存在,可是记忆清零,那遥远恍惚的前世,已是旧梦。

阴兵带着沈述和叶穗去投胎,沈述的下一世是去古代,而叶穗则到了现代。

叶穗投胎时记忆早就被抽离,她不记得那个铁马金戈的夏周王朝,也不记得那个爱她至深的男人。

这一天,叶穗起了床。她看到了网上的新闻,她家附近开了一家新的博物馆。

新闻上提到,那里有一根奇怪的发簪,专家们研究了很久,都不知道这来自哪个朝代。

叶穗看到这个新闻后,心里就起了一个念头。她想去看看那个不知道来自哪个朝代的发簪。

明明发簪和自己没有任何联系,这个念头却越来越强烈,叶穗起身出了门。

叶穗到了博物馆,现在时间还早,博物馆里的人很少,有些冷清。叶穗没打算看其他古董,她问了工作人员,径直来到发簪那边。

叶穗站在发簪面前,目光落了上去。那只发簪上已经染了一些岁月的痕迹,

但它的华美和精致却不减分毫。

发簪带着跨越了多年的沧桑和悲凉,透着醇厚深沉的古韵。

叶穗望着发簪,感慨了一声,这个发簪应该是男子送给心爱的女子的吧。发簪这么好看,那位送簪人有心了。

不知道为何,叶穗心中蓦地涌上了莫名的熟悉感,还有淡淡的酸涩感。她看着发簪,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一串串字符。

发簪极为神秘,朝代未明、簪的主人未明、送簪人、心爱的女子……

一个个字交织浮现,叶穗忽然觉得头有些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她心底浮现出来。

叶穗思绪翻涌,这种感觉熟悉至极,似曾相识。到底是为什么?

半晌,叶穗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她的手轻轻地覆上玻璃,她直直盯着玉佩,不自觉喃喃问了一句:“是你吗?”

她的语气似悲又喜,不知悲从何处来,更不知道喜从何处来。

话刚说出口,叶穗就怔了一怔。她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她说的你,又是在指谁?

叶穗垂下手,她看着发簪,神情复杂。

这时,叶穗周围已空无一人,寂静极了。发簪忽然发出幽幽的光,光晕渐渐扩大,朝叶穗的方向扩散。

光包围了叶穗,叶穗消失在了原地,“啪”地一声,她的包落在了地上。

许久,玉簪周围的光消失,玉簪依旧静静地躺在了那里。而它前面已是空无一人,仿佛没有人来过一样。

叶穗离开了现代世界,她以为自己是穿到了一本书,但她并不知道,她即将和她前世的爱人相遇。

时隔漫长寂寥的光阴,沈述和叶穗终于相聚到同一个世界里,只不过两人记忆早就消散,对彼此来说,他们已是陌生人了。

从现在开始,一切清零,从头开始。

叶穗坐着出租车,回到了家里。她走进门,沈述抬起眼,他们对上了彼此的眼睛。空气缓缓流动,风掠过窗沿,仿佛一声叹息。

他们两人四目相接,一个淡漠冷冽,冷若寒冰,看着她的眼神,仿若她是一个陌生人。

一个明艳鲜活,艳似蔷薇,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淡淡的疏离。

彼时,他们是一对相爱的恋人。此时,他们相见不相识。

窗外是幽静的夜,雪白皎洁的月光,空气中有花香隐约浮动。“滴答”一声,墙上的钟开始缓慢地走动。

从这一秒起,命运的齿轮开始悄无声息地转动。

有些人总会重逢,有些遗憾总会弥补。沈述和叶穗历经几世的分离,兜兜转转,还是会相遇、相识、相爱。

多少次的轮回,才可以换回一世的相逢,万幸,沈述和叶穗没有再被命运辜负。

那些刻骨铭心的纠葛,那些憾而未得的缘分,在这一世,终将圆满。

这一次,他们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永世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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